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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那老人大喜,道:“如此说来,你是找到金锁了?”

  “金锁?”他皱起眉头,道:“那金锁与银兔儿有何关系?”

  “你是说,你没找到那金锁,却与另一名女子成亲?”

  展无极压根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他成亲与金锁有何关连?这金锁又与银兔儿有关吗?“银兔儿身上并无金锁。师父!十年之期已过,金钥匙已让人夺走,金锁又未寻到,既是如此,想必金锁与我无缘,那又何必强求?”

  “胡来,胡来,真是胡来!”那老人犹豫许久,终于说出:“这原是天机,我本不该说,可你身为我的徒儿,纵有私心也是为你。当年你师祖曾同我说,金钥匙初遇主子,定有异象发生,你五岁那年我在花园遇见你,那金钥匙便发烫不已,从那时起我便知已完成你师祖的遗命,找到金钥匙的主子了。”顿了顿,再道:“这金钥匙原该配-金锁,各该一对男女所持,你既拥有金钥匙,那金锁定为一女所有,你们命中注定统缘,倘若未遇对方而先论婚嫁,只怕──”

  展无极心一紧,问道:“只怕什么?”

  “你既与金锁的主子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如今你却娶了另一女子,只怕这一世你与你媳妇的缘分是屈指可数了。”

  展无极脸一白,厉声道:“我不信这事儿。人人都道那金锁藏有天大的财富,如今您又指称那什么金锁、金钥匙是姻缘逃讪,您要我相信谁?”

  那老人见他疾言厉色,倒也不以为意,叹道:“这二者你都可信。那金锁内也的确藏有那天大的财富。你当真确定那金锁不在你媳妇身上?”

  “我宁愿它在。”他咬牙道。

  那老人站起身,长叹一声:“那金锁姻缘原是美事一桩,想不到却害了你。极儿,我言尽于此,其它的就由你自己看着办吧!”

  展无极心思迅转,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那老人走出铺子,消失在街头上。什么金锁姻缘?难不成师父要他寻找金锁,就是为那莫须有的姻缘?

  他这一生只要银兔儿一人,又何曾希望什么金锁姻缘?纵使那拥有金锁的女子出现,他也已不再动心了。

  他这一生只为一个女人而动心,永远只为一个女人──银兔儿。

  银兔儿一抬起头,便瞧见展无极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她小脸一红,连忙拿块布盖任她绣的图样,又跳又蹦的走到他面前。

  “无极大叔,今儿个这么早就回来了?不过才下午,太阳还没下山嘛!怎么?良心受到苛责,终于赶回来陪陪我这整日快愅弼病来的妻子了,是不?”原意是想开他玩笑,逗他露出个笑容,哪知他嘴角连扯也不扯动一下。

  难不成他一回家就瞧见那些“东西”,所以一脸怒相?

  她噘起嘴,垂下头,小声道:“人家无聊嘛,不然又怎会养那群小免?你说,我叫银兔儿,而我又养了一群小兔子,将来这儿成兔子园,是不是也挺好玩的?”

  反正说来说去都不能怪她就是。谁叫她要听见展管事和珠玉丫嬛说什么某家客栈推出一道兔肉菜,为求新鲜,都现场宰杀,那多残忍!所以,她才让苦着一张脸的展管事赶去将牠们买下,本来是要带牠们到郊外去放生的,不过长工阿吉又说现在有钱人家都流行打猎,放生有什么用?过了二天,还不是吃进人家嘴里。因此,她才决定将小兔子们“放生”在天香苑里。

  她一定是与那群二、三十只的小兔子有缘,不然她又怎会叫银兔儿,是不?“兔子?”展无极回家之后,哪会注意到在他面前跳来跳去的小兔子,他的心思全搁在他师父说的话上。

  他该相信吗……有理由不信吗?除了亲爹,那师父是他最敬爱的长辈,从小他的一言一行无不深受师父的影响,他师父也不曾骗过他,如今前来是泄了天机──银兔儿见他没反应,拉超他的大手,走向那刺绣的器具,小脸红咚咚的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怪我。我让你瞧一样东西,你可不能笑我哦!”他回过神,见她挺兴奋的掀起某块布,心中某个角落不禁融化。他怎能忍受失去她呢?有缘也好,无缘也罢,他就是爱上她,谁也不能自他身边夺去她,就算那拥有金锁的女子出现又如何?他这一生只注定娶一个女人,那便是银兔儿,就算没遇上银兔儿,他又岂会娶那拥有金锁的女子。

  纵使非要娶那拥有金锁的女子,才能得到世间最珍贵的财富,那么他愿放椈登财富,只求与银兔儿平静过一生。他们应该是属于彼此的,他又岂能让她受到丝毫扬伤?银兔儿哪知他的心思,怯生生地拿起绣好的帕子递给他,道:“这可是我第一次绣图,若绣得不好,你也须收下来,而且日日夜夜都要带在身边。”仰起小脸,好期盼他的赞美。展无极瞧那绣着某样动物的绣帕,如果那真是动物的话。

  他嘴角上扬,柔声笑道:“怎会绣得不好?这小猪爷,你是绣得唯妙唯肖。”他是存心鼓励她。好不容易她才有做女红之心,他怎能打击她的信心呢?

  银兔儿小脸一垮,扁了扁嘴,道:“你眼光不好,那才不是小猪爷呢!”

  “是我看错。这小狗绣得真好。”

  “才──不──是──小──狗──呢!”她眼眶都已经滚着泪水了,用挺哀怨的目光瞪他一眼,道:“好心好意为你绣帕子,你竟然连瞧也瞧不出我绣的是什么,难不成我的绣工真这么差劲吗?”

  展无极心疼她落泪,直瞧着那看起来一团乱的绣工许久,深吸口气,喜道:“我怎会瞧不出来呢?先前是为了唬你。这是小险嘛!你初次就绣得这般好,下回若不累,再绣个老虎帕子给我。”

  “那是小兔儿。”银兔儿直瞪着他,道:“难道你没瞧见这是长长的两只耳?”“我以为那是翅膀。”

  她再扁嘴,道:“还有牠吃的是红萝卜,你想想,哪个动物会吃萝卜,连这也不懂?”他暗忖:我以为那是绣错却又拆得乱七八糟的线团,但也识相的住口不言。事实上,依她好玩的性子,能乖乖地花时间刺绣,就已经够令他惊奇了,他又怎会在乎绣得好不好呢?“无极大叔,你怎么一回来,脸色就难看成这样?”她眼珠子一转,笑道:“让我猜猜,是不是生意倒了?还是咱们白家的生意抢了你们的?”本想逗笑他的,哪知他脸色一变,像似想起什么,将她软软的身子用力搂进怀中,好似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你不该有事的。”他低语,将她抱上床,略嫌粗暴的压住她的小嘴,双手拉开她的新衫,热情的抚着她的身子──银兔儿虽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也弄疼了她。她皱起小小的眉头,环住他的领项,回应道:“我不该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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