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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不会死的。”那吻纷纷落在她的脸蛋上,像是承诺什么。

  她的眼眸晶亮,笑嘻嘻蹈横平他的眉头,笑道:“我才不会死呢!我还要缠着你,一直缠着你,就算你厌了、倦了,我还会缠着你,缠到你烦、你受不了,我还要缠。”语毕,便自动将小嘴贴上他的唇。

  展无极闻言,不觉一怔,这才发现自己太过粗暴,在银兔儿身上留下瘀痕,心头好生内疚,直抚着她的脸蛋,道:“是,你不会死。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不会死的。”他放柔动作,吻着她的小嘴、雪白的领子、雪白的胸,一路往下吻去……“你也不会死,我也会保护你……”细碎的声音终于消失。

  虽不过午后,可天香苑内正染上一抹哝得醉人的旖旎春色,让那世间俗事顿时失了踪影,只留下那恋人彼此深刻哝烈的爱恋……

  第三章

  此人抢了展家大少的纯金钥匙,如有仁人君子将他擒住,不论死活,赏金一千两大银。在书房里,银兔儿就坐在展无极平日坐的位子上,认真地在一张画纸上写上害死人不偿命档ㄒ赏字言,而那帮工自然是随她陪嫁过来的小泥巴。

  “小姐,姑爷不是不要那金钥匙了吗?咱们干嘛还花一千两大银,那多浪费?”小泥巴还是习惯叫银兔儿小姐,反正银兔儿婚前婚后还是一个性子,除了现在偶尔耐心地绣些什么小兔子外,那顽皮的天性仍是改不了。

  “傻丫头,咱们不要金钥匙,但仇还是要报的。你以为人家这么容易信咱们失了金钥匙吗?加笔大赏银,一来是鼓动人的贪心,才能帮咱们做事;二来,人家会十成信了九成咱们是真失了金钥匙,才会出大笔赏银悬赏那贼子,如此一来,他们定会对那贼子穷追不舍。我这样说,你懂冯?”

  小泥巴是似懂非懂,反正她不懂,小姐懂就成。像她就不懂家里养那么多小兔子干嘛?又不准拙铐吃,这倒还在其次,她宁愿一辈子不吃兔肉,也不愿再瞧见小兔子一眼。原因很简单,银兔儿最近给下人们制了新衣,新衣上头都绣个正在吃萝卜的小兔子,这──不是让人见笑吗?不论是长工、苑内丫头,还是那展管事,都逃不了这劫。瞧,她小泥巴胸前不正有只小兔子吗?

  丢不丢脸?够丢脸的了。害她都不敢出府一步,免得遭人耻笑,偏偏天香苑上下没人忍心违背银兔儿的“好意”,只得默默忍受下来,脸上还得挂着欢榆的笑容。有此主子,不知是幸或不幸?

  小泥巴瞧了瞧那画像中人,脱口道:“这人长得可没姑爷好看,一穆テ去就像贼厮。”

  银兔儿笑嘻嘻地吹干纸上的墨迹,道:“带这纸干了后,你去请画工多画几幅,再张贴在大街小巷。我说嘛,最好在客栈、官府附近多贴几张,捕快个个都身有武艺,但薪饷极少,他们若想要闲钱花用,定会试土一试;客栈人多口随,有助于咱们宣传,说不定让哪个不识字却有武肆侠客听见,也来淌一淌浑水,小泥巴,你说这法子好不好?”一想到那曾炸伤她的无极大叔的中年汉子可能会有的下场,就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她老早想报复那偷金钥匙的汉子了,虽展无极不在乎金钥匙被挢ì但她可在乎,在乎那中年汉子竟伤了她的无极大叔,她当然要好好的报复一番,所以她才半是撒娇半是耍倭要展无极亲笔画下当嚷蹖金钥匙之人。

  记得当时,展无极还怀疑地问她:“你要他的画像有何用处?”

  她笑瞇瞇地回答他:“我要将它贴在墙上,用钉子钉他的脸、他的鼻、他的嘴,还有他的心,这样才能消我心头之怨嘛!”

  她当然不能把计画全盘托出。须知,从他那日午后脸色铁青回家后,就看管她甚严,还派着展管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好像怕她逃跑似的。她又不是在坐牢,跑什么呢?难不成是怕她会出事?那晚他尽说些古里古怪的话,好似她有莫大的劫难──“劫难啊,劫难,你若真要来,可别来找我。我银兔儿虽顽皮,但也不是大好大恶之徒,最好你去找那伤无极大叔之人,好好的让他劫难一下,这才公平呢!”她自言自语道。她又瞧了小泥巴一眼,突然问她:“小泥巴,你在白子园里除了服侍我之外,可会煮饭?”

  “那个丫头不会煮饭?若是不会煮饭,也不配做丫头了。”

  银兔儿偏着小脸,想了想,再道:“为人妻,应当做些什么呢?”

  小泥巴立即心怀警惕,生怕这小姐又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偶尔我也要尽点妻子本分嘛,是不?我瞧,我就炖个险汤给无极大叔尝尝,小泥巴,你可要帮我哦!”最好还能讨他欢心。平日他待她好得不能再好,这会儿她也该回馈一下。她不是瞧不出这几日除了出门谈生意外,他总守着她,好似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他能一直陪着她是她的心愿,可他也不必绷着脸啊,连她说句笑话逗他,他也只能挤出一个心不在焉的笑容,那多没意思。

  所以,炖个险汤应该还难不倒她──咦,小泥巴的脸色何时也跟无极大叔的一样难看?“小姐……”

  “你有话就说,瞧你那样子活像刚吞了险蛋似的。”想了想,她再补上一句:“若是嫌我不会煮饭,那你就不用说了。凡事总有第一次,我就不信我的煮饭功夫会差到那里。瞧,我头一次刺绣,绣了个免儿帕子给无极大叔,他还赞声好呢!”

  一谈起展无极,小泥巴是欲言又止,尤其面对银兔儿坦率的神色,一咬牙,道:“小姐,这事是我偷听来的,我本不该说,可是──可是总觉得憋在心里,对不起小姐。”

  “偷听来的?好玩吗?若是好玩的事,可别忘了我一份。”

  “不……小姐,你也知道的嘛,男人谈生矣嗉尔是在那烟花之地谈妥的。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听说姑爷和有容少爷隔几日要到那醉香花舫同人家谈生意,偏偏花舫主人是京城出了名的花魁──”言下之意,就是怕姑爷迷恋上花魁。

  虽说,银兔儿天生就是美人胚子,任谁瞧了都会移不开目光,可人家是花魁耶,不论打扮、谈吐,甚至狐媚的手段,又岂是银兔儿能比得上的?且银兔儿年方十七,就算再绝美脱俗,仍是少了一股成熟的韵味,这是急不来的。

  所以,小泥巴才为主子着急,生怕姑爷就此变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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