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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改变,格德不可能知道你上过我的床……”他不需要知道,他会有个圣洁的妻子。

  敲门声打断格兰斯未竟之语,一身笔挺的管家眼朝下的推门而入,不见讶色、习以为常的身子半倾一躬,视若无睹眼前生香活色的裸女图,面不改色的拾起灯罩上的贴身衣物还给满脸通红的二少夫人。

  在兄长房里看见小弟的未婚妻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他还亲眼目睹过老伯爵的第三任继室和继女同时躺在主人身下承欢。

  “先生,你的飞机准三点起飞,请稍做准备。”手臂一举,他顺势将挂在墙上的外出服取下放在肘腕,随时等着为王人服务。

  “飞机?!你要去哪里?”萝莉心急的拉住格兰斯的手,生怕好些日子会见不到他。

  “放肆,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冷言一斥,他以冷漠得近乎绝情的态度挥开她不合宜的举动。

  一下了床他们的关系就该是生疏不亲,不得在外人面前这次,这是他所能为胞弟保留颜面的做法。

  “我……”她眼露羞耻的松开手,语气不安的拉拢前襟未扣的浴袍。“你要去找那个东方女人对不对?”

  眼一眯,他倏地攫住她的手。“你偷听我和父亲的谈话?!”

  她怎么敢!

  “我……我……”她想说我没有,但他的眼神凌厉得吓人,她心头发冷的说不出话来。

  “先生,再不出发恐伯赶不上前往台湾的飞机。”管家适时的出声,缓和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

  “嗯,我晓得了,叫司机把车先开上车道等我。”他语气沉稳得听不出一丝怒气。

  “是的,先生。”他走到门边匆地回头问了一句。“萝莉小姐与先生同行?”

  他这么说是在为萝莉解围。

  “高登,你是认为我给你的薪水过高了吗?”迈步定出房门,脸色不悦的格兰斯怒视大他十岁的童年玩伴。

  “我很满意先生的仁慈,目前没有跳槽的可能性。”如果可以的话,他打算工作到八十岁再退休。

  “哼!你越来越多事了。”冷哼一声,他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

  面如花岗岩的冷峻管家微勾起嘴角,灰色瞳眸中闪动的是跌破所有人眼镜的笑意。

  台北的天空什么最多,相信有眼睛的人都会回答排放的黑烟最多。

  那么追根究底造成烟多的元凶非这些在马路横行霸道的大卡车莫属,一辆排出的污烟多过十辆小客车所排放的,而且还十分蛮横的霸住整条大马路,当路是他们家开的不给人方便,爱快就快,爱慢就慢,不时停在马路中央和槟榔西施打情骂俏,一口槟榔可以嚼上好几个小时。

  不过呀!他们也伯警察,罚单一开一张接着一张,家里的婆娘若闹了起来还真难收拾,满街跑给她追反倒丢人现眼。

  一下飞机就堵在半路的格兰斯十分不耐烦的看着未曾移动的车阵,心中对传说中美丽的福尔摩沙印象大打折把,他飞越大西洋不是为了等台湾人改变交通乱象,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办。

  瞄瞄腕间的瑞士名表,他的耐心和缓慢前进的分分秒秒一样逐渐流失,脸上的沉郁之色显而易见,看向车外景致的眸光转为幽暗,与外头炙热阳光正成反比。

  “呃,不要摆出一张死人脸吓人嘛!塞车是台北特有的文化,你多待几天自然就习惯了。”幸好他一早加足了油猛开冷气,不然这高温的鬼天气谁受得了。

  “我没打算多待几天,事情一办完我立刻离开。”他绝不会在一群黄皮肤的东方人当中待太久,他们有着他最厌恶的颜色。

  “喂!同学,你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我特地冒着被晒昏的大热天赶到机场去接你,你好意思给我摆摆尾就搭机回国。”他非先吐口血让他瞧瞧,免得被他老婆乱棒打死。

  都怪他太爱吹嘘,把他这位好朋友形容得像天神一样尊贵,害他老婆一听见人家要到台湾的消息,马上揽下招待的苦差事要他看着办,没把人留下他也顺道回英国省亲。

  瞧,这是当人家老婆该说的话吗?偏偏他爱她爱得死心塌地的甘愿抛弃英国的一切陪她定居台北,当个名副其实的台湾洋女婿,而且贡台语嘛也通。

  “我们不是同学,别学落后民族说些不得体的疯话。”他的稳重和干练哪去了?嘻皮笑脸的像是被下等人同化了。

  黑发棕眼的费杰尔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看了他一眼。“在别人的土地上要学会尊重人家,他们五千多年的智慧你学一辈子也学不到皮毛,不要小看这块小小岛国的人民,他们比你懂得什么叫文明。”

  “你这是在说教吗?”他不以为他会待到体悟他们的文化有多博大精深。

  “不,我在挽救你一条小命,希望你能活着走出台湾,这里的百姓相当情绪化。”光是蓝与绿的颜色就足以吵上一整年,没完没了让他这个外国人看得好笑,他都认同自己是台湾人了,为什么还有省籍之分,大家都是地球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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