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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展无极在她耳边低语:“倘若下回再让我瞧见你穿成这般,你瞧我会怎么罚你?”

  银兔儿哈哈发笑,道:“罚我──脱光衫子?”她桌噗窝在他怀里,挺温暖的。展无极拿她没法子,真想将她吊起来狠狠打一顿,却又扛心底舍不得,只得俯下头,吻住那小嘴,道:“倘若船上无人,定要你脱光衫子,躺在我的怀里。”

  银兔儿立即红起脸蛋,鼓起勇气道:“那好,下回咱俩单独来游船,要不就准备二艘船,他们坐一艘,咱俩坐一艘,到时咱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说着说着,便努力不将脸蛋埋进他的怀里,一双美目很拼命的盯着他,就怕自己先害羞了。

  展无极见状,真想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心中好生熇鲔。真不知过去的二十六年,他究竟是如何活过来的,既没有银兔儿的笑语如珠,也没有她的顽皮,更没有她的陪伴。爱一个人怎能如此深刻,像是用尽全身的所有去爱她,却好像嫌不够;像要掏出心肝去爱她,却又嫌太假。究竟是何时,他竟已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爱情便是如此吗?让人身陷泥沼而不自知,就算发现了,再也脱离不了。他实在无法想象,倘若有一日,他的身边不再有她相伴,他会如何?

  一思及此,不觉一凛,不敢再想下去,只将她搂得更紧,好似只要让她躲进他的羽翼下,她便不再受任何伤害。

  “无极大叔,我虽喜欢在你身边汲取温暖,可你也不能把我抱得这么紧啊,会让我喘不过气来的耶!”银兔儿的眼睛晶亮,道:“你该补偿一下,例如让我亲亲你。”展无极轻柔一笑,道:“你这般爱亲我?回家后,让你亲个够便是。”

  “我就爱亲你。”她好奇的摸了摸他的嘴唇,忽地正色道:“你的嘴唇是属于我一人的,你可千万别让其它女子碰一下;不!不只是你的嘴唇,还有你的人,你的人也是我的。”忽地苦起一张小脸。

  她在吃醋。原来爱人后,还会吃醋!不然,她干嘛耍展管事费尽千辛万苦的买来-艘船,还将它漆成银兔盗骋┟?又何必去将三位嫂嫂及白子园的丫头挖起来助其声势?连那算数都是大嫂为她算好,琴声是三嫂弹的,没一样是她自己做的,但她也是为了他嘛!“这醋还真累人呢!”她咕哝道。

  展无极闻言,大笑出声,原来今儿个的事全是为她吃醋所致,于是他将她紧搂在怀里,观赏那湖光山色,一时之间竟希望永远待下去,不理那凡尘俗事……

  而那白子园里的丫头却个个暗地发笑。为什么?还不是因那黑色的披风上绣着二只银色的小兔子,姑爷还没发现呢!

  至于,那展有容对那天仙绝俗的柳若兰是看也不看一眼,一双黑眸紧盯着清雅秀丽的迎姬,像是瞧透了什么,让迎姬心生不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游湖回来后,已近黄昏。展无极与银兔儿先坐马车回天香苑,而那展有容则表态愿送白家嫂子回白子园。临分别时,银兔儿还朝他贬眨眼,盼他好运,哪知才一回到天香苑没多久,忽闻展有容的随身车夫小三子来报……

  “白子园被炸了!”

  那正勉强要喝娇妻的爱心险汤的展无极,不知是惊?是喜?惊的是,一般百姓鲜少懂得火药,如今白子园被炸,岂不表示那偷火烁僧人已有行动。而喜的是终于逃过一劫;须知这几日银兔儿为当个好老婆,娌嗾在厨房里忙东忙西,好不容易熬出半碗汤来,第一个试验品却是他。试问,她十七年间不曾进过厨房,如今第一次下厨就能成功吗?世上若真有此人,只怕是个天才,偏偏银兔儿不是天才,所以她熬的汤……能喝吗?

  -思及此,他就怒喝一声,心惊胆跳的离开大厅,疾步奔向后门──“银兔儿!”

  那银兔儿才要顺利偷溜出去,怎知这么容易就被逮到了,嘴一扁,眼眶通红的回过身来,不满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若无法揣测你的心意,又岂能抵趋丈夫?”展无极真想狠打她一顿,如果他够狠心,他发誓他会的。

  先前银兔儿去厨房端险汤,小三子就来通报白子园被炸,依这来回时间,银兔儿早该出现在大厅,为何仍迟不见踪影,除了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还会有其它解释吗?“你要去吗?”

  “那是你的娘家,我当然要过去瞧瞧。”

  银兔儿仔细瞧着他的神色,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不会让我去,是不是?”不知他心意,又如何当他妻子?无极大叔简直当他自己是无敌超人,凡事他都为她顶着,却不愿让她受半分扬伤,他当然不会让她去,这是她早就料到的。

  展无极轻叹一声,上前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入怀中。

  “我又尝愿意意留你在这里担心受怕?但白子园被炸,咱们怎知那设置火烁僧人是否仍留在那里?等我去瞧瞧后,若确定无碍,定会派人来接你过去,好吗?”“真的?可不许骗我?”银兔儿眼珠子一转,忙挣脱他的怀抱,道:“你还是马上出发吧!顺便把小泥巴一块带去,若是有人受伤,就让她去药铺拿药,她懂这些的。-语毕,连忙推展无极出门,然后自个儿先将天香苑积屯的药材先收拾几味起来。

  “不知大嫂她们还好吗?”银兔儿着急的走来走去,又想起当日无极大叔也是为火药所伤,幸亏他反应够快,不然早埋在瓦砾堆下;不过,那是因为无极大叔身怀武艺,但大嫂和云阳可没有啊!

  她是愈想愈不妥,真巴不得展无极快快派人来接她。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银兔儿实在耐不住,想找展管事去牵马出来,自个儿到白子园去,哪知一出房门,就瞧见一个陌生的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夫人,少爷从白子园派来的马车就候在门外呢!”

  银兔儿一喜,连忙拿着药篮要跑出门外,可忽地她停下脚步──“我怎么没见过你?”不知为何,这念头闪过脑海。

  那陌生丫头害羞笑了笑,道:“我是阿美,三天前新来的丫嬛,是专整理东边客房的丫头,夫人,你忘了吗?”银兔儿认真地想了想,这才想起是有见过她一面,印象不深,所以给忘了。“咱们还是快上马车,说不定有人须要用药呢!”

  那阿美丫头说道:“夫人先坐马车去。少爷吩咐咱们再上街买金创药,白子园里伤者大多……”一听那伤者多,银兔儿的心噗通通的急跳,也不及细想,点头道:“你买了金创药,可快点过来。”语毕,便要那车夫尽快驰往近郊的白子园。

  白子园约有五成给炸得精光。那展无极一瞧那幅惨景,不觉心一冷,不知该不该让银兔儿亲眼来瞧瞧?尤其四处可见斑斑血迹,就不知死伤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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