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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又下令,上官向阳忍不住拧起浓眉,“小姐,你要绘新的首饰,跟我手举高不举高有什么关系?”

  “唉,你不懂,快快举高。”庞月恩羞归羞,但此刻灵感泉涌,急看催促他快点配合。

  他确实不懂,对绘图确实外行,何况她是主子,也只好任她子取予求了。

  “趴下、趴下。”

  手举高没一会,她又再下令,尽管不懂得怎么趴,他仍乖乖地往前趴在软榻上头。

  “仰躺、仰躺。”

  上官向阳宛如傀儡一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翻了个身,瞪着紫檀打造的横梁,还没喘口气,又听她说:“看着我。”

  当他的风眼横睨向她,庞月恩当下心头一颤。

  他的视线如无形的网,撒在她的心间,将她紧紧捆绑,想要冷静都不能,明明是个男人,明明是个阳刚味十足的大男人,为何这眸色却妖魅得让人脸红心跳?

  他的眸色如箭,庞月恩就这么被定住,无法动弹,原先患意飞舞的笔僵在手上,随着他的视线,缠得她的心跳愈跳愈剧。

  本来是想逗他才要他脱衣的,谁知道他衣衫一脱,她真的满脑子图腾翻飞,脑海中都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各式首饰,好比束环,玉冠,甚是缨环革带……她想赶紧画下,免得灵感稍纵即逝,可谁知道画着画着,笔下的宣纸不见图腾,反而换上他半裸的画像了?

  上官向阳瞅着她。只见她星眸化作春水,秀妍粉颤布满排色,浓睫颤点若蝶矍,恍若拍打在他胸口上,震的是他的心。

  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共处在琅筑阁的偏厅后侧歇房,他衣衫不整,气息紊乱,她目不转睛,羞态可掬,入夏的天候在炙阳底下蒸起的热气,却比不上这房内浓得化不开的旖旎炽烈。

  他心思鼓动,却咬牙死命撑住;她六神无主,有点玩火玩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灭火的趋势,直到——

  “小姐、小姐,邢老来了。”

  小云儿人未到声先到,脚步声迭声而来,最后趴在窗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压根不敢看向里头半裸着上身的男人。虽说她待在小姐身边多年,但还是没法子像小姐那么理直气壮地让眼睛吃豆腐。

  庞月恩像是被人解了穴,停顿了会儿,下笔的速度更快了,轮廓、神韵迅速勾勒完整,而后抓起纸张猛吹,边喊着,“向阳,去帮我端壶茶,小云儿,你快点进来。”

  “是。”小云儿气还没喘完,赶紧再冲进屋里。

  上官向阳已经拉整了衣袍,闪身到外头,才刚踏出拱门,便与迎面而来的邢老对上,他沉稳地朝邢老点头示意。

  在经过邢老身边时,邢老开口了。“老夫跟你说过几次了?”

  闻言,他顿住。

  邢老精烁的眸严厉地瞪视着他。“别仗着小姐欣赏你,就往小姐身边沾。”

  上官向阳微垂眸,不语。

  “最后一次警告你,奴才就是奴才,一辈子也不可能当家做主门话落,邢老拂袖而去。

  背对他负手而立,上官向阳缓掀长睫,回想起过往,第一回陪着老爷一道拜访庞府,在他过度亲近那时年岁尚小的庞月恩时,邢老就这么警告过他。

  之后他每来一回庞府,总免不了邢老的一顿训斤,如今想想,也许他奴性如此坚强,有八成都是被邢老给说成习惯的。

  其实,邢老的训斥他一直都记得,刻在心底不曾遗忘。

  顿了下,他不以为意地抿了抿唇,朝茶水间的方向走去。

  而拱门后头的琅筑阁,则因为邢老突然到访显得有些鸡飞狗跳。虽说邢老不过是庞府总管,但是对庞月恩而言,在某种情况下,他比她爹还要像个爹,规矩特多,道德礼俗无时无刻挂嘴上,一见到她,若无杂事打扰,被叨念个一个时辰是常有的事。

  于是,在邢老面前,为了避免那骇人的唠叨碎念,庞月恩都会尽其可能地乖一点。

  “小姐,在绘图?”邢老拘礼地站在窗口,瞅看她正在画的弯月银饰簪。

  “呃,是啊。”庞月恩玉颜薄覆汗水,但不是因为应付邢老所致,而是仍震慑于上官向阳那强而有力的视线。

  “看起来像是绘得差不多了。”

  “是啊、是啊。”当然是差不多了,这画是她半个时辰前画的,而方才画的美男图,正被小云儿妥善地藏在她房里的书架上。

  “那么必定有闲听奴才进言?”

  “……”去!早知道就拿另外那幅画到一半的……“邢老,又怎么了?打嫂子进门至今,我不是一直都乖得很,哪儿都没去?”

  “奴才今夭想跟小姐说的是,上官『奴才』的事。”他特地加重了奴才两字。

  庞月恩努了努嘴,不好当面纠正邢老,只好强迫自己听而不见。“向阳怎么了?他这个贴侍一直跟在我身旁,不可能出什么乱子。”

  “正因为跟在小姐身边,才怕出乱子。”

  “这样能出什么乱子?”庞月恩将手中的螺锢笔搁在笔座上,懒懒地瞅着一年四季都严肃得很吓人的邢老。

  “他不是住在小姐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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