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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你……”

  “子乱,段公子,我好像没邀你们两位品茗。”柳未央浅笑地将茶递给默然不语的应晓生。

  两双落空的手僵著,有些不是味道地瞟向一脸悠然的男子,恨不得改焰他的脖子,逼出那一口香茶。

  “愚儿,这里的一切包括你都是我的。”她的不豫口气令人心寒。

  垂下眼,她捧杯清茶细闻其味。“别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你以为我会希罕一座金玉搭起的牢笼吗?”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他懊恼的说不出完善的解释,困窘地望著她。

  此举是很幼椎,他想开口道歉又碍於男人的面子而低不下头。

  “我不是你能掌控的女子,一时的驯服不代表甘於受困,当我想走时,谁也拦不住。”若论冷,她可以比他更冷。

  “你敢!”他两眼赤红的抓住她的手。

  柳未央笑不及眼地睨著他。“要赌吗?我的筹码并不多。”只有自己。

  “我会先折断你的双腿,加以铁练上身,除了床,你哪里也去不了。”如果必要,他会落实。

  “王爷,我不晓得你独钟尸首,或许白骨更能惹你怜惜。”她不在乎的啜饮香茗,无视疼得泛淤的另只一手。

  她的话令在场的三个男人全白了脸色,为她的倔强倒抽了口气。

  “子乱,先把手放开,你真的会拆断她的手腕。”一抹心疼闪过应晓生的眼底。

  秦乱雨一看自已的杰作,几乎痛心地想杀死自己。“你这个笨女人不会痛吗?呕气也该有个分寸。”

  “小女子岂敢和王爷呕气,我怕将来会悲惨地残肢断臂,练在床上一辈子不得翻身。”她疏懒的说。

  “你……好,是本王错了,本王说的全是浑话,我道歉。”他软下身段地求和。

  既然他有诚心,她也不好计较太多。“嗯哼!王爷是愚儿的天嘛!”

  “还痛不痛?”见她气消,秦乱雨轻抚她的手腕揉散淤血。

  “不痛。”这个男人呵!一下暴戾,一下温柔,搅得她心也乱了。

  “还说不痛,都肿红了。”他是气过了头,力道没拿捏好。

  他的脾气本来就没个准,一发起火来就顾不得伤不伤人,只求能消气就好,所以每个人都怕他。

  唯独她例外。

  她不但不怕他,还处处和他较劲,表面上赢的是他,私底下退让的也是他,掌控权全在她的手中。

  她是个狡猾的女人,而且阴险。

  “喝茶吧!别让两位公子看笑话。”他的温柔会让她软弱。

  秦乱雨抢过她的乌沉壶,没诚意地洒了几杯。“喝死你们这两个水鬼,没事早点回去休息。”

  “有事。”

  “听曲。”两人一搭一唱地气黑了他的脸,他粗鄙地以口就壶口饮乾一壶茶。

  “子乱。”柳未央以眼神责怪他的无礼。

  “不给他们听曲,他们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你别顺他们的心。”秦乱雨狠狠地一瞪。

  她笑笑地将手覆在他粗黝的手臂上。“是我想试试玄月的音度。”

  男人也需哄的,他有一半的自我是属於孩子性情。

  “你想弹?不是因为他们无耻的要求?”他看向两人的眼神净是不屑。

  “你想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她好笑地抿唇微勾。

  他嘟哝道:“好吧,就只弹一首。”

  秦乱雨的意思很简单,弹完一首就得打发两个碍事者走,他可不想和人分享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所以识相的闲杂人等最好快点走开。

  不过,显然那两人没这么想,他们都在心里打算著,难得的机会不多逗留一会,下回肯定无此好运再见她一面,他必会把紫涤院护得固若金汤,连集蚊子进出都得经他同意。

  既然恶极就恶个彻底,看他如何请神出院,而且是赖皮神。

  “两位想听什么?”

  “菩萨蛮。”

  “玉楼春。”

  意见相左的段玉稍和应晓生相视一笑,眼底的兴意是希望两者都能博得佳人的赞同。

  “你们休想。”秦乱雨强硬地回道,转而谄媚地向柳未央说:“愚儿,我要听虞美人。”

  这几个男人真是……唉!不像话。

  听个曲儿有何好争,弹奏的人不都是她。

  柳未央信步地将玄月抱至茶居,以茶凡为底座轻放於上,细心地调了几个音,让音色更臻完善。

  她不假思索地拨弦弄调,秦乱雨得意地朝其他两人扬眉一笑。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

  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

  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禁。

  一曲唱罢,三人如疑如醉地忘了纷争,黑眸半闭地享受难得的曲乐,心口满涨著不可言喻的美妙。

  弦音并未中断,转调一挑,指尖轻泻如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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