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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而他是放高利贷的,连本带利回吻了我几回。”害她芳心寸动的“撩”下去,回敬一、二。

  “回、回吻……”又吞了好几口口水,冬雪像狗仔队一样兴奋的压低声音问:“你们上床了没?”

  “姊,妳思想邪恶喔!小妹我可是冰清玉洁的小龙女,非郭靖不可。”姊还真前卫,专挑重点攻击。

  “郭靖是黄蓉的,妳少给我挑开话题,妳这次是认真的吗?”冬雪比妹妹还紧张。

  期待嘛!因为她终于可以开始期待她定下来,不再东奔西跑的四处流浪。

  老天知道她有多为她担心,每次一出去就像丢掉的叫人不安,一回来又似拾到的一般惊喜,她一颗脆弱的心脏都快负担不起了。

  怕她冷、怕她饿、怕她遭遇危险,提心吊胆的大庙小庙猛拜,连教堂她都去过,就为求个心安,免得白口己胡思乱想的先吓死自己。

  “妳说呢?阿姊。”让她去猜个过瘾,反正她说她非常空闲。

  “妳……”又给她搞这把戏,她非把她掐死不可。

  “啊!又有流星,我要许愿去了,阿姊妳多保重,上厕所一定要用卫生纸。”拜拜。

  电话突然中断了,喂了老半天的冬雪又磨起两排牙,不敢相信她的亲妹妹居然挂她电话,还说有流星要许愿,她信她才有鬼。

  不死心的又拨了几次电话,人工声音响应:您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哔声后开始计费。

  “她一定怕妳骂关机了,妳拨再多次也没用。”那丫头存心恼人时就不会让人好过。

  尔雅清隽的男子轻笑着,为她瞬息万变的表情感到有趣。

  “呃!蔺医生,让你看笑话了,舍妹不才。”该死的冬天,害她又在欣赏的男人面前出模。

  “不用跟我客套了,咱们熟得可以交换心得了,妳又不是唯一被她气到想杀人的人。”他几乎能为所有的“受害者”出一本书。

  “说的也是,她是社会的毒瘤。”冬雪气得挥舞着拳头,随后发现又失礼了,尴尬的把手伸向背后。

  “一起吃饭吧!”蔺兰生看着她清媚的脸孔,不假思索的开口邀请。

  他想起冬天曾说过“幻日”的传说,人往往追求远方幻化的太阳,却忽略身边默默付出的小太阳,他似乎正在犯这个错。

  “你请客?”一出口,她马上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她的无措在他眼里看来别有风情,他不免好笑的扬扬眉。“妳要请客也成,不过我付钱。”

  “嗄?!”他在取笑她吧!

  “因为我钱赚的比妳多,不敲我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无地自容的冬雪真想一头撞死,她妹的余祸怎么会祸延到她身上来,这种丢死人的话只有她说得出口。

  但,他为什么牵起她的手?

  “蔺医生,你……”会不会太亲密了?害她脸都红了。

  “叫我兰生,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感觉她手心传来的温暖。

  “呃!”有吗?

  她脑子乱了,无法思考。


  “分开、分开,你们走得太近了,手不要碰到,维持十步的距离别想偷亲嘴,我眼睛利得很,不会让你们有暗渡陈仓的机会。”

  “对呀!!对呀!有小朋友在场你们不能乱来,老师说男生不可以碰女生的手,你们要分开坐,不然我糖糖不分你们吃。”

  一阵轰然的笑声在牧场上响起,工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观赏即兴娱乐,笑语不断的回荡辽阔的青草地,带来一丝清凉的活力。

  台湾的气候反复无常,入了冬应该转凉了,秋衣一收换上冬衣,冷飕飕的吹起冻死人的寒流才是。

  可是山上的天气虽然较平地凉爽了些,但还不到需要披上厚重的衣服,微风轻送凉意叫人打了个哆嗦,多加件薄外套是必然的。

  但是要看谁为谁加衣增暖,至少在一大一小的人儿监视中,很多事都是被禁止的。

  譬如一脸无奈的赵英汉正啼笑皆非的看着急冲而来的两人,手上的衣服还没递给刚打个喷嚏的女人呢!空无一物的手心只剩下错愕。

  她们这两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走一步跟一步的不嫌累,还自备饮料、点心,老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叫人不知该拿她们怎么办才好。

  骂不动、打不听,吼她们又浪费气力,满脸坚定的立志当影子,形在影在不分离。

  这算是另类的保镖吗?保护他的“贞操”不为魔女所夺,必要时还得加以隔离,以防他们有不轨行为。

  赵英妹的胡闹他可以理解,她一向无法无天的只随自己的高兴与否,从不在乎对错的一意妄为,所以她的行径属于“正常”范围。

  可是小叮当呢?她为什么也跟着任性,连学校也不去的说要请假?

  幼儿园的课不上不打紧,但该念的书不能不念,她的智力发育较一般孩子迟缓些,再不努力迎头赶上,她的未来堪虑。

  其中的线头大概握在某人手中吧!他忧心的看向主屋,一抹滑动的黑影快速掩于门后。

  “妳还笑得出来,妳不觉得她们的行为已严重侵犯到人身自由吗?”于理可以将她们“驱逐出境”。

  “喔!原来你要我哭呀!可惜我泪腺不发达,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能笑的时候为何不笑?冬天当作在看戏。

  肩上多了一件衣服,不情愿的女孩几乎是用丢的丢过来,避晦气似的哼了一声,随即壁垒分明的和她划分界线,举止幼稚得像个孩子。

  所以她要笑咯!不然和个孩子计较不成?在她尚能容忍的程度上,她皆一笑署之。

  “冬天,妳那是鬼哭神号,连小孩子都会。”拉长的呜音和鬼片有何两样。

  肩一耸,冬天无所谓的拍下母牛吃草的模样。“先生,你很挑剔喔!”

  “不,小姐,我是看不惯妳太悠闲的态度,好象我做牛做马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妳天生是来享福的。”让人很不是味道。赵英达微挑了下眉。

  “真是抱歉了!让你眼红,下辈子我投胎当牛让你奴役好了,省得你嫉妒我的好命。”有人出生八字不好能怪谁,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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