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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爱妮语带嘲讽地一吹纤柔长指。“你真的是警察吗?不是黑道大哥混进来卧底的?好歹也看清楚白纸上的黑字吧,既然都晓得上哪儿找人,怎么不知道艾妮亚并非本名?”

  仇厉阳赶紧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犯的愚蠢错误,深棕色的脸上泛起薄红。可辛爱妮好不容易找到事情回击这个可恶的雄性动物,怎可能就此放过良机。

  “啊!也许你的英文程度太低了,这就怪不了你,是你的老师没把你教好,要不要我为你开几堂课,好好地学习学习?”

  不语的仇厉阳两眼瞇了又张,张了又瞇,狼狈的瞪了她一眼。

  可她却又忽地开始演起别出戏。“哟!孤男寡女,你想对我做什么?想先剥开我的衣服,大逞兽欲,还是脱掉我薄如蝉翼的蕾丝底裤,我可是会害怕的。”嘴里这么说,动作却很娇媚地将修长美腿抬高,轻放桌面以撩人的姿态抚摸腿部曲线。

  “坐好。”他低喝,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对别人说出这句话。

  仰首轻笑,露出优美颈线。“坐哪好呢?你的大腿吗?”

  “椅子上。”他咬牙切齿的蹦出话,心跳却不争气的多跳了几拍。

  “太硬了,搬张沙发来吧。”她嫌弃地扬扬手,神情高傲得一如出巡领土的公爵夫人。

  脸一沉的仇厉阳大拍桌子。“给我坐下,没有第二句话!”

  “啧,好凶,你真吓到我了。”辛爱妮撩了撩如云发丝,朝外招招手,说了句“硬椅子坐得好不舒服”,马上又有人冲进来,不怕死的从局长办公室偷搬来上好的绒布沙发,就怕伤了她臀下细皮嫩肤。

  “你们在干什么?!”他一喝,畏缩的同仁们随即开溜,还不忘把门关上。

  摇摇头,仇厉阳莫名觉得今天特别累,只想赶紧问完话,回家补眠。

  “我问妳,上个星期三接近凌晨时,妳到言检察官居所干么?”

  “言检察官?”她一脸不解,像是听不懂他说什么。

  “言修齐,妻子苏慧贞女士,他与母亲同住,育有一子一女,三代同堂。”可惜家破人亡,再也见不到往日的欢乐。

  跷起脚,她漫不经心的回答,“不认识。”

  “除了幼女失踪外,其它人都惨遭杀害。”死状甚惨,似乎没料到会有仇家,脸上犹带着愕然和惊恐。

  “喔!真是不幸。”

  “除了这一句,妳没有别的话好说吗?”仇厉阳目光冷沉,直盯着她的脸部表情。

  “那你教教我怎么说才是正确吧。”不着鞋的柔白雪足轻轻一抬,像是挑逗地贴着绒布沙发椅背摩孪。

  这个画面,让人彷佛置身金碧辉煌的城堡当中,看见一个猫似的女郎斜躺在以金丝银线缀边的绒布沙发上,诱人美腿一上一下的逗弄凶恶的法国狼犬,神色慵懒地闭目假寐。

  辛爱妮的自得其乐引人遐思,由内而外散发的风情是如此的自然而不做作,一如风吹草原上的野花,美得挑动人心。

  “有人看见妳在命案现场出现,妳有什么话想说?”仇厉阳极力克制自己的双眼不朝那光洁美白的长腿看去,不让办案专业受到牵制。

  “证据呢?”她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闲适样,弯了下身,自椅子底下拿出一颗橘子,剥了起来。

  柑橘的香味飘进鼻中,他脸皮僵冷地抽了一下。“哪来的橘子?”

  食指一勾,她朝他露出邪魅微笑。“我是魔术师,能无中生有。”

  他冷哼,没想深究,只怕又是那群色男的“好心”吧。“证据证人已录在手机中,制成光盘。”

  “播出来看看吧,总要让我心服口服的认罪。”橘子一点都不酸,他干么皱起眉头。

  “可以。”

  只见计算机屏幕画面中,夜幕低垂的阳台上忽然多出一道女子曼妙形体,高举的手腕顺着风轻抚波浪松发,着蓝光的宝石手环特别清晰。

  怔了怔,辛爱妮抚发的手微微一顿,看向腕间的蓝宝石手炼,脸上的漫不在意被不悦取代。

  其实手机转录的画质很差,根本没法照出一个人的脸部轮廓,甚至是细部的五官,只有蒙蒙一片,隐约看得出是个女人。

  偏偏她是举世皆知的名女人,就算没照到脸,光凭模糊的剪影,也很难不猜出身份。更重要的是,市价五亿七千万台币的首饰就戴在她手上,那是某阿拉伯王子赠送给对手炼情有独锺的情人的,因为价格昂贵而声名大噪。

  而她就是王子深爱的人,在收下礼物的隔天便将人给甩了,大刺剌地和一位知名企业家出双入对,扬言旧情已逝,只爱新欢。

  “巴黎最无情的浪女”话题延烧了一周之久,各大报皆以头版刊登她美丽的脸孔,而她也像故意挑衅似的,每每被拍到,总是有意无意地伸出柔白细腕,让人知道她是六芒宝石的主人。

  “不好意思,汪队长,我刚才没看仔细,请你回放一次好吗?”记忆是可以被抹煞的。

  “我姓仇。”仇厉阳脸色阴沉,牙床磨动。

  “仇或汪都差不多嘛!”男人是狗,只会绕在她四周汪汪叫,她会误会是自然反应。

  他横瞪一眼,重新播放叫人百口莫辩的证据,相信破案在即。只是让他心惊的是,再一次叫出画面,却只有一片漆黑的夜,以及屋里流泄出的微亮灯光,迎风而立的女子身影竟然消失无踪!无法理解的仇厉阳一再叫出档案,建立指令进行修复及找寻,却徒劳无功,画面还在,只读缺了最关键的一幕。

  侦讯室中,经手光盘的人只有他而已,没有人能从中动手脚,除非……

  蓦地,他眼角敏锐地捕捉到一抹极其得意的笑靥。

  “妳,做了什么啊”

  “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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