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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第七章

  “她是谁?”

  “你妹妹。”

  “为什么带她来?”

  “因为她爱跟。”

  “你可以不让她跟。”以一个有武学底子的人而言,想甩开她易如反掌。

  爱说笑。“你也可以当她是隐形人,视若无睹呀!反正你的眼中只能有我的存在,容不下其他女人。”

  多么霸气的说法,狂妄又任性,却一点也不叫人意外,这就是人们眼中的女王

  张阿喜,只有她才说得出如此自信的言语,而且还能博得别人的敬意。

  口口声声说不熟的她却挽著身边男子的手,小鸟依人的把他的胸膛当高级羊毛毯般蹭呀蹭,好不骄傲的睥视骄阳底下的子民。

  由外表来看,两人相当登对,男的高大挺拔,女的美艳高挑,怎么看都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美得如同一幅图画。

  可是真相如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旁人看不出一丝异样,总以钦羡的目光投以注目礼。

  不过有一个人却十分痛恨他们的亲密如情侣,暗暗念著星座书上使人分手的咒语,食指在手心划上六角星芒施咒,以魔法的力量分开两人。

  反正只要不看到碍眼画面,眼泛妒意的夏侯清雪会使尽一切努力夺回她的淳哥哥,在她多年殷切期盼下,总认为夏侯淳应该属于她一人,不该有人旁分。

  而她这种错误的想法源自幼时的无安全感,虽然他的父亲爱她,又有亲如母女的秦翠华疼她,在物质生活上充实而满足,但是再怎么亲近,终究不是亲生母亲,在每个孩子心里,不管父母有多坏,做了多少坏事,他们最想要的还是血脉相连的爸妈,而不是别人的母亲。

  在被生母丢弃的日子里,夏侯清雪最常听见的是夏侯淳的名宇,藉由秦翠华的因素,她多了个幻想中的朋友,在她孤独寂寞时陪著她。

  “她给你多少好处?”夏侯淳沉著脸,不高兴她带个拖油瓶“约会”。

  虽然她死不承认,老是唱高调,但他们确实在交往中,是对甜蜜情人。

  张阿喜毫不遮掩的说道:“十份生前契约,十个单位的灵骨塔。”

  有商有量是生财之道,有便宜就捞,就好处就占,吃亏的事她从来不做。

  “她买那么多干什么?一个人根本用不完。”不用大脑的笨蛋。

  “她家庭观念重嘛!爱家中的每一份子,所以替你们每个人都买了一份。二夫三妻,外加六名子女,刚刚好十个。

  “她天真,你也跟著童心未泯吗?我和他们一家没有关系。”夏侯淳仍无法忘怀昔日的伤害,坚持和夏侯家划分界线。

  “是喔!没关系还去送夏侯老夫人最后一程,你志气真高。”要撇清就做得干脆,一个也别认。

  他瞟了她一眼。“小喜鹊,你的语气真酸,我哪里得罪你了?”

  “喔呵呵……我是有修养的优雅淑女,怎么可能会酸言酸语,你这要断不断的优柔寡断性格,看了还真叫人好笑。”她最讨厌吃酸拈醋了。

  习惯以笑声掩饰心情的张阿喜以手盖住丰唇呵笑,眼神微露一丝不耐烦。她不吭得自己今天为什么特别烦躁?老觉得有片乌云在天空盘旋,让人的心口也一片黑沉沉的。

  夏侯家在近几年的评语并不佳,老的贪,小的爱玩,妻妾不和,他们的颓败是必然现象,最多三年,肯定撑不下去,宣布破产是迟早的事。

  其实她也是觊觎夏侯家祖产的野心份子之一,搞丧葬业需要大片大片的土地,仕人口爆炸的二十一世纪,活人和死人争地的事件屡见不鲜,拥有上地者才是最大凤家,她家墓园的上葬区已届饱满,不向外开发恐怕生意会逐年锐减。

  在某方面她是希望他们父子能讲和,自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气过、怨过、恨过还不是不离一家亲,暴风雨过后是晴空万里,云淡风轻。

  可是站在生意人的角度,她又矛盾的期待两父子渐行渐远,最好彼此不要插手对方事物,形同陌路各走一方,她下起手来才不致瞻前顾后、绑手绑脚,考虑要不要予人一条后路。

  不过,最令她烦心的是后面那一道孤影,像她这么有气质的高雅美女理应不该和她计较,可是一路上被人用怨恨的眼神瞪著,她心窝里也发酸呀!

  做好事还被人怨实在太冤了,早知道她就别理那丫头,让人知难而退是她拿手艳招,随便虚晃两下就达成目的。

  “酸呀!小喜鹊,你到底打翻几桶醋?瞧你酸得眉头都发皱。”夏侯淳笑著抚平她眉间皱折,避谈和自己有关的话题。

  张阿喜拍开他故作殷勤的虚伪。“少来了,你和你们那一大家子到底要玩什么?好歹给我个心理准备。”

  她才好决定要不要打落水狗,或是另寻他处开辟新墓园区。她要先声明不是因为某人的因素改变心意,而是不想与龙门人作对,毫无胜算的事她可不做。

  “这件事你不要管,免得溅了一身污。”他的眼神微阴,不太愿意提及此事。

  “那你就离我远一点,别再虚情假意的说什么对我一见钟情,暗恋我已久的鬼话,除非你不姓夏侯。”她语带埋怨的戳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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