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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孟浪的大掌往她胸前一覆,明白的昭告他的意思。“你有一副好身材。”

  “啊!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身上呀!怎么一下子光溜溜得像初生的婴儿?!

  “你不会需要它们。”在他品尝美食时,那些杂物没有存在的必要。

  “等……等一下,我没有答应当你的女人。”

  “那你想当我的厨师吗?”雷斯语含深意的挑弄她的唇办,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一定要厨师不成吗?她咖啡煮得一级棒。

  “没有异议就继续。”他的唇顺著锁骨往下吻,来到她颤抖的花蕾。

  “再等一下,我饿了。”她真的饿了,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腹鸣声。

  停了一下,他转深的眼眸氤氲著欲望。“我更饿,等喂饱了我之後再喂你。”

  “不……不行啦!我没有心理准备,你要让我酝酿一下情绪,起码要有浪漫的烛光……”

  当的一声,几盏气氛甚佳的烛枱燃起挑情的火光。

  “呃!满天星斗?”不会那么神吧!

  有。

  灯一暗,万点星辰在黑暗闪动。

  “轻音乐。”

  音乐起。

  “玫瑰花办雨。”这就没办法了吧!

  当片片粉色花办落在脸上,傻眼的席善缘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她拾起一片花办轻搓,惊讶它居然是真的,而且带著浓郁的催情香味。

  是醉了,也是傻了,她还白目的问了一句——

  “你是魔术师吗?”

   第五章

  “你说小辣椒就这么平空不见了,没有一点迹象,毫无预兆?”

  这是位於南京东路一条小巷内,名为“虹影”的地下PUB,烟雾弥漫,灯火闪烁,吵杂的人声几乎压过舞台上载歌载舞的音乐,一切以糜烂为主,开放给想放纵的男女一纵欲望。

  处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人影在暗处晃动,举止放浪与礼教脱节,不分老少来此寻找解放,不怕有异样的眼光追苦他们跑,

  这里有同性恋、异性恋和出轨的情人,除了不提供毒品外,客人所需要的一切应有尽有,包括各种助性的情趣用品。

  看到两个男的或是两个女的拥抱亲吻不值得大惊小怪,举目望去有十来对肢体相缠,从含情脉脉到激烈欢爱都有,见惯则不怪,“虹影”包容的就是无处可去的城市客,不让他们受到排挤。

  每到入夜时分,不需招牌、不需揽客,时间一到自然涌进这些来自社会各角落的男男女女,以自己的方式纵情声色,寻找认同。

  这家店的老板很神秘,据说是某位洗心革面的黑道大哥,黑白两道都卖他交情不插手店内营业,绝不会有收保护费和警察临检的情形发生,平时很少在营业时间出现。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今夜的气氛有一些不同,自从一位粗扩的男子走入店里,空气便有骤冷的现象,像是背影沧桑的他带来低温的冷气团。

  “刑大哥,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不会又去围事了吧!”他都洗手了,实在不该再为兄弟们出头。

  性冷的刑天行好笑的摸摸他的头。“大人的事你别管,我只是下南部陪朋友喝喝茶。”

  “是呀!兄弟茶,一斤二十万,你还当我是那个见血就晕的小鬼不成?我都二十二了。”多少尊重他吾家有男初长成的心情,不要再当他是宠物拘,想到就拍拍他的头。

  “喔!你现在不怕见血了吗?”真快,当年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都快大学毕业了。

  看著他失去稚气的脸,觉得自己老了的刑天行透过他看见另一张俏丽的小脸,许多伴随著刀光血影的往事一起如跑马灯般浮现眼前。

  一瞧他豪气的拿起随身小刀打算住手背划,脸色一白的席恶念赶紧出手阻拦。

  “别……别玩了,我承认自己是胆小鬼。”

  对,他什么都怕,怕黑怕鬼怕蟑螂,也怕寂寞,但更怕血淋淋的红色液体,那会让他联想到待宰的猪只,一刀划下喷洒出热血。

  只要一见红,他脑中立即呈现空白,没有二话眼一黑往後倒,几乎十次有九次来不及预警,咚的一声吓坏周遭的人,以为他没气了。

  他曾一度考上医学院想以毒攻毒克服怕血的毛病,但光是抽血的画面他就受不了,拿著针筒往助教的手臂插去,被勒令转系,禁止接触与血有关的科系。

  所以他转到生态植物系,花草树木总不会流出血吧!任他又搓又剁也只会流出绿色汁液,没有那抹鲜红。

  “呵……你和小辣椒长得那么相似,怎么个性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确定你的性别没搞错?”也许他下头少了一截,是蹲著找马桶的。

  “长得像不代表个性也一样,我看大姊跟你比较像一家人,你们的脾气都很糟糕……”

  “糟糕?”声音低了一度,眉往上扬。

  “呃!不是啦!是非常的有个性,侠义助人,豪迈重义,是我最最崇拜的大英雄,後面那一句糟糕是指我,我太不成器了。”连找个人都要搬救兵帮忙。

  瞧他委屈兮兮的模样,刑天行又笑著摸摸他的头。“小念,有没有考虑进演艺圈?刑大哥有门路保你大红大紫。”

  他不去演戏太浪费才能,唱作俱佳的本事不输金马影帝。

  “这是在取笑我吗?”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不,是在赞扬你演技好,能把黑猫演成白猫,脸不红气不喘的自敲大鼓。”他满佩服他能弯能折的软骨头,不管在何种场合都能反应敏捷的矮化自己。

  这种人不会有不适应环境的问题,像变色龙一样,什么地方都能随遇而安,绝对惹不出麻烦。

  不过他们姊弟俩在这一点倒是像得没话说,都是息事宁人,绝不与强权争斗的类型,有好处的事尽量捞,会惹出祸事的肯定不沾。

  当年他们会在堤防旁救他一命实在令人意外,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并不是做善事的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慈悲了。

  套句小辣椒的话,当时他们姊弟俩真的走投无路了,想找个偏僻处了结残生,看到他时以为是上天给他们一条生路,可以在“死尸”身上找些值钱的东西好变卖。

  缘分真是很难理解,这段不解之缘就这么结下了,没料到他还没死透的席家宝贝蛋只好把他拖回家,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帮他找了个密医,然後用他身上的大钞付医药费,顺便囤积两个月的米粮和食物。

  据说在那之前他们已经饿了好几天,全靠街坊邻居救济才没饿死,伹也没有真正吃顿饱饭。

  唉!果然,他被奚落了。“刑大哥,我急著找你是因为大姊失踪,你就别再调侃我了。”

  垂头丧气的席恶念用手掩著面,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脸一敛,刑天行收起轻松的一面转为严肃。“你说小辣椒在何时不见的?”

  “七天前,我们刚录完现场节目准备回家……”他大概描述当时的情景,并未加油添醋。

  但是太过离奇的“剧情”不太容易说服人,至少眉头越结越深的刑天行就先打个折扣,半信半疑的质疑他话中的可信度。

  “你说起了一阵浓雾,然後她就被雾带定了?”他在说神话故事吗?

  “而且是莫名的起了一阵黑雾喔!一秒钟前根本连半滴烟都没有,突然雾气从地底窜出,将大姊和那个奇怪男人一起包住。”让他诧异的以为电视台在耍噱头。

  事实上人真的在他面前消失了,像透明的泡泡一戳就没了,什么也没留下。

  当时他还说不上害伯或惊吓,只想著先找刑大哥来商量,他见多识广一定知道发生什么事,找他准没错。

  可是在无法联络上的情况下,他一天比一天心急,焦虑不安没一夜能阖上眼,睡不著觉的到处走动,甚至上网请求协助,期盼能早日寻回相依为命的大姊。

  大姊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苦命”的李莲英,必须无微不至的伺候著凡事要人动手的西太后,没一刻清闲的任劳任怨,天生奴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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