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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别理他,他刚从疯人院逃出来。”段天桓一脸宝贝得要命,将老婆守在怀里。

  一旁的老墨正窃笑着。

  陌生男声抱怨着,“小气鬼,抱一下会死呀!”他太崇拜她了,那一拳挥得漂亮。

  “会,你的风流病没药医。”他可不想让美丽老婆被风流鬼盯上。

  “我只知道你对付人的手段很毒辣,几时嘴巴变得这么坏,算什么朋友。”咋!是他瞎了眼。

  “你不是我朋友。”是喽!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我叫晋然,晋朝的晋,孟浩然的然,晋然就是我,世界最后一位痴情种,小姐贵姓?”

  “滚,少勾引我女人。”这个无耻的花花公子。段天桓赚恶的眼神好似面前是一只大害虫。

  “你的女人!”晋然鬼叫一声。“小姐,你是聪明人,好花要挑好田种,他呀!绝对是块盐田,种不出你的美丽。”

  “晋、然,吃过人肉吗?反正盐田自产。”段天桓狠眼一射。

  “做人厚道些,我怕你糟蹋了一朵好花,像他的个性太糟糕了……咳!我……我不说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坏人嘛!”

  晋然可不敢笑出声,他是花心了些,但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他看得出不当他是朋友的朋友真发火了,哎!居然防起了他。

  他们两人因赌结缘,相识了七、八年,头一回见他如此宝贝一个女人,真叫人跌破一缸墨水,怎么都看不出。

  人家女孩子像是出身高贵的名门淑女,他是一身阴残气息,白日与黑夜的分野是如此明显,一条好深的沟横亘中间。

  不过,天仙般的女子也有锐角,刺起人来不留情。

  “莲,你怎么不说话?”她反常的沉默让段天桓低头一问。

  “原来报复是双面刃,我领受了。”何水莲吁了口气,表情平淡无波。

  “什么意思?”

  她的眉往下垂,放开一直捂着的手。“好痛。”

  “我的老天,都肿了。”

  段天桓冷瞪了晋然一眼,“老墨,冰块。”

  “可怜的美人儿,谁叫你跟错了人,要是我才舍不得让你受一丁点伤,无能的男人……”

  “晋然,你还想留着那根舌头吧?”看指关节都淤青了,她打得真狠。

  心疼的段无桓轻手地以绷带包的冰块沾碰她的手,一滚一按地揉散淤血,小小的柔荑握在掌心显得如此细白,出手却比他狠绝。

  那一拳打得大快人心,他都忍不住喝彩。

  淑女的火气倒不小,冷不防的出手,连他都快不过她,只能事后惊讶得像生吞了十个鸵鸟蛋,当场愣得张大嘴合不上。

  令人敬佩的是之后她还能若无其事地微笑,举手投足间表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娇柔地软咬着宜人声调,似乎是出自不得已的动作,绝非她的过错。

  由于场子内呼声连连,没人注意到一只掉了牙的肥猪在地上爬行,为免群情太过激越围着她不得呼吸,长手一护,他搂着她回到赌场上方的私人休息室。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这间赌场的管理人是晋然,一个采尽百花不怕烂根的下流胚子。

  “段老大,不介绍嫂子一下。”晋然收敛起色相,正经八百的问道。

  “等你戒淫再说。”介绍?下辈子吧!

  他不服气的抗议。“喂、喂!我是那种没品的男人吗?”男人只要带种就好。

  “你是谁,我和你熟吗?”段天桓瞧都不瞧他一眼,神情却专注在妻子红肿的手。

  “哗!变脸是女人的专长,你几时变性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全程录影存证。”

  真是开了眼界,一向不甩女人的段家老大居然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黑瓶子装酱油还真看不出来。

  喷!瞧他像个娘儿们蹲在女人跟前,小心翼翼地呼着气,细心地揉搓她泛紫的皮肉,孤傲冷厉的表情不复见,像是温柔得可以滴出水,叫人直起鸡皮疙瘩。

  虽然这不是美女野兽版,但也相去不远,一幅山水古画搭配现代几何图形,怎么看都有些不协调。

  “上个月的营收整理完了?”

  晋然的脸一变,尴尬的笑着。“你明知数字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只是赌徒而已。”

  发牌、洗牌、切牌、插牌他在行,但那密密麻麻的小虫字不是他本行。

  “省下废话的时间,你可以结算一本帐簿。”没见过这么清闲的管理人。

  “呵呵!我很认真的盯着场内动向,绝无偷懒,人格保证。”他心虚的指天立誓。

  “你有人格?”

  “你污辱人哦!”晋然不平的挥挥拳头。

  段天桓瞥他一眼,“如果你是人。”一只麻雀精。

  晋然仰鼻轻哼,“不与短视之人言语,我是有风度的男人。”

  什么朋友嘛!女色当前无人性。

  “幸好他不是你朋友,值得庆贺。”一阵女声清清淡淡、不油不腻,却很犀利。

  “嗄?!她……她在说……”结结巴巴的晋然指着说话的美人。

  “说得很贴切对吧?你该反省。”深得他意的段天桓全然的偏袒爱妻。

  “我有那么糟吗?瞧你们一脸嫌弃的模样。”他很不是味道的拧拧眉。

  何水莲吹吹手背的伤。“不算糟,还有救。”

  “我就知道美人儿心肠好,不忍心让我对人性失望。”双眸倏然发亮的晋然不安份地想上前拥抱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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