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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可她呢?

  好象每回人家开口说上两句话,她就迫不及待的往前冲,不顾后果地想找机会扳倒他,可是事与愿违老是落了下风。

  连阿爹阿娘都看不下去说她想嫁人想疯了,一见到男人就巴上去,根本没一点女孩样。

  真是天大的冤枉呀!她什么也没做,只是为了免费的束修使尽全力,生怕在运动比赛上小输一局,没法子向方山长交代。

  而且她巴上的也只有一个男人,又不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她怎么也想不透在惯走的平路上她为何会跌倒,还好死不死的跌在死对头身上。

  偏偏他看起来身强体壮却非常不中用,手脚迟钝不会闪也就罢了,偏和她跌成一团落人口实,好象她真占了他便宜似。

  “要掺巴豆好呢还是迷药,让他上不了场我就嬴了……”

  托着下巴暗自思量,连着几回无功而返反遭闲语的马唯熏正在反省,为什么她会出师不利老是出糗,没一次象样的。

  司徒悔明明是弱不禁风的病书生,可是她总觉得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三番两次戏弄她不觉愧疚,似乎稳操胜算不当她是一回事。

  方山长说女子当自强,五娘师父也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莫受男子轻视。所以她绝对要让他好看,不让他瞧不起女人。

  兵不厌诈。

  只要能赢,什么狗屁倒灶的下流手段都在所不惜,必要时一棒敲晕他更省事,没有对手赢得更轻松。

  “我看用美人计好了,男人一旦醉卧美人膝就什么都忘了。”软玉在怀,谁在乎输赢。

  “可是我上哪找个美女,用小胖代替成不成?”她非常有肉,翻身一压让人起不了身。

  一想到泰山压顶的画面,马唯熏忍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浑然不知身后多了道颐长身影回应她的自言自语。

  “小胖?!”哆嗦一打,那一身肥油适合下锅。

  “小胖常说世上的好男人都太没眼光了,放过‘活色生香’的她是一大损失。”不用美人计,光是她的体形就够把人吓晕了,一样达成目的。

  有眼光也不会选她。“环肥燕瘦各有姿色,不如你亲自上场。”

  “不行啦!我又不是美女……”咦!谁在和她说话?“有……有鬼……”

  “唉,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呀!”他哪里长得像鬼,五官端正,翩翩好风采。

  好哀怨的鬼声……不不不,是该死的男音。“你……你怎么又出现了。”

  分不出是喜或是怒,反正看到他准没好事。

  “别说得好象我真是鬼,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有鬼,你瞧我有脚有影子,还有下巴。”高兴一点嘛!他可是专程来让她看,好解她的相思苦。

  “冒失鬼算不算鬼,我正在做功课你不要来烦。”要是五娘师父瞧见了又要多抄一遍关关睢鸠,在河之洲。

  “练字呀!真难得见你柔顺地像个姑娘家。”他很怀疑她真能坐上半个时辰。

  “喂!你是什么意思,我哪里不像姑娘家?”她好端端的写字关他什么事……啊!歪了。

  这只死乌鸦又来害人,整天没事做四处游荡,以为人家跟他一样闲。

  “你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了。”可怜的文房四宝呀!你跟错了主人。

  “司徒悔,你存心寻我晦气是不是?!”马唯熏气恼的一拍桌子,笔砚齐跳溅出大半墨汁。

  可想而知她快写完的功课全完了,点点墨色分不出是字还是墨。

  “啧!你又得重誊一遍,不能尝尝我家厨娘刚做好的蜜荷菊花糕。”那张鬼画符不要也罢,看了伤眼。

  “蜜荷菊花糕?!”两眼迅地发亮。

  原本气得发抖的马唯熏想捉起砚台掷人,一见司徒悔掀开布包的糕点之后,表情立刻变得笑盈盈,不管曾经发生何种不快都往脑后拋去。

  先吃为快,交情别论,有礼不收会失礼,她当然要大啖一番给他面子,不然人家会说她没教养。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这里有冰镇莲子茶……”都说要给她了还一把抢过去,他有这么恶劣用食物钓她吗?

  答案是:有。

  他的确非常卑鄙的善用这点,先逗得她气跳如雷再以食物安抚,让她气个半死也拿他没办法,吃人嘴软,再大的怒气也不得不往下压,以美食为优先。

  就像在驯养一只小野猫,一开始别对它太好,慢慢地逗弄拉近距离,等它发觉被豢养惯了已经来不及了,野性已除。

  不早点说,害她差点噎死。“你今天不用上课?”

  “我的学问比你好用不着练字,随便默两篇文章就能交差。”他不认为有谁能教他。

  窝在书院是为了避开一堆责任,高龄二十四的他早过了求学年纪,当当学生可免除无谓的纷争何乐不为,再念个十年八年他也不腻。

  何况隔壁多了个有趣的她,他走动得更勤快,“好学不孜”地大方越过界拿隔壁学院当自家书房,一有空闲就来闻闻书香,瞧瞧她气恼的小脸。

  不过她的字真的不怎么样,东横一笔,西画一点,看来看去看不出一个字,书不成书。

  “你在向我炫耀吗?”眼珠子一转,马唯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不,我在阐述事实,希望你能见贤思齐,迎头赶上。”虽然对她来说非常困难。

  她家腌猪肉的盐巴很多,保证他够咸。“不劳费心,我只要在十项运动比赛打败你就行。”

  “有可能吗?”他取笑的抹掉她鼻头上一点墨渍,不当她是值得忧心的对手。

  “你……”骄兵必败,她一定要赢他。“算了,算了,跟一堵墙生气有什么用,你请坐。”

  站起身,她将糕饼,茶水往一旁小桌子摆,客客气气的让座。“我帮你磨墨。”

  “你帮我?”看看她再看看新铺上去的白纸,他有点哭笑不得。

  她居然算计到他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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