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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与长白山虽相距千里,但是拜两位师父的怪性与师姑的不安分,她们师姐妹倒是熟稔得很,恍如亲人般贴近。

  这回师姑终于“又”受不了风旋儿的笨拙,二话不说的收拾包袱要她下山历练。

  之前已经有多次类似状况,每回总是师姑放心不下,不到三天工夫便嫌山上闷,又把人拎了回去,周而复始地玩着相同游戏。

  不过,这次师姑似乎狠了心要她成长,都快半个月还不见关切,身为师姐的她只有多费点心,把人看紧些,免得师姑找她霉气。

  “笑话,放了她我还有命吗?她现在可是我的护身符。”王太傅得意的笑声中有一丝惧意。

  看看二十几个侍卫、仆从死了一大半,不死的也负伤在身,叫他不紧抓着救命符怎成!

  “王衍,你不到黄河心不死,好日子该终结了。”郑可男如冠玉般的脸庞露出亲善笑弧,任手上的白绫垂地如蛇身。

  一位见多识广的大内高手不由得惊呼。“你是月刹?!”

  话方完,炜烈一剑穿了他的心窝。“多话。”

  月刹未死一事只有皇上和五行诸好友得知,在世人眼中的月刹早在一年多前已亡故。

  此事关系到朝纲,以及流窜江南仍不死心的反清份子欲寻新领导的问题,因此月刹的存亡是件大事,绝不可能轻忽待之。

  “贝……贝勒爷,你杀了我的手下。”手抖得厉害的王太傅害怕极了。

  “他该死。”

  至此,王太傅明白了一件事。“贝勒爷是来杀下官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顽强抵抗,我会留你个全尸。”够宽容了,未罪及全族。

  “你是为了二阿哥杀我?”王太傅的脑中只浮起这个理由,未曾深思自己的过错。

  “凭你?”炜烈仰天大笑。“二阿哥是何等人物,你连替他倒痰盂都不够资格。”

  王太傅心惊胆战,生怕性命不保,畏缩地说道:“小的命贱,会污了贝勒爷的宝剑,就饶了小人一命。”

  “我很想饶了你,可是我的爱妻却非常喜爱你的项上人头。”

  “端仪郡主?!”他冷抽了口气,不敢相信皇上亲笔御封的平民郡主如此狠心。

  “你残害岭南祈家十八余人,只为一只家传玉盘,复又追杀欲报父仇的出阁女儿夫家三十条人命……死在你贪婪之下的冤魂何止千百,我不能取你性命以正天理吗?”

  “你真是……端仪郡主?”几乎要软了脚的王太傅,颤着手指向一身白衣的美男子。

  郑可男冷冷一笑。“想留男丁承继香火就放了她,不然……”

  “你想怎么样?”王太傅整个背全都被冷汗给湿了衣。

  “皇上虽然仁慈,但是圣旨一下,财产充公,男丁发配边疆铲土,女眷红帐里伺候,你想,这样可快活?”

  “大阿哥不会纵容你们目无法纪,我……我就是不放人。”他仰仗着背后有大皇子可依靠。

  “很好,你惹恼了我。”不需要御赐金牌,她要他的命。

  风,诡异得燥热。

  王太傅和仅剩的三、四名侍卫寒毛直竖,两眼不敢眨地直视。

  突然——

  一道银蛇吐信而来,直逼赵晓风。

  众人一惊,急忙松手纷纷避之,谁知银蛇一幻竟成白绫,宛若有生命似的腾空飞舞,攻向逃脱的数条人影,绫纱一落命归阴。

  “月姐姐,我好崇拜你喔!”惊魂未定的赵晓风,抚着锁骨上方睁大了眼。

  炜烈一把推开她,直指她的鼻头。“是男姐姐,要是再让我听见一句月姐姐,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月……呃!男姐姐是女中英豪,我爱死你……”的英姿焕发。

  但她下文还来不及出口,爱妻心切的炜烈即狠吼一顿,把她吼得耳朵轰隆隆,十句有五句不外乎娘子是他的,有他的爱就足够,叫她少做梦,早点回长白山种人参……

  “可是满山都是上百年的野生人参,我为什么还要种呢?”赵晓风不解地偏偏螓首。

  郑可男好笑地拍拍她。“他在吃醋。”

  “男儿。”炜烈脸微潮红地发出警告声。

  “炜烈哥哥干么吃醋?酸得牙都快掉了。”她还是不了解男女情事,当是喝了酸掉的酒。

  长年居住在与世无争的桃花源仙境,使她的七情六欲犹如一张白纸,完全不染垢,哪知醋意横生的男人已用眼刀杀她不下千刀。

  “烈,她还小。”郑可男安抚的柔荑接下他噬血的拳头。

  “十六岁的姑娘满街跑,她大得足够摆脱你这位奶娘的保护。”他不是味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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