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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看来你是瞧不起君子了。”他轻笑地吻住她,一把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天哪!她真迷人。

  气息微微不稳的白震天顾不得谁调戏谁,一帷纱幕放下,多少缠绵爱恋随著呻吟声溢出。

  或许是一场男欢女爱,但两人交付的不只是身体,还有恒久不变的爱。

  在生命撞击的乐谱中。

  门,悄然地由内而外掩上。

  一道俏丽的人影吁了一口气,羞红的脸蛋微透露出刚才差点又坏了一件好事。

  她真的不是存心偷窥,反正只瞧见纱幕後上下起伏的背影而已。

  一身清爽的白绿蝶有著好心情,她今天学了一招掷骰子的技巧,三次有一次是豹子耶!白大哥说她可以开班授徒当起师父了。

  最近大哥忙著和嫂子卿卿我我,无心约束她放纵的举动,所以她天天都快乐地出游,享受前所未有的任性。

  以前九云哥老说她没见过世面,不懂人心的黑暗面,要她多学、多看、多走动,如今都已实现了,还有哪里比得上赌场更加险恶,完全浮现出人性的贪婪和自私呢!

  十赌虽然九输,可是在“高人”的指点下,她小赢了几回,乐得她快掀了屋瓦。

  白大哥谦说自己是不学无术的赌徒,耍几把不甚高明的赌术,要她小心点别学八王爷的三千金输掉终身,能不赌就别沾染,像他一生就毁在赌上。

  她不懂他在遗憾什麽,唯独晓得自已一瞧见他就分外喜悦,心头甜滋滋地不愿和他有隔阂。

  而且白大哥人好好喔!会陪她逛市集和游湖,见她喜欢小摊上的珠花就掏钱买下,不会像和儿、莫儿要考虑个老半天,还和小贩讨价还价。

  她抚抚前额兀自傻笑,稍早白大哥送她回堡时,一个不经心,唇划过肌肤的温热犹在,她似乎变贪心了,想要更多更多的“意外”。

  “哎呀!哪个奴才敢撞本小姐?”才想著意外,意外就来了。

  “跌跌撞撞地像什麽样,哪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和娴静,真是丢尽我的脸了。”

  不高不低的责备声隐含著一丝不快,揉揉手肘的白绿蝶己由矫情的口气中听出来者是谁。

  她嘟著嘴不甚庄重,不在乎一迳的批判。

  “娘,表姊,你们回来干什麽?”华山的和尚、尼姑全还俗了不成。

  “你想气死娘好快活呀!不回堡要我老死在异乡吗?”一点好听话都不会讲。

  离开了大半年还是不长进,毛毛躁躁得不像闺阁千金,真不晓得她的个性像了谁家的婆娘,见了人像是来讨债的,丝毫不讨喜。

  好在有个醉雪可依靠,若是巴望她这个女儿能有点心眼,不如行乞去还快些。

  “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娘要死还不是容易的事。”与龟鹤同寿。

  沈月琼恼怒地一绞锦帕。“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女儿,老是触我楣头。”

  “娘,我也有相同的困扰,会不会是产婆抱错了孩子?!”她谁都不像。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绿蝶不买帐的皱黏著五官,“你们不出家了吗?我本来还打算送香油钱上华山给你们买僧衣呢!”

  “没把你这个小滑头调教好,佛陀怎麽也不肯收我入佛门。”她呕气的一说。

  “我看是六根不净,贪恋红尘,弃佛而堕阿修罗道。”她毫不客气的反讥,未顾及母女之情。

  实在怪不得她,母不母自然女不女。

  打从白绿蝶一出世就等於失去母亲,因为她是奶娘养大的,沈月琼根本没抱过她,一心要挽回丈夫断绝的心,直到她大得不需要母亲的怀抱。

  “你……你太不孝了,枉费我怀胎十月的辛苦,你怎麽不多学学醉雪。”她埋怨地揉搓一方锦帕。

  她不屑的一瞄。“一个健康的女儿不要,要我学做病西施?”

  不忍母女俩交恶的沈醉雪有一丝难过。“蝶儿,姑姑是在关心你。”

  “是吗?我以为你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不过是个不得不接受的小累赘。”她说得很酸。

  年纪小不代表眼盲了,她看得出表姊对娘的重要更甚於她,娘大半的时间都用来教导表姊如何成为一堡之母,从不肯分心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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