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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但她忘了一件事,她才是把秋儿输掉的罪魁祸首。

  “小鬼,口气收敛点,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掐死你。”什麽“他”家的,是他的娘子。

  “哈!少说大话,我家秋儿在这里,你休想动我‘一根手指头’。”她仗著有人撑腰,神气的伸出食指一比。

  “你真的不怕死,秋儿是我白家堡的人,你少逞口舌之勇。”娘娘腔的小子,油头粉面。

  既然打不得,白震天小气地戳“他”一下。

  白家堡?!“你……你就是那个不要脸上我家抢人的破烂天”

  她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人下流地闯进府里,不问而夺地带走她最心爱的秋儿,害她找不到人来“息事”,急得像粪坑的蛆,沾了一身屎还爬不出自挖的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啃他的骨,吃他的肉,唱他的血,扒他的筋,人皮拿来缝鼓,眼珠挖出煮碗莲子汤,拔舌剜齿浸药酒,外加拿他的祖宗牌位来赌一赌,输了当柴烧,看他敢不敢“诱拐”她的秋儿。

  “我哪有……”“他”家?赌?莫非是……“你是赵缨?!”

  “嘘!嘘!小声点,我还没有玩过瘾,别吓走了庄家和赌客。”赵缨看了四周没动静才吁了一口气。

  “贾(假)公子,你真以为我死了不成。”辛秋橙环著胸,一脸冷意。

  她嗫嚅的吐吐小舌,“秋……秋儿,你还在生那件事的气呀!”

  “你是主子我是婢,主子要送要卖岂容下人多嘴,只有认命的份。”她说得丝毫不见宽容。

  “不要这样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从来没输过。”就输那麽一回。

  “难不成你是存心故意,看奴婢不顺眼得很,急急脱手。”要她不怨不恼,难矣!

  她一向晓得小姐的劣根性,只要一碰到和赌有关的事就一头栽下去,不顾後果的与之对赌,身侧可用的“资源”也一并赌上了,毫无理性。

  以往有她在一旁看顾著,赌到一定限度便会出声喝止,因此出不了大乱子,小灾小祸不足为惧。

  可是她才一个没注意,小姐就捅下大楼子叫人收拾不了,赌兴一来豪气万千,人当物品赌来顺手,未曾考量被当成物品的她是否会伤透了心。

  如此的忽视虽非刻意,她也懂得这是有口无心的冲动之举,可心里就是割呀割的,始终放不下那块小疙瘩,记挂在怀。

  她不是小心眼,而是当真被惹恼了,下定决心不插手小姐的任何事,让她尝尝赶鸭子上架的滋味。

  不过看来小姐还学不会教训,依然沉迷於赌中不可自拔,是个真正无可救药的赌仙,永远没有觉悟的一天,至死方休。

  “秋儿,你把话说得好严重,你明知我有多依赖你,哪舍得把你给人。”她哀怨地瞪视“敌人”。

  抢她的秋儿,大坏蛋。

  辛秋橙面无表情地冷哼,“事实摆在眼前,你是把我输掉了。”

  “人家……人家……呜……秋儿你好凶哦!呜……你骂我。”她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不许哭,做错了事还有胆子怪别人。”她严厉地一斥。

  赵缨被她一喝,眼泪就缩了回去,张大了无辜似的双眸抽著鼻。

  “不要装可怜,我不会心软的。”不下重药,她会不知错在哪里。

  这样也不成,好严格的秋儿。“秋儿,你要气我多久?”

  “在你有生之年。”她还好意思问。

  “嘎?!”不会吧!这麽狠。

  “你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被丢出去?”她偏爱後者。

  “不要,人家才刚起了个头,至少让我再玩几回。”好不容易溜出府,不杀个天昏地暗怎成。

  在府里每个人都看她看得紧紧的,一下子试嫁衣,一下子缝新鞋,左边一转是绫罗绸缎,右边一兜是珍珠玛瑙,地上摆的尽是大婚所需的用品。

  人人见了她都说声恭喜,皇亲贵族陆续送来华而不实的贺礼,就连皇上堂哥也亲自来送礼,可竟没人问她肯不肯嫁。

  烦得快闷死人了,再不出来透透气,她会像枯萎的花朵般失了生气,到时,又有人要埋怨。

  辛秋橙弹弹手指,“我有没有听错,公子在使小性子。”

  “好秋儿,你不会真的狠心要将我丢出去吧!”她忌惮地谄媚一笑。

  “你以为呢!三小姐。”她手一扬,唤了几名侍卫。

  附近聚赌的人潮一听到“三小姐”,见鬼似地往一旁退去,怀疑地瞧著公子哥儿打扮的小儿,不愿和她有任何接触。

  赌后耶!谁有好身家可以输。

  宁可避远一点也不赌那一分可能性,秋儿姑娘口中的三小姐除了八王爷府赵缨外,恐无旁人了。

  “你看啦!坏秋儿,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闪,你要赔偿我的损失。”她赖皮地不肯离开。

  “好,我赔你。”辛秋橙先是好脾气的一说,然後……“把她扔出去,以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入赌场一步。”

  “是。”侍卫们上前欲架她出去。

  赵缨紧张的端起小姐架子,“谁敢碰我,本小姐可是你们的主子。”

  侍卫一顿,有些迟疑,秋儿姑娘的话不能不听,可三小姐又得罪不起,令他们两相为难。

  “秋儿娘子,让为夫为你效劳一下,如何?”白震天自告奋勇地当起刽子手。

  他早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死性不改的女赌鬼。

  “麻烦你了,请。”

  “不用客气,我相信她会学乖一点。”他脸色愉快地走向直往後退的赵缨。

  “你……你走开,不要碰我……姓白的,我和你有不共戴夭之仇……哇哇……不要呀,我怕高——”

  高字才一说完,人已呈抛物线往赌场外飞去,在落地前,有道人影适时地接住她。

  是古珩。

  “娘子,记得提醒我别得罪你。”白震天笑著和外面的好友打个招呼,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

  “第一,我不是你的娘子。第二、你怎好剥夺我唯一的乐趣呢!”她说得云淡风轻。

  他故作怨夫状。“你又在挑剔了,看来不上趟八王爷府是不成了。”

  他要明煤正娶地用八人大轿迎她入门,绝不委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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