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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还让她坐在他腿上与他分食一碗滋补的热汤。”这该是她所享的宠幸。

  “什么?他们共享一碗汤?”够吃吗?阴风堡的财务状况出了问题不成?

  “不只呢!我听说堡主还将他喜爱的古剑送给她当古玩,娇宠之心明可鉴天。”而她只要一近藏剑居就会被驱离,连门都碰不到。

  越想越气的季宁儿拧着绣花手绢,不甘心自己押错宝下错赌注,将大好青春葬送在一个糟老头手上,而放掉到手的大鱼。

  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对她言听计从的义弟会变成今日六亲不认的大魔头,对她不闻不问还刻意冷落,只给她温饱不给她一个痛快地折磨她。

  想来她不过是做了件错事而已,有必要耿耿于怀定她一辈子的罪吗?也不想想他刚来的那段日子她对他有多好,常和他睡在一起聊聊心事。

  说实在的,若非他当时年纪尚幼不懂男女情事,她肯定会一时把持不住地勾引他,两相厮磨。

  “拓拔大哥舍得将他收藏的剑送人?”她惊讶地瞠大眼,不太敢相信她的说词。

  对于一个将剑视同手足的收藏者而言,拿走他一把剑等于要他断手或刖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人都给了她还在乎一把剑吗?你这公主再不出面恐就后悔莫及,没了夫婿事小,要是他起了异心不再力挺你的皇上哥哥……”季宁儿阴阴地发出低嘲笑声。

  说穿了她只是一颗受牵制的棋子,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必要时她会如法炮制在她饭菜里加料,让她和年老色衰的卫夫人一样消失。

  杜遥夜哎呀地惊呼一声,“你没提起我倒忘了这件事,皇上哥哥有口信要交代。”

  瞧她这急性,真是好日子过多了,人跟着犯糊涂。

  “对呀!别把自己的身份给遗忘,快去争取堡主对你的注意,不要平白便宜别的女人。”先攘外,再治内,让她去做替死鬼。

  为了汝娃一事,季宁儿表面上未受责罚,只是口头上要她闭户简出,少在堡内走动,没有连坐罪地任由她无法无天。

  可是她清楚得很这是变相的幽禁,即使她仍有行动的自由,但是暗地里有多双眼睛在一旁窥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好立即回报。

  她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这点小把戏,目前她只能安分守己地等待时机,静观其变地怂恿别人去试探一二,她才好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

  她倒挺热心的。“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义母大人。”

  “你……”好,山不转路转,有一天落在她手中,她非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公主别尽跟我计较,真正让你感到麻烦的还在后头。”

  她会让她笑不出来,泣不成声地悔不当初。

  “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可以退下了。”一看她那张虚伪的嘴脸,她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你……”竟敢以嫌恶的神情命令她。

  “怎么,要我命人用八人大轿抬你不成。”她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季宁儿忍着气呵呵一笑,“好、好,我这就走,等你哭得泪眼汪汪时别来找我诉苦,我绝对不会同情你。”

  一说完,她甩着手,恨痒痒地离开,未行君臣之礼。

  拓拔刚的心思全绕着一名女子转,以一个正在裁制嫁衣好赶在来年春天出阁的新嫁娘而言,理应愁锁双眉、郁郁不乐,或是愤慨难当,急于铲除对己不利的人事物。

  以一般情形来看大抵如此,鲜有例外,很少有妻子能忍受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妒意会使人失去理智。

  但是杜遥夜却表现得事不关己,好像他的心在谁那里都无所谓,只要留给她不受打扰的空间即可,一切的风雨她都不在意。

  可是有一件事她却不能不在乎,那就是生性忠厚仁慈,恭俭守成的昭简皇帝安危。

  听说皇叔之子李敬穆有意以皇上无嗣为名,联合朝中大臣和宗室皇亲废帝,意图将其幽禁好逼使退位,自立为王。

  她不恋眷西夏公主的封号,更不怕贼党日后的清算,只怕皇上哥哥的壮志不得伸,导致黎民苍生祸起兵革,无所归依,为奸人所害。

  “咦,公主,你看,有婢女与仆人偷情哪!”真是羞人呀!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行苟且之事。

  不远处有位婢女与下人打扮的男女状似亲昵地拉扯,以他们所在的位置看去像在行不苟之事,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若是杜遥夜再上前几步一听,肯定会莞尔一笑地轻啐婢女大惊小怪,错把兄妹间的口角当是偷情的男女。

  “别乱瞧,要有皇家纪律,别给皇上哥哥丢脸。”她只是瞄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走开。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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