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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因此每当有国外的来信时,山下的总局会先请人辨识一番再翻成中文,然后由专送限时信和航空信的邮差送上来。

  同理可证,她要回信也一样要下山走一趟,适逢星期五不会再有邮差上山,而她不想等到下个星期二再把手上的信寄出。

  可是她不会开车怎么办?

  这时名义上的男朋友拿了串车钥匙来为她效劳,一路护送不让她骑着单车吓死路人,不怎么可靠的煞车还处于待修阶段。

  车是保罗神父的,不过神父开拉风的吉普车是不是有点过份?!他污了多少居民的捐献金?

  “啊!”风夕雾因他说要吻她不好意思的捂住嘴,一抹霞色在她嫩白的脸上特别明显,也娇艳得令人想一口吞了她。

  “你知道小周末上山的人潮并不多,你需要观众鼓掌叫好吗?”他取笑地捏捏她手心,传达掌中的热力。

  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会让人意志决堤,向来不爱与人交谈的季靳在遇上她之后,他这几天开口的次数是一年的总和,而且不吝惜的长句接着长句。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这么在意一个人,连寻找母亲的事都能一延再延,不像先前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光看夕雾柔柔的笑脸他一天的感觉就会很轻松,不会有任何压力。

  迫不及待是他睁开眼的心情写照,他会不自觉地出现她必经之路,帮她牵牵车、除除杂草,感受时光飞逝的快速。

  她是个很好的伴,好得他不想离开她,谈天说地不觉乏味。

  “哎呀!你也威胁人,我外公说你冷冷的,不是好相处的对象。”外公碰了好几个软钉子,直说这个人不可取。

  其实她心里好笑得很,两人的个性都有不爱说话的缺陷,一个严肃一个冷漠,半斤八两外公讨不到便宜很正常。

  “因人而异,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搬出不苟言笑的长辈也没用,这张挡箭牌不在面前。

  “噢!被你看穿了。”真扫兴,她不能装傻了。

  她轻吐了舌,想起他的警告连忙一缩,不再让舌尖顽皮的滑出唇瓣。

  怕他吻她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她越来越不能控制飞向他的心,爱情悄悄的生根发芽,有蓬勃发展的趋势。

  “别装可爱,你不是十七岁的小女生。”她并不如外表给人的感觉真的那么单纯无邪。

  越和她相处越发觉她是一座蕴藏丰富的宝山,挖掘再深仍发现一身自然散发的光辉,集结智慧与知性,不露锋芒地守着淡雅的品性。

  她不是那种会突显个人魅力的人,但是身处人群中轻易地为人所注目,不争不忮的清淡反而亮丽,污浊中独留一抹白。

  为她心动的季靳不想抗拒她所散发的强大吸引力,他知道茫茫人海中总有一个命定之人,而他找到了。

  她是一洼心田,栽种了他无根的心,让他眷恋,让他依附,让他感到温馨,慢慢地栖息不再随风飘流,她安定了他流浪的灵魂。

  “但是我曾经十七岁,这点你不能否认吧!”她希望停止成长的年纪。

  她的童年并不快乐,可她有父母在身边。

  眉尾一挑,镜片后的眸光闪着兴味。“你希望我逼供吗?”

  他的唇并没有笑,但低冷的嗓音如一道流泉滑过,让人感觉他笑得邪气,笑得心存不轨。

  “你……”轻瞠了一眼,风夕雾装不出凶恶地只好弃械投降。“我说出来你不准笑喔!不然我也会翻脸。”

  她还没说,他已经失笑了,很淡很轻,却已足以令她心跳停止,一时间那招架不住的爱意涌上心头,充斥在她苍冷的身躯。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简单,只需要一秒钟就让她沉沦。

  “我在等着。”他不会让她逃开。

  忽然间,她紧张了,唇瓣微颤的问出心底的话,“我们算不算一对恋人呢?”

  嘎吱一声,急速行驶的吉昔车因她的话而猛然停止,前倾的身子因安全带的反弹力量一个向前又拉回,吓得她心脏紧缩地抽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问明发生什么事,温热的唇已吞食她的声音,像是惩罚她说错话似的用力吸吮,几乎要将她体内的空气抽光。

  久久、久久之后,她才感到一阵轻疼由舌尖传来,他咬了她。

  “我们算不算一对恋人呢?”他反问。

  浑身虚弱的她用飘远的气音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答案令他肌肉绷紧,隐隐流露出一丝惊冷的寒意。”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用问你了。”她心里想说的是——我根本不想问,是你逼我的。

  季靳又吻她,但是这次是绵长而温柔的,带着丝丝扣心的情意。

  “我不会吻我不喜欢的女人。”轻抚着她的唇,他的声音轻轻地钻进她的心。

  “你说过男人是野兽,兽性胜过理性。”男人也会跟不爱的女人上床,只为宜泄欲望。

  “哼!鸡蛋里挑骨头。”不满的一嗤,他取不平光眼镜逼近她。

  本想教他开车别挡住人家的路的风夕雾一接触到他的眼神、立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痴望着他,魂魄似乎被吸人两潭幽黑的湖眸中,她无法呼救地任自己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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