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远书城 > 寄秋 > 橙火 >


  “看!那火红的太阳好壮观,好像圆滚滚的火球。”有著一抹甜美笑容的女孩指著夕阳说道。

  “不,那是橙红色的火焰,一朵天底下最美丽的橙火。”理著平头的男孩大叫著不准阳光隐没。

  “比我漂亮吗?”仰起头,女孩不太高兴的扁著菱形小嘴。

  男孩不回答,只是笑得很讨人厌的瞧著她。

  梦中断在一场大火下,她所知的记忆也到此为止,没有章节、没有故事性,完全是迷离的混乱现象,无从拼凑成她的过往。

  是的,她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打从她清醒的那日起。

  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她毫不知情,如同一张白纸不沾半点油墨,只在她十四岁的秋天里,留下一件沾满鲜血的红衣。

  也许那是她的命运吧!

  要不是义父经过救了她,此刻她若不是一具白骨,就是流离失所的扒手或妓女,生活惨澹过著非人的日子。

  而现在的她算是幸福吗?衣食无缺还有一笔惊人的财富,说来是该知足了,有多少人能如她一般随兴过日,不必仰人鼻息。

  下过雨後的柏油路积水未乾,空气中犹带湿润的雨气,捧著嫩白海芋的蔚海澄美得脱俗,嫩绿的衣裙随风摆动,更突显出那份纯净的自然美感,时时牵引著人们的视觉。

  当她以轻如柳絮之姿定入敞开的银行大门时,无数投注的目光久久不散的神情呆愣可笑,时间似乎停在下午两点三十七分,下再前进。

  突地,一群男人闯入——

  “这是强劫,不许反抗!乖乖的把钞票放入袋内,别逼我开枪。”

  眼底有著深冷的笑意,手中握著准备汇给秋子的现金,不惧反笑的蔚海澄气定神闲的看著五名蒙面的男子行抢,他们略显惊慌的只顾著抢钱,握枪的手微微颤抖,没发觉银行行员已按下警报器。

  该说他们愚蠢吗?这间银行距离警局不过一个路口远,恐怕人还未定到门口,就得先面对无数的枪口,挨上几颗子弹是在所难免,没有智谋的乌合之众注定要失败。

  但是她错估了一件事,这几个不长眼的抢匪居然愚蠢到连小钱也不放过,警笛声已然靠近还不知逃脱,拿起枪威胁前来存款的人。

  “小姐,不要我动手吧!看在你美如天仙的份上,我把枪拿远些免得吓到你。”喝!美得像仙女一样,白嫩的肌肤叫人好想咬一口。

  口水一吸,抢匪A用持枪的手抹抹唇边,毫无危机意识。

  “枪,要对著太阳穴,没人教过你吗?”妇人之仁只会自取灭亡,枪口不是对准自己的。

  愣了一下,抢匪A的枪滑落了半分。“你不怕吗?我手上的枪可是货真价实的真枪,一颗子弹就足以要了你的命。”

  不信有人胆子这样大,看到枪会无动於哀,八成吓傻了,神智不清。

  “起码你要先打中我。”她神情淡然的宛如一池不禁风霜而冻结的湖水,语气里的淡漠隐藏著一抹嘲意。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嘲笑我不敢开枪吗?”该死的臭女人,分明是瞧不起他。

  “意思很简单,河水别来犯井水,我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不想沾血腥。

  人不犯我,我下犯人。

  无价码可言的Case下需要污了她的手,他还不配死在她的枪下。

  冰冷的微笑如刚融化的雪水,看来美如一幅画却带著冷魅的杀伐,长发轻甩画出一道美丽的虹彩,迷惑著眼前为她著迷的凡夫俗子,空灵的瞳眸中隐含魔魅的光点。

  “你活的不耐烦了。”眼一沉,他将枪口举高对向她的眉心。

  “胆量不小。”优雅的将几撮发丝拨向耳後,她神情自然的从海芋里抽出一支顺眼的花儿往鼻前一摆。

  从她出道至今,还没人敢用枪指著她,他的确蠢得叫人汗颜,让人很想为他开一条通往阴间的大路。

  “你这女人真不怕死是吧!我成全你……”

  手一举,被蔚海澄奚落的男子一脸恼怒,完全不在乎後果。

  可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若非同夥及时出声阻止,下一秒钟死的人将会是他。

  人若贪,蛇口能吞象。

  但是胃若未如想像中庞大时,撑破的肚皮便是最大的讽刺。警哨声由远而近的包围银行门口,大批的警力如潮水一样的涌进,贪婪的五名抢匪如瓮中捉鳖,逃生无门。

  可惜他们又错了一件事——在警力的围困下妄想突围,企图就近捉个人质好自保,还想全身而退的把抢来的钱带走。

  无知可说是最要不得的事,五个歹徒挑错了人挟持起手捧海芋的灵美女子,以为女人都是弱者,风一吹即倒的不需要防备,听话是她们唯一的天职。

  “你们真的学不会用枪的艺术。”

  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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