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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秦狮,你就大方点坦白,也许我能考虑你的提议。”她一副好商量的模样。

  争论并无终止,只是移师到她房间,山不就我,我去就山,这是秦狮的狡猾。

  “真想听?”  

  “嗯!”她点头如捣蒜,兴奋得像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

  他露出毫无芥蒂的笑脸,说了一句令人吐血的话。“恕难奉告。”

  “嗄?!”唬弄我求知的精神。

  “小心瞪穿了迷人的眼,我会心疼的。”捂着胸口,他假意痛不可抑。

  “你卑鄙。”而且无耻。

  “暴发户的心态嘛!你晓得有钱人特爱戏弄人,我能例外吗?”他说得轻松惬意。

  “你当我挖不出来?”可恶,拿她的话反掷向她,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去跟蚌壳说,我相信你有养蚵人家的本事。”他嘲笑着。

  藏玺玺牙根一咬地回以冷笑。“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

  而他对她兴致正浓。

  “不许去找他。”笑脸一藏,他浑身散发一股冷冽气息。

  “反正你们一家兄友弟恭,我去攀攀交情也是应该。”山不转,路转。

  “你喜欢他?”心口溢满酸液的秦狮很不是味道,强硬态度中有着惶恐。

  “你哪个眼睛见我喜欢他?自行想象的空间有无限大。”她不排斥别人作作白日梦。

  “你不喜欢他?”他松了口气,一颗心仍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不到恨的地步。”她轻描淡写的一说,旨在引起他的占有欲。

  “惜惜,你在玩危险游戏。”而他绝不再放纵,即使为她所怨恨。

  “没办法,你又不肯和我合作,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有铤而走险。”片面之词无所凭据,她迟早会找上他对照真伪。

  “他对女人不曾用过真心,擅用巧夺哄骗,别拿自己去冒险。”心涩不已的秦狮眼中有着恳求。

  男人永远小看女人的自保能力。“至少人家还肯用心哄骗,总比某人一天到晚只会狮吼得好。”

  “你心仪了,想以身相试,认为我在挑拨离间,毁谤别人的行事。”她要敢说是,他非扭掉她一只臂膀。

  “你太认真了。”

  淡淡一句,如春风拂面。

  她的态度表达得不够明显吗?为何他老是不放心,惶惶不安地迫问她的心在哪里。

  不了解兄弟的恩怨因何结下,秦狮的防备,孟广歆的咄咄逼人,看在她眼底着实好笑,两人当她是货物抢来抢去,都没有开口询问她的意愿。

  好像她缺少思考的脑袋,依附在男人雄壮的臂弯下不问世事,小鸟依人地对人浅浅微笑,头上的天由他们双肩扛下。

  自古以来,多少女人的才能因为男人的浅薄而遭埋没,将才木兰和红玉,诗人传世则有李清照,佳话由来岂有寥寥数人而已。

  翻是手,覆是手,不分男女。

  “我很久不对一个女人认真了,久到自己都忘了曾经是个人。”他自我鄙视地一笑,眼神是沉闷的空洞。

  “你爱过人?”她心口泛酸,捻着醋地想钉他草人。

  他用冷然的口气反问:“你在乎吗?”

  “我……能在狮口下余生的人必然不凡,我会说她非常不幸。”她有什么资格在乎。

  不愿回答的藏玺玺死守着一颗不轻放的心,或许是好胜的缘故,不肯先行示弱地向爱举白旗。

  “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没人敢伤你一根寒毛。”他气恼她的答非所问。

  “才怪,上回是谁掐着我的脖子不放,一副要我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她清算起旧帐。

  表情局促的秦狮一搓手指。“不是说好了不提,你干么又老调重弹?”

  这是他所恐惧的事,昔日的阴影深埋在心底太久,外表看来已风平浪静,但是当年的事有多项疑点待清,而惟一知情的人却远赴英国疗伤。

  她不经意地一翻像是媒介,一瞬间引发冲天的怒照点燃火点,竟然有玉石俱灭的邪恶念头。

  他的反常行为没吓到她反而骇住自己,他从不知道体内有自我毁灭的疯狂血液,狮是猎食性动物,难道就该泯灭天良,他差点亲手杀死心爱的女人。

  第一眼的心动是那双洞悉人性的天真眼眸,当时他没想到为何一个“男孩”的身上具备两种迥异特质,一味地追究自己是否有迷恋美少男的倾向。

  拭净污渍的她更是美如盛开的牡丹,他在挣扎该不该走进同性之爱时,愕然惊喜揭发她是女儿身。

  人的心是无底洞,咬下第一口美味便想有第二口、第三口……贪婪的欲望是填不满的,他想要她,偏执得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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