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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见她脸色苍白若纸,杜渐忍不住朝她跨进一步,“你的脸色好难看,是发生了什麽事?你昨晚又作噩梦了?”

  “你就是我的噩梦!”她的背紧贴靠著墙壁,绝望地喊著,“不要过来,求你,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空气。”

  他欲伸出的手掌只得无奈收回,紧紧握紧拳头,忿忿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你为什麽总不让我知道?为什麽总要把我推开?”

  “你走。”她苍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著,“离开我的生活,我的生命,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能再儿到你。”

  某种恐怖的预感像暴风雨前的乌云紧紧笼罩住她的心头,她努力抗拒著不让噩梦成真。

  “我怎能离开你?太晚了,我已经没有办法抽身离开。你是这麽孤独,这麽忧郁,你连笑起来都这麽不快乐。”

  任冰的心像被千斤重锤击中,震撼地道:“往口,我不孤独,我也不忧郁,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麽这样剖析我?”

  “就凭我是关心你的男人。恍他深沉郁然地道,“是个希望每天能看儿你笑靥的男人。”

  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将她的一低颦一轻蹙一浅笑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美丽事物,事到如今,教他怎能放手?

  不,在他的生命中从不懂得什麽叫作“放手”,对於她,他更是一生一世都不会放!

  “关心我?我不需要人关心我,长官,你已经逾越界线了。”

  “我们两个早已超越上司与国下的界线了。”他深深凝视著她,“我相信你也知道。”

  她戚然地摇摇头,“没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冰儿……”他欺近了她,单手抵著墙壁,将她因在怀里。

  气氛霎时亲密危险起来,她全身紧绷,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你想做什麽?”她倨傲地一扬首,不甘示弱地迎视他。

  杜渐没有回答,他蓦地低下头攫住她冰凉柔软的唇办。

  任冰一惊,本能想逃开,可是她背後紧抵著墙,前面又是他结实坚硬的胸膛,她无处可逃!

  无计可施之下,她握拳就往他胸口捶去,杜渐大掌一张,包住了她的拳头往胸膛一贴。

  她的手被迫紧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在他双唇辗转吮吻著她时,她的手还想用劲,可是唇上传来阵阵触电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脑子。

  晕眩感一阵阵袭来,任冰完全无法思考了。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放软,唇瓣自有意识地迎向他的狂热攫取,她本能闭上了眼眸,低低娇吟了一声。

  杜渐轻轻地舔弄著她娇嫩的唇办,爱怜不舍著那温柔宁馨的香津。

  此刻任冰已不再是座冰山,她化成了一池春水,一波绿柳,软软地飘荡在他春风般的抚吻中。

  就在此时,门外人声笑语和脚步声由远至近,打破了他们魔幻甜美的一刻。

  她悚然惊觉,用力推开了他,惊骇地喘息著。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任冰低喊了一声,愤怒地冲出办公室。

  门外的人险些被她撞上,他们吃惊地看著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大门。

  杜渐站在原地,望著她逃离的身影,怔件恍惚著,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大队长,组长是怎麽了?”

  他望向诧异询问的组员们,涩涩一笑,“没事,她……有事去办。正好,你们都来了,我们开会。”

  “不等组长吗?”

  他失神了一下,勉强道:“不了,她一时半刻赶不日来的。对了,查出江媚的住址了吗?”

  “是的……”

  在组员们报告时,他耳朵虽然在听,可是神魂却已飞离,情不自禁牵系著她。

  高贵勇敢,美丽漠然,他的冰儿……

  任冰坐在大安森林公园里,惶惶然地捧著头,整个人陷入了迷乱之中。

  他吻了她,老天!而她竟然满心欢喜、恬不知耻的沉醉其中!

  早晨的空气清新,微风清凉,一点也没有夏日的焕热,周围的人或聊天,或做运动、或散步,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波涛汹涌,没有人知道她的世界濒临崩溃瓦解。

  她纤细雪白的手指拨拨头发,一头黑缎般的长发迎风飘扬,她整个人显得美丽而脆弱。

  为什麽?篇什麽她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杜太太。”一个阴森又不掩兴奋的男声在她身後响起。

  纵然心里一片混乱,任冰依然立刻警觉起来,她低头飞快摘掉别在胸口的证件,匆忙塞入皮包里。

  多亏了她一头长发做遮掩,当她日过头来时,脸上露出了柔弱怯人的小女入神情,不知道她身分的人绝对相心不到她是别察。

  “你是?”她故意睁大眼睛,不解的问。

  “你知道我是谁。”苗巴恪那双闪著幽光的眼眸紧紧盯著她。

  她退後了一步,适时表现出害怕,“你……你是哪里来的无聊男子?”

  他匆忙拦住她,换上一抹笑容,“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苗老师,你还记得吗?就是上回在北投……”

  她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是是,我都给忘了。怎麽这麽巧,在这里遇见你?”

  “我刚好到附近看一个学生,经过这里时,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怎麽了,有什麽是我能帮忙你的吗?”

  这是个可以混进灵修中心卧底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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