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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冰儿?从没人叫过她冰儿!

  她惊徨愤怒著,“住口,你只是我的上司,你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我,”

  “你究竟在怕什麽?”他依旧一迳地温柔若水,却带著不容反驳的力量。

  “怕……”她差点说出日,总算及时咬住唇瓣。“我什麽都不怕,我只是痛恨你对我性骚扰。”

  “连性骚扰都说出来了。”他不以为意地笑了。

  她从来不知道,冷漠坚毅的杜渐竟会有这麽佣懒的好听声音,可是他的佣懒却令她打了个寒颤,仿佛一头懒洋洋的睡狮醒了过来,正斜睨著它的猎物一般。

  “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要你。”他坦白说出目的。

  闻言,她的脸倏地炸红了,连耳朵都滚烫得几可灼伤人。“你……你……”

  “冰儿,”杜渐轻声诱哄,“答应我考虑考虑。”

  她像是被他的声音蛊惑,茫茫然地呓语,“考……考虑?”

  “是,考虑做我的女入,我的妻子。”他的声音依旧是那麽的轻柔。

  任冰咬著下唇,吉眸茫然迷惘了”瞬,随即惊醒,“不!我不能!”

  “冰儿?”

  她像被火烫伤般,猛地挂上电话,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电话铃声又起,她瞪著那具响个不停的电话,就像在看一条毒蛇。

  每一声钤响都是在摧人心肝,她一颗心不禁揪紧了。

  “不要再响了!”她痛楚地呻吟一声,用力拔掉电话线。

  电话铃声戛然而止,恢复一室宁静。

  可是为什麽她心里没有觉得好过些呢?她的心还是怎麽也平静不下来。

  第二天到分局里,任冰刻意戴上太阳眼镜,籍以遮掩昨夜无眠的痕迹。

  她来得很早,篇的是趁杜渐来之前签好报到簿,然後出门办案;在经过昨晚的事件後,她不认尢她还能冷静面对他。

  无论是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还是把枪指向他太阳穴,这两种发泄怒气的方式都是下下之策。

  她判他又愤怒又害怕,既不愿儿到他,也是怕见到他。

  任冰迅速签好名字,拎起黑色西装外套转身就走,却一头撞进一具坚硬温热的胸膛里。

  她惊跳了一下,愕然抬头,望人一双深情的眸子里。

  “长官……早……”她一低头,僵硬著身子就要侧身问人。

  她庆幸自已戴著墨镜,他无法看穿她眼底的震动和惊吓。

  杜渐长臂一伸,牢牢地箝住了她的柳腰,另一手摘下她的太阳眼镜,“为什麽见了我就要走?”

  她用力一挣没挣开,脸蛋不禁气红了,“长官请放手,请自重!”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迫不及待要逃。”他黑色的眼眸漾著浓浓的深情和隐约怒气,低吼道:“我是毒蛇猛兽吗?接近我有这麽危险吓人吗?”

  任冰缓缓抬起头仰视著他,语气痛楚道:“放开我!”

  杜渐被她哀愁的眼神击倒了,蓦地一震,手臂一松。

  她立时离得他远远的,“杜渐……你知道我们永这是不可能的。”

  “谁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他咬牙切齿的问,她的模样让他看了又心疼又气愤。

  她摇著头,“你的世界距离我有数万光年,我们怎麽也没有办法在一起。”

  别说他只是应家人要求而对她示爱,就算他是真心喜爱她的,他们之间也横亘了许多荆棘。而且她潜意识里隐约察觉到,就算是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他们俩也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麽……为什麽……

  梦里那个沉痛悲哀的呼唤渐渐和他的声音结合起来,竟是那麽的熟悉。

  为什麽她会梦见他?篇什麽在梦里,他们是以这麽奇特的方式相识?他们究竟对彼此做了什麽?

  任冰打了个冷颤,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究竟怎麽了?”他紧紧锁住她的眼眸,“你我的世界有何不同?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抗拒我。”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她垂下头,痛苦的低语。

  那种感觉日渐清晰,梦境和现实慢慢融合在一块,她突然害怕起来。

  每晚奇怪的梦境,是不是就是她前世破碎的记忆?

  这个梦到底要告诉她什麽?而且,自从他出现在她的生命後,她所作的梦和小时候的那个噩梦有某种奇异的关联。

  她真的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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