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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可是这样乾耗在这儿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先起身,有话好好说?”她陪着笑脸,悄悄挪动屁股,想逃出这炽热得令人心慌意乱的怀抱。

  “别动!”他的语气有些急促,环住她的臂弯僵住。

  她迷惑地望着他,突然感到臀部底下有个硬硬的东西越顶越账越大,尺寸庞然惊人。

  什么呀?

  脑海里方冒出个茫然的疑问,下一刻她灵光一闪,小脸红艳滚烫得像熟透的果子。老、老天啊!她坐到的难道是、是他的——

  “啊啊啊——”她惊叫着就要跳起来,却没想到一个磨蹭得越发厉害,刹那间擦枪走火了!

  玄清凤呻吟闷哼了一声,再克制不住地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低下头搜住了她红润的櫻唇。

  “皇……唔……”

  阮阿童原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同过去那数次欲火焚烧的失控时分,她总能紧勒住最后一寸理智和警戒。

  可经过昨日种种,亲眼见到他待她的款款情深,这一刻,又教她如何舍得、忍心将他推拒于千里之外?

  他是这般爱极了她,眷恋欢喜得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如若至今她还当作无动于衷,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唉。”她情不自禁放松了身子,双臂悄悄环上他的颈项。

  玄清凤敏感察觉到她的软化,登时狂喜难抑,怜爱无比地吻得更深、更深了。

  好不容易身下人儿不再抵死抗拒,任由他的热吻翻弄起了串串娇吟,转眼间,衣衫褪露,点点桃红吻痕浮现,那抹欺霜蠢雪肌肤眩花灼热了男人炽烈狂阵。

  所有理智尽焚于烈火之中,他低吼了一声,褪下她的亵裤,分开雪白玉腿,就要将那硕大推进之际,突地,一切动作硬生生地僵止住。

  “不,不行……”他额除汗水谪落在她粉嫩酥胸前,痛苦地咬牙道:“朕要给你名分,要你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成为朕的——”

  那才是真正爱她,尊重她,而不是眼下如斯的无媒苟合。

  “皇、皇上?”她眸底春情迷乱地傻傻望着他,喘息细碎,浑身无力。

  “朕的小阿童,怎可受委屈?”他指尖轻顫地描绘过她红晕如石榴花的脸颊,用尽了所有自制力方撑起身子,理好衣衫,胸口仍因欲望未舒而剧烈起伏,可扶起她的动作却温柔若水,好似生怕碰碎了她。“对不起,是朕孟浪了。”

  她半裸轻颤着偎在他怀里,心脏还是跳得好急好快,一时间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满脑子乱糟糟,怔然地把头垂得低低的。一路丢盔卸甲的理智终于再度回笼,阮阿童越想越是心惊,下意识拢紧了半敞的衣襟,急忙逃开他身上。

  “阿童?”他怀里一空,心里涌现强烈的失落。

  她抖着手七手八脚地穿好衣衫,强支起瘫软得像来糟团于的双脚,跌跌撞撞扶着堉往外走。

  “奴、奴婢该走了。”

  “阿童。”玄清凤脸色沉了下来,又有一丝伤心。“你还是嫌弃朕?”她心底乱成一塌胡涂,却是本能摇着头。“不、不是……奴婢只是心里很慌,没个底……”说得明白些,就是她再也不知道将来何去何从了?

  面对他的柔情和期盼,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伸出的手,她是否真的该浑忘过去那抹痛楚受伤记忆,并且不再害怕眼前那条荆棘遍布的艰难之路,只管握住他的手,只管把自己全心全意地交给他就好。

  什么都不必再想,什么都不必再担忧……她真的可以这样吗?

  明知前途吉凶参半,而且肯定是凶大于古,她还要这么忘形忘情、义无反顾地跳进去吗?

  “傻阿童。”叹息道,玄清凤轻轻将她纳回了怀里。“朕一直想做你的天,你的靠山,不管风风雨雨,都有朕护着你。可,你还是信不过朕吗?”

  阮阿童心乱如麻地靠在他胸口,倾听着那沉稳坚定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彷佛诉说着他永恒不变的承诺。

  可帝王的心,能爱宠一个她到几时?

  夜深沉,人静悄,低低的问如花,叹心事,终是个女儿家……

  寝殿内,隔着座屏风,阮阿童躺在小榻上,在昏黄宫纱灯影下,静静感觉着不远处他均匀平和的沉睡呼吸。

  心下乱纷纷,往事历历,交缠得她半丝睡意也无。

  也曾试想过,若与他是结发夫妻、交颈同榻而眠,该有多么地幸福?

  会生起那般虚无不实的妄想,是在十五岁那年吧,那年她刚及笄,正是小女儿情意缱绻心思,还以为在他心中,她是特别的。她竟会蠢到将他对她的喜爱、宠溺、看重,错认成是一个男子钟情于一个女子,且从此尔后,眼底心里,除她之外,再没有其他。

  那一年,他亲自命人为她及笄,俊美脸庞盛满荡漾如春波的惑人笑意,着一身淡金色玉袍负手而立,眸光深深专注凝视着她,尽是说不出的欢喜。

  还记得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低低赞叹:“本宫终于吩到你长大了。”“殿下……”那一刻,她深深沉溺在了东风

  他低头轻吻住她,彷佛捧住了绝世稀罕的珍宝,一生再不放手。

  然后,她就醉了,痴了……也疯了。

  一连半个月,他虽没有再对她做更加出格忘情的举止,却总是牵起她的手,踏过了御花园的每一寸春泥、皇宫内苑的每一片青石板。

  夜里,他带她守着看县花开,为她亲手摘下朵朵珍贵美好的雪白晷花,仔细在小金炉上烘成了满室幽香芬芳,晾成花饼于,给她放在贴身的绣花荷包里。

  “阿童,这皇宫里只有你能佩这香气。”他动作优雅的亲自为她系上,“往后都不可取下来,除非香淡了一不过不怕,等昙花再开,本宫再帮你做新的。”于是,她有了自己独有的香气,也有了他的独宠……

  那时,她暗暗许下诺言:这一生,阮阿童都是玄清凤的人。这一生,为他生、为他死,纵然粉身碎骨,她也甘心情愿。

  直到那天晚上一

  “本宫下个月要纳太于侧妃了,阿童可替我商兴吗?”他朝她笑得温柔如昔,眉眼弯弯,好似刚刚是在跟她说:本宫明天早起要吃水晶饺配莲于汤,你觉得呢?她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

  “怎么了?”他微微侧首,眸底涌现一抹迷惑。

  “阿童身子不适吗?”

  “殿下……要、要纳侧妃了?”她脑中一片空白,话说得结结巴巴,“为、为什么?”

  “为什么?”他好似听她问了个多么傻气的问题,噗地轻笑了起来,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傻阿童,本宫今年都十九啦,虽然未娶太子正妃,可怎么能连个侧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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