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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


  当四把剑同时刺向战善的瞬间,一根树枝从蒙面人的身后以破空之势扫过,将蒙面人手上的剑一一击落。

  惊呼声,疼痛声,讶然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里完成。

  黑暗中,走出一人,月白的长衫在如此的夜里是那么的醒目,以至于灼痛了五官的视线,飘逸的长发上,雨珠紧贴,在远空中滚滚的雷声下闪闪发亮,亦如他的冷漠的视线,虽然冷,却如星辰般,深深的吸引住了人的注意力。

  “参见宗主。”除了阮晴,其余的蒙面人都下跪。

  雨,持续的下着,闪电隐隐的随着闷雷在人们的头顶所向披靡。

  五官与冥商凝望,雨水早已湿了衣裳,冷意侵入骨子里,没人开口,似乎都想在这次的对视中找到什么。

  望着视线紧紧相缠的二人,阮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握紧了手中的剑,毫无预警的朝五官刺去。

  “扑——”鲜血,从五官的嘴里喷出。

  冷漠的视线中闪过慌乱与无措,闪过心痛与绝望,没有多想,冥商身形一闪已来到了五官的面前,接下了她倒下的身影,颤抖的喊道:“五官——”

  “阮晴,你为什么要如此做?”冥商望着一旁阴狠着脸的阮晴,脸上闪过杀意。

  “因为宗主喜欢她,我便要杀了她。”阮晴傲然的望着冥商,她不惧死:“我不想让云儿为你伤心。”

  冥商神色一冷,在电光火石之间,出掌,紧随而来的东贺岁来不及出口替妻子求饶,只能接住了阮晴被冥商打飞的身影。

  “晴儿?”东贺岁面色惨白的望着妻子。

  阮晴冷笑,站了起来,咬紧牙关,最终忍不住那血腥的味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昏倒在夫君怀里。

  “官儿,官儿?”抱起了五官,冥商眼中的焦急,再也无法掩饰一切,朝西茶门道:“叫暗医一族的长老全部到总坛。”

  “是,可宗主,晴儿她……”西茶门道。

  “让伸早替她医治。”冥商漠然的望了眼东贺岁怀中的阮晴,便朝“暗门”总坛而去,战善紧随其后。

  胸口,疼痛万分,但五官仅存的意识紧锁着冥商那刀削似的侧脸,他的眼神中,透着爱怜,是爱;写着惊恐,是怕;爱恋与惊恐结合之时,五官得出一个结论。

  风,从耳旁吹过,雨滴打在身上并不见得疼,在五官的耳里,唯一能听见的是冥商那急促的心跳声,随着他的奔跑,身体的起伏,五官将脸深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用仅剩的意识出声:“原来,你没失忆!”

  失忆了,还能这般看着她吗?

  失忆了,他还会为她惊慌到无措吗?

  失忆了,他的怀抱还能如此温暖吗?

  五官的声音很轻,但听在冥商的耳里,如天上的雷鸣,他僵直了身体,在五官昏过去的刹那,脚步更为飞快了。

  “暗门”有个四方家族,而这四方家族则管理着四个暗族,分别为医一族、踪一族、毒一族、杀一族。

  此时,暗医一族的四大长老谨慎万分的在给五官把着脉,不一会儿,都松了口气。

  “你去照这个方子煎药吧。”长老将方子交给下手,下手匆匆而去。

  “幸好这孩子的身体异于常人,要不然这一刀下去,哪还有命在呀。”

  另一长老脸上露出了笑容,道:“真是命大。”

  “是啊!晴儿那孩子也真是狠呀。”长老们开始啰嗦。

  “还不是为了替她妹妹抱不平。”

  “她也太杞人忧天了,宗主又没有说喜欢床上这姑娘。”

  四大长老突然安静了下来,目光都看向了昏迷中的五官,一人道:“照理说晴儿那孩子不是个鲁莽的人呀,若不确定,她又怎会要杀这姑娘?”

  “难道宗主真的喜欢上了她?”一长老指了指床上的五官。

  “谁知道,反正,我们只要把她医好就行了。”

  “那倒是。”

  “等会儿,我们去看看晴丫头如何了。”

  “嗯嗯。”

  望着沉睡中的人儿,冥商不再遮掩自己的深情,修长的手抚上了五官光滑的额眉,轻喃:“为什么回来?跟他在一起,不正合你意吗?”

  六年了,很难想象,六年的时间他都生活在一个自编的谎言里,失忆。

  当年,他并未喝下那瓶“失忆之水”,然而,他宁可自己已然将这药水喝下了,所以,他假装一切都已忘却,只有这样,他的人生才能重来。

  他装得很像,像得每到深夜里醒来,他都在问自己:“我是谁?他似乎是真的忘了她,忘了王宫,忘了自己的身份,而在这“暗门”里,充当着宗主的角色,他也只有装得像,麻痹自己,才能让自己觉得他就是冥商,而不是在感情上一败涂地的平呈帝应天临。

  他已然失忆,时时刻刻,他都如此告诉自己,所以当五官出现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因为他已然失忆了,已然忘却了所有,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怎么认得以前的人呢?所以,他在她面前能与阮云儿谈笑风生,视她如隐形人。

  他以为,他们能这样过一辈子,呵呵!可是,战善出现了,就像命运的齿轮又重新转动起来,将他带到了六年前的轻狂岁月。

  轻狂!是,轻狂,那时的他,只会掠夺,只懂索取,他不会付出,不懂付出,天地万物,莫非王土,面对一个女人,他想要宠她,爱她,而何为爱,他却并不懂,所以,他注定要失去她。

  出于私心,他对她下了一道圣旨,“一世为奴,终身不得嫁娶”,这是他作为一个帝王的极限,他为她送了性命,所以,她是他的,不管是生是死,然而,他却没死,重生的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有时也是一种成全!

  最终,他放手了。

  所以,在六年后,在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把她送入了天慎的手里。

  两天前,阮晴偷听了他与父亲应修门的谈话,从中,使得阮晴知道了自己未失忆的事,他当时并未在意,直到北伸早来说阮晴在一大早便派了杀一族的四大高手出去时,他的心突然乱了起来,当他想到五官可能已在皇宫中时,强迫自己不必去担忧,然而,最终,他还是令踪一族的人跟踪了阮晴,没想到的是,五官竟然未随天慎回宫。

  “皇上。”

  “什么事?”下意识的,冥商回过头去,却在看到战善激动的面孔时,脸上苦笑。

  “皇上,您,您真的没有失忆?”他只是猜测,想不到竟然是真的,战善的脸上露出欣喜,那天在“东城山庄”的大厅里,当冥商俯在自己的耳边说“那个男人能给她一切她所想要的,她失去的一切就会回来,这样你还是要选择跟她吗?”这话时,战善便隐约的怀疑。

  “辛苦你了,战善。”冥商不再假装,望着这个忠心的下属。

  “这是臣的分内之事。”

  “我已不再是皇上,你也不再是我的臣,我们之间,不再是君臣。”冥商望着战善淡然的一笑。

  战善一愣,神色有些黯然,想起自己先前所说的要随五官一辈子的誓言,道:“是,宗主。”

  第五十一章 来临的日子

  当五官醒来之际,便见医一族的四大长老正满面笑容的望着自己。

  “醒了醒了,快去禀报宗主。”一长老对着手下欣喜的道。

  “是。”手下领命而去。

  “你们是谁?”五官出声,却发觉喉咙干涩不已,忍不住轻咳,只觉喉咙里更火辣了。

  “来来,先喝点水,别急着说话。”长老扶起五官,将水递给她。

  “谢谢。”喝下水,五官顿觉好多了,忍不住动了动身子,胸口传来的痛楚让她苍白了脸,更觉身体的虚脱。

  “别动别动,你的伤口还没完全好转,得多多休息休息才行,不过放心,在我们几个的妙手之下已然无大碍了。”另一长老慈眉善目的对着五官嘻嘻一笑,盯着五官的目光炯炯有神。

  “你们为什么这么望着我?”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四个白胡子老人,五官不解的道,自她醒来后,这四人便以一种非常“热情”的目光望着自己,令五官颇为不自在。

  长老之一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得问外的侍卫说道:“云儿姑娘,不是我们不让进,而是宗主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扰到官姑娘的休息。”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我一定要见着苏,不是,是五官一眼,求求你们了。”阮云儿娇弱的声音是那么的令人怜惜,以至于使得门外的侍卫万分为难。

  “云儿这丫头真可怜,”屋内,稍年轻点的长老摇摇头,叹道:“姐姐身受重伤不说,心爱的宗主又要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哎,可怜呀。”说完,这位长老忍不住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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