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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王爷,明天就是你大婚,你好歹也去看看吧。"五官对着一旁的丫头挥挥手,示意她退下,便对着正看着战善拿来的折子的须王慎道。

  须王慎放下了折子,狭目微扬,原本就近乎完美的脸此时在烛光的照射下竟然别有一番诱惑,五官一怔,一时看着竟忘了移开视线,须王慎见她出神地望着自己,嘴角的飞扬更为魅惑了,干脆放下手中的折子,走到五官的面前,动情却又温柔地道:"五官,你是第一次这样忘着我。"

  五官还未回过神来,唇便已被紧锁,带着无限的眷恋,缠绵。

  这个吻来得突然,在五官还未回过神之时,二人已然衣衫尽褪,置身于床上,五官陡然清醒,道:"王爷,你明天……"

  "我只要你,五官,只要你。"须王慎轻喃,又重新覆上了她的唇,他爱五官,从小就是了,毫无理由的,在她第一次揪他的耳朵时,她的身影便已然驻足到了他的心里,当他初识情时,想到的人是她,当他一夜春梦时,想到的人是她,当他成人后,想将自己的全身奉献的人也是她,他爱她,爱得心疼;要她,总觉不够;想她,会至疯狂,现在她已然在他的身边,可他的心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存在而稳定,明眼人都能看出,五官对他的爱连他对她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他要她爱他,亦如他爱她。

  皇宫的气氛依旧阴沉而压抑,并没有因为空中明媚的阳光而缓和。

  御天殿里的奴才们大气都未敢出一口,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做着事,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皇帝而丢性命,就连李得胜也是一脸的谨微。

  "皇上,须王爷娶妻的吉时已然快到了,您还不更衣前去吗?"李得胜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知道皇帝的心情此刻并不显得好,但他还是只得硬着头皮道。

  皇帝看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战善一眼,战善摇摇头,皇帝的眉皱得更紧了,如果五官并未在须王府,那到底会在哪儿?

  "他那里呢?"皇帝冷声道。

  虽然皇帝并未言明,但战善自是知道这个他便是指宰相古楼生,便道:"一如以往,并没有任何的特别。"

  皇帝的皱头皱得更深了,一切的线索仿佛都断了线似的,令他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想起记忆中的人儿,皇帝的心只觉被什么东西在刮着似的,那痛,天天散蔓着全身,让他食无味,夜不寝。

  就在此时,一侍卫匆匆从殿外走了进来,跪道:"禀皇上,将军,拜蛊教在今天清晨消失了,圣城各地方都未见着他们的人影,似乎在一个晚上都辙出了圣城似的。"

  皇帝和战善对望了一眼,眼中的凝云更甚了,他们同时在想着:这个拜蛊教来也奇怪,去也奇怪,他们到底想做什么?那天行刺,杀了一会突然又退了,令人摸不着头脑。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皇帝的脑海,皇帝站了起来,一旁的李得胜和一干奴才们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跪下。

  "皇上,怎么了?"战善道,莫非皇上是想到了什么吗?

  皇帝脸色凝重,并未说什么,只是心中暗忖:拜蛊教出现在圣城,行刺当天却半途而回,那一夜,安安和秀丽失踪,五官也失踪,这一切难道都会是巧合不成?不,如果安安和秀丽离宫只是巧合的话,那五官的失踪便不是巧合,想到这儿,皇帝全身一冷,一个他从没有想过的问题摆在他的眼前:拜蛊教的出现,只是为了能让五官离开皇宫,以扰乱他的视线。

  可是,为什么?拜蛊教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一个宫女如此用心?想到这儿,皇帝的面色更为凝重了。

  当春天的第一个响雷响彻大地时,须王府里的大门也迎进了它的女主子--张佟儿。

  喜宴上的高声笑语在这偌大的须王府里已是无孔不入,朝廷的高官要爵,民间的富商都在今夜集结于此,可以想见,其酒席之多,人员之密。

  五官将视线移向了满是阴云密布的当空,今夜的天气似乎并不怎么样的好,空中闪电隐隐曝于浓密阴云之中,偶有几个闷雷从远处划过,不过,对前厅喝喜酒的人来说,天气的好坏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心情,相反,欢声笑语似乎更为高亢了。

  今夜,是她一个人,成亲近半月,这是第一次,她坐在亭中独自面对这一个大湖,须王慎终究还是亲自去迎亲了,当皇帝亲临须王府时,由不得他抱病称恙,只不过,五官皱了皱眉头,当她由远处见到须王慎时,却见到他是僵着身体,那模样仿佛是被人抬着走般。

  胸口闷闷的,如这沉闷的天气,说不出的难过,五官轻皱双眉,遥望着天空,但思绪却是一片空白,只是发着呆,五官历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面对着前厅的欢歌载舞,自身的孤独处境想感叹一下,也只觉脑海空空,唯一的感觉或许就是胸前没由来的浮躁吧。

  "算了,还是去睡觉吧。"五官喃喃自语,站起了身,此时,轰雷一声响,似乎是由远及近,更像是在头顶,五官迈出的步子硬生生地被卡住,紧皱了皱眉,脸色开始苍白,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关在柴房鞭打时的那种雷雨天的害怕,畏怯。

  雷,继续轰鸣着,低沉如龙吟,令人头顶发麻,只怕人一不小心,便成为了龙嘴里的肉,而五官,却是站在这轰雷的眼皮底下,皱着眉头,紧握着拳,一步未移。

  终于,轰雷滚滚肆虐地朝别处而去,五官闭上了眼,轻吐了口气,望向头顶,紧抿了唇,冷笑,道:"就算你是雷公,又能奈我何?"然而,只要你稍微注意一下,便能看到五官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

  "好一句"就算你是雷公,又能奈我何"。"就在五官欲走之际,应天宇的声音在桥廊上响起。

  五官一转头,便见到了应天宇修长的身形朝她走来,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年约二十一二,浓眉大眼的侍卫。

  五官一诧,赶紧行礼:"奴婢见过贤王爷。"同时心中暗忖:这贤王爷不在前厅喝酒,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嗯。"应天宇点点头,望着五官淡笑道,"怎么?你也会怕打雷?"刚才五官的神情都映入了他的眼底,明明害怕着,却硬是死撑着独自面对,这勇气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五官一怔,亦笑道:"奴婢不怕打雷。"

  "哦?"应天宇挑挑眉,难道他刚才看到的是假的?

  "王爷,这会儿您不是应该在前厅陪着须王爷招呼客人吗?怎么反倒来这个冷清的地方吹风了呢?"对于应天宇的挑眉质疑,五官只是淡淡地道。

  "在皇上的面前,谁还敢能放松心情玩乐,"应天宇望向湖面,道,"这会儿酒席都已然散了。"原本喧闹的喜宴,在皇帝阴沉着脸出现后归于沉寂,最终,人员一一散去。

  散了?五官心中微讶,这么快就散了?

  "嗯。"应天宇点点头,"皇上今夜的心情显然并不好,宴上没人敢大声喧哗。"说到这儿,应天宇别有深意地看了五官一眼。

  皇上心情不好吗?五官暗忖:这皇上的心情不是每天都不好吗?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可知道皇上为何心情不好?"应天宇突然道。

  "奴婢不知。"

  "是真的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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