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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秦江月若有所思地指着林边的一条小溪道:“请苏武以此水为题,再作一首。”

  这……这么一条小河沟,不浊不清的,里面连条鱼都没有,让我作诗?作什么诗啊?

  我愤恨地冥思苦想,在脑海里把还记得的诗词过滤了一遍,终于找到一首关于水的,那是杜甫的一首绝句:“肠断春溪欲尽头,美人徐步立芳洲。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

  秦公子抚掌而叹,笑吟吟道:“苏武文采风流,做山贼岂不是亏了?”

  我偷偷抹了把汗:“公子过奖,不过是顺口胡诌罢了。”

  秦江月笑得眉眼弯弯,顺手把桃花丢入水中,拍拍手,清雅地说道:“世人都说苏家贪慕权势,苏武放荡风流,今日看来,苏武不但会吟诗作赋,而且品性高洁不屑名利富贵。想来应是世人都误会了苏武,苏武暗藏才识,只不过不显露于世人罢了。”

  我干笑几声,不敢接话。

  秦小公子淡淡地说了一句“很好”之后,就没再让我跟着他,而是叫我先回山寨去。

  听到他这么说,我高兴得恨不得拔腿就跑。但为了不显得太过张扬反而被这阴晴不定的“活阎王”叫回来,我故作镇定地抱了一把桃花,然后低眉顺眼地转身离去。

  下坡之前,我悄悄地回头望了一眼,秦江月和他的两个小厮还立在桃花林外,若有所思地朝我的方向望过来—

  这一看吓得我差点打个趔趄摔倒在地,于是赶紧回头,一路小跑地溜回山寨。

  实在猜不透秦江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一路苦着脸、耷拉着脑袋回到寨子,躺在榻上左思右想,怎么想都觉得那秦江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莫名其妙地在我面前说起苏家的事,提起苏武过去的种种,是因为他已经看出我不是原装的苏武了还是他别有企图?如果是别有企图,那苏家以前和他有什么纠葛呢?

  我这样干想也不是办法,只好起身跑去问苏澜。

  苏澜听后大惊,继而颤悠悠地用惊疑的目光打量着我:“小姐……你会作诗了?小姐怎的如此大意给秦公子作诗?小姐你是真的失忆了吗?”

  我被她问得心里一慌,急忙掐一把大腿,摆出怒气来:“失忆还有假的吗?苏家以前和水榭公子到底有没有瓜葛?”

  苏澜神色凝重,盯了我良久。

  她忽地站起身,在我脸上左扯扯右扯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没错啊,是小姐……”末了,她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慌张道,“天!小姐竟真的失忆了,这该如何是好?”

  什么叫“竟真的”?她耐心帮我解答苏武的身世和过去的时候,难道也是在做戏吗?

  我实在懒得去猜她在想些什么,拿着刀子就下山了,下午的时候还要做打劫的生意呢。

  5

  “小……姐……小……姐……”

  半夜,我还沉浸在睡梦里,忽然听见鬼颤悠悠地开口唤我,吓得我心脏乱跳猛地醒过来,刚想要张口尖叫,突然被苏澜一把堵住了嘴巴。

  天哪!苏澜……她、她想干吗?她不会是发现我占了她家小姐身体的这个事实,所以想杀我泄愤吧?不要啊!我还没活够呢!

  我支支吾吾地拼命挣扎,苏澜低低哼了一声,皱着眉头在我耳边低声道:“嘘,小姐,是我,别叫了,我有话和你说,别惊动了别人。”

  咦?苏澜说话的声音怎么听上去这么……这么干脆硬朗呢?哪里还像白天那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啊?

  我停下挣扎,惊慌地看着她。

  苏澜在床前跪下,一手护着左肩,压低嗓音悄声道:“小姐,属下该死!是属下照看不周,连累小姐堕马失忆。其实小姐不是苏家人,也不叫苏武。小姐本姓水,名叫水箩衍,是堂堂青月国相国府的三小姐,当今凤后的亲妹妹,是皇亲贵胄。属下叫水莲,是小姐的贴身护卫。”

  “……”大脑仿佛空白了几秒钟,我才恍然反应过来:原来我现在的这身子不是什么逼上梁山的山贼啊,而是相国府的三小姐,堂堂的皇亲国戚啊!

  相国府?

  怎么感觉经常有人在耳边提起它呢?反正,我家一定很有钱就是了,也就是说,我以后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再也不用待在这破山寨里受秦小公子的窝囊气了!

  想到这,我一激动,从床上跳下来,摇着苏澜,啊不,水莲的肩兴奋地叫道:“我是有钱人!我是有钱又有势的人啊!哈哈!看谁以后还敢欺负我。”

  水莲被我摇得一怔,见到被她一直护着的左肩似乎有些颤抖,我才松开手。

  她抽搐着嘴角道:“那是自然!小姐你不知道,西燕国一直对东圣国虎视眈眈,本月初又在边境上屯兵十万,而东圣国连年内战、人祸不断,凭他们一国之力,怕是很难对付西燕。我们青月与东圣有姻亲,如果西燕进攻东圣,青月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怕很快就要有战事了。但是如今陛下油尽灯枯,朝中也不安稳,相国大人很担心小姐的安危,已经四处派人寻小姐回府了。”

  水莲的一段长篇大论听得我一头雾水,我只记住了最后几个字:回府?!之前我还为自己身无分文发愁,尤其是还要养活一个老家奴,平时那点钱哪够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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