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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第三十七章 最后的温情

  第二天清晨,在朦胧状态中,我懒洋洋地张开双眼,发现我枕在他的臂膀上,不由得有点内疚,今天他的手可能酸痛了,于是,我坐起来,把他的手放好。

  他却转了个身,用浓重的鼻音说:“你醒了吗?阿姬曼,再睡多一会!”双眼却紧闭着,又睡了。

  我望着这个大男人像个可爱的小男孩睡得正甜的样子,感觉他蛮好玩的,于是我用手摸着他的头发、眉毛、鼻子、嘴巴和下巴,还有他的胡子,觉得这家伙还是流长胡子好些,起码,不用亲我的时候把我扎到,越看越觉得他可爱,不喝酒不吸鸦片,身上天天有淡淡的香水味,这样的男人,不说在古代,就是现代也是一个自律良好的好男人,越来越觉得自己回来是对的,有的人错过以后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忍不住轻轻地亲了他的唇,想起以前暗给他取名“香香王子”这样恶俗的外号就想笑,正想转身起床,却被他抱紧了,我挣扎着……却听到他在调侃我:“阿姬曼,大清早的,不多睡一会,却来骚扰我,一会儿摸我的头发,一会儿摸我的眉毛、一会儿摸我的鼻子、一会儿摸我的嘴巴、一会儿摸我的下巴,最后还亲我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满地哼道:“我是觉得你的胡子还是留长的好,因为你那短短的胡子好扎人!”

  他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笑了起来,把我抱在怀里,说道:“是吗?原来扎痛你了,这么薄这么嫩的皮肤,的确是经不起这坏胡子的侵略,放心,我从此留胡子,再说男人留胡子也好看!多点男人味!”

  我粉拳向他挥过去,轻打在他的胸口:“坏蛋!哪有这样说自己的?不怕羞!”

  他忽然皱起了眉头,我赶快问他:“你怎么啦?”

  他假装委屈地说:“我的手臂昨天晚上给一个女人睡了一个晚上,都直不起来了!我还不敢说她!”

  我一听,用力地按摩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夸张地大叫:“好痛啊!你温柔一点行不行?一个女人为什么手这么下力气?谋杀亲夫啊!”

  我洋洋得意:“本来人家还觉得过意不去,要为你按摩的,可是你说话这样夸张,我就要让你痛一下!哼!”

  不过两个人打打闹闹,最后还是他闭着双眼平躺在床上,我给他按摩腰背和脖子,这是以前他最喜欢的项目,冷战以后好久没有给他按过,这次他好像非常享受的样子,夸张地说:“好舒服啊!还是我的阿姬曼最好!”

  其实,我以前累的时候他经常帮我按摩,力度正好,让人欣赏……过了些天,皇帝和米赫尔姑姑宣布在喀布尔花园行宫举办了一次宫廷聚会,引起了好些人的兴奋,我们全家都喜欢中,小孩子们是因为可以离开红堡去外地玩,我和胡拉姆是因为可以旧地重游,毕竟是在那里接受了他的求爱的,从现代返回来,我一直对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去喀布尔的路上,胡拉姆和我坐在象轿上,他那好闻的味道又吸引了我,我对着他嗅了嗅:“你的味道真不错!”

  他笑着对我宠溺地说:“就是因为我味道不错你才肯嫁给我吗?因为香水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才不是呢!你的味道不好闻,所以才要香水来掩盖!”说完自己掩嘴而笑,他倒真是身上无异味的难得男人,香水和他的好闻的体味结合起来,味道更好闻,只不过要压他的神气。

  他却不以为意,继续搂着我,用右手掀起帘子,看着外面说:“记不记得你当时来参加我的‘称重节’的样子?”

  我假装粗声粗气地说:“不记得,我只记得你请人来参加,却不告诉我在这里举行,害得我后来还傻傻地问父母亲,为什么不是在红堡举行?母亲笑话我,以为你这样告诉我的。哼!害得我没有面子!我还没有和你算帐呢!”

  他的脸就凑近来,亲了我一下,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惊叫起来!

  他却微笑着说:“都生了这么多孩子了,还像小女孩,亲你一下陪罪,不行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说:“这样就想算了,太便宜你了!惩罚在后头!”

  喀布尔花园行宫仍然是那么的美,虽然印度天气热,古代印度更热,但是这个季节茉莉花不开,但是茉莉花树仍然长了好多新的叶子,嫩绿的样子,让人非常喜欢,这时,有别的不知名的花开着,不过不多,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样子。

  宫女和太监们把漂亮的一张张的贵重的精美地毯铺在地上,摆上了同样精美的长圆条靠垫,今天全是皇宫里的人,所以也就不太有禁忌,所有的人在这里都摘下了面纱,我看到了居然连深居简出的皇太后也来了,不知是胡拉姆还是孩子们的面子大,我直觉她不给皇帝和三位皇后们的面子,却给胡拉姆和所有小孩子们的面子,我本来对大家族的聚会一向是害怕的,因为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是非,可是这一次是我重返到这个时空,并且和胡拉姆能够在定情的地方旧地重游,而且为了胡拉姆,我觉得我应该参加各种聚会,才能更好地了解米赫尔姑姑这个后来的劲敌到底在做什么?虽然表面上我仍然像以前一样尊敬她,甚至好像更听她的话了,没办法,变成这样的两面派非我所愿,但是为了和我相爱的男人,为了自保,我只能这样了。

  皇帝喝了一杯酒,有点太兴奋,因此咳嗽了一阵子,米赫尔姑姑和罗尔西娅两个人左右轻轻地捶打着他的背才舒服了些,他同米赫尔姑姑使了个眼色,米赫尔姑姑就立即面对大家说道:“奉皇帝陛下之命,喀布尔花园行宫的诗会正式开始!”

  我大吃一惊!诗会?不是说一般的聚会吗?搞什么诗歌?这可是我的弱项啊!现在要跑已经来不及,不跑又怕到时论到我作诗,那就大麻烦了!因为我知道皇帝和米赫尔姑姑还有好多人都擅长作诗,我在这个时空平时学习东西时经常绕道而行,其实我非常喜欢中国的古体诗,在读书时也写过几首古体诗和现代诗,曾经得到初中老师的好评,得意过一阵子,但是顾城自杀兼杀妻以后,古体诗我仍然喜欢,却对现代诗人和现代诗达到了敬而远之的地步!换了时空以后,仍然不能挽回。所幸的是,我曾经因为喜欢印度而买过泰戈尔①的诗集,对其中几诗词蛮喜欢,并且背诵过,如果不得不作诗,我就只有学习印度人的“拿来主义”,侵犯老人家的版权了!

  可是隔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记得全不全,好在,一开始,还是招牌的印度人喜欢的歌舞和大象的表演,我倚在那个靠垫上,眼睛看着表演,脑子里却在快速转动着,努力地寻找着曾经的诗歌记忆,边上坐着胡拉姆,他正在和孩子们边看着表演边说着悄悄话,没有人可以帮助我,因为我和米赫尔姑姑是背着才女之名在这个时空的,可人家是名符其实的,坐得四平八稳,我除了画的绘画得到欣赏水平非常高的皇帝以及有名的宫廷画师的赞赏外,歌舞也有点名气,和胡拉姆一样写的书法也得到称颂,可是诗歌方面就强差人意了,皇宫中人诗歌高人如云,居然把我也算进去了,这盛名不符,真惨!没有人看出我的焦虑,可我总不能把掉进亚穆纳河的借口一用再用吧!都好多年了,实际上这么多年都有老师在教,只是我不用功而已,惭愧!神啊!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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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戈尔①:全名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RabindranathTagore](1861年5月7日—1941年8月7日),出生于加尔各答一个名门望族,属婆罗门种姓,是一位印度诗人、哲学家和印度民族主义者,除了诗他还写了小说、小品文、游记、话剧和2000多首歌曲。他13岁就开始创作诗歌,主要是用孟加拉国语写成的,印度和孟加拉国的国歌都是使用泰戈尔的诗歌,当初在叶芝的鼓励下,泰戈尔亲自将他的《吉檀枷利》译成英语,1913年他为此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亚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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