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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〇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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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这个国家这些年来，我已经深深地知道在这些崇尚武力解决问题的民族中，虽然对他们态度恭敬会去掉一些敌意，但是真正把他们震服的却要比这些嗜血的男人更狠更绝，我想他们这一生都没有见过这样有勇气和办法的女人了，连米赫尔姑姑也没有做出这类以身犯险深入敌后的行动，阿卜杜尔·拉希姆大汗和其它贵族将军都是老狐狸，立即开始听从胡拉姆和我的指挥，因为，没有人想真的和帝国第一的皇家和第二的宰相家结上仇怨。 胡拉姆和我在帐篷里暗自庆功，他笑着说：“终于搞定这些大麻烦了！下面我就要正面进攻最大的还在马利克·阿姆巴尔手中的艾哈迈德纳加尔王国残余地区，这一下，他再是一位如何出色的天才都没有用，俾查浦尔以及哥尔康达是不会再帮他的了，所以，最大的先打，再各个击破，其它的一些堡垒应该更不成问题，我们干一杯！” 我们干了杯，不是酒，是牛奶！胡拉姆和我都不喝酒！在这方面，不是夫唱妇随，是志同道合！ 胡拉姆对阿育王说：“下面的战斗你只要发挥你平时所长就可以了，这保证是你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不要太急燥，帕罗等着你胜利归去！” 阿育王两眼精光毕现，以右手触地向胡拉姆和我致意！ 终于开始正式下战书了，我很奇怪这个奴隶出身的统治者马利克·阿姆巴尔还是一位讲究两军相战不杀来使的规矩，看来这个人真不是单纯是一介武夫，在友军和敌人之中的名气不是自己吹的。 我第一天参加战争，天！那人潮真是黑压压一片，好在衣服穿的不一样，否则都是灰黑色的盔甲，真不容易认出来。胡拉姆今天的还加多了一个保护鼻子的，感觉整个人显得更威严，并且有点杀气，听那些参加过打仗的男人说过，两军对阵一定要有一股杀气才容易把敌人打败。如今我向左右扫视了一翻，每个人头顶都好像燃烧着一团火焰！ 阿育王第一个参战，和对方一个战领对打，阿育王真是厉害，没有几个回合，就打败了对方，那个将领给他挑在马下，不知生死。这边军队一阵欢呼！声音震天！先吓了我一大跳！这样的场面我的确第一次看到！皇帝阅兵我是见过，可是那阵势和这真的打仗的千军万马就是不一样！不过由他们派的战领可以看出他那边要么是没有人，要么是长期和印度斯坦打仗一直少输过，就算阿育王有本事，但是这是他第一次上阵，肯定会有紧张的。 对方领军的一位将军好像不太高兴，可能就是马利克·阿姆巴尔吧！只见他的手一挥就全军冲过来，这时尘沙飞扬呼呼作响，胡拉姆这边却不慌不忙，把一些掩蔽拿下，露出了几个炮眼，他自己和阿育王以及几个亲兵都手执长枪，开始射击，对方卒不及防，人仰马翻，不只骑兵损失惨重，而且步兵也有不少损失，那个老头反应好快，赶快撤军，胡拉姆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冲了过去，只留下我和一队亲兵驻守在营地，这时胡拉姆、阿卜杜尔·拉希姆大汗和其它贵族将军已经和对方的人撞在一起，开始战斗了，刀剑枪盾等相碰撞的身音、呐喊声、惨叫声响彻着这片土地上，我已经看不清哪个是胡拉姆或者阿育王或者阿卜杜尔·拉希姆大汗和其它贵族将军？也不知道那位天才的马利克·阿姆巴尔在哪里？两军已经打得乱了，他们的打扮和长相相仿，除了衣服颜色，我真是无法分辨。 当然，结果全胜，不过胡拉姆在接近对方营地时停止了进攻，返了回来。还好，他和阿育王都丝豪无损，几个亲兵只是脸上溅到一些血迹而已，卜杜尔·拉希姆大汗也没有受伤，其它贵族将军只是受了一些轻伤，我方军队损失不大，对方惨败。 我早就料到这点，因为胡拉姆分析过他们一直久攻不下的原因，除了不团结外，还有就是军队对新型兵器的排斥，以前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冷兵器时代，其实，他们早就有枪炮了，只是不只莫卧儿军人不喜欢用，其它的邦国也不喜欢用。可是阿克巴大帝本人是一个发明军和创新家，发明和改良了不少兵器，胡拉姆还在和我来德干之前去红堡里的阿克巴大帝创立的兵器作坊看过，所有他的发明和创新都是从那里出去的，胡拉姆决定好好利用他爷爷的这一宝贵遗产，在自己军队还不能在协同作战相互信任的时候，以少胜多，先打下一胜仗，挫一下对方的锐气，也鼓舞一下自己的士气，最重要的是树立军威，才能成为有凝聚力的军队，彻底打败对方。 当天晚上庆功宴，所有的人从最麻烦的贵族将军开始，个个对我和胡拉姆敬若神明，我揭掉了面纱，对他们一笑，我看到他们呆掉了的表情，大概他们以为敢于亲入敌后的王妃是个丑陋的女人吧！没有想到如花似玉、态度亲民，出手却勇气非凡。 以后的几天战事，他们亲自偿到了强劲的热兵器的甜头，战得更勇敢，也有更多的人愿意尝试用长枪，就算在最后几天碰上对方在最后拼命，打得非常惨烈，他们仍然没有怨言。在这些打仗中，我不太怕热兵器，因为它够干脆，多数一击即死或者重伤，而冷兵器却让我感觉到恐怖，因为我当场看到一个人的脑袋被另一个人砍掉，又见到临得最近的那几个人相互把长矛插入对方的体内。 几天下来，这一片土地染红了鲜血和堆满了尸体。我想起了那些生在和平年代却大叫乱世出英雄的家伙，他们个个以为自己会成为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一将，其实大多数人只能成为万骨中的一把灰。我这几天都吃得不好，只敢吃菜，所有的肉类不敢吃，一吃就反胃要呕吐，我确信不是因为有孩子的问题，而是看多了战争的惨景，胡拉姆看了非常心痛，只好让厨子给我煮甜牛奶米粥喝，还好我一直喜欢这种甜点，于是，他们吃全羊，甚至还有海鲜，我喝加甜牛奶米粥，加上怀孩子的反应，而且大儿子还跟在我的边上，种种因素，我彻底减肥。 打败了这个强敌以后，马利克·阿姆巴尔不得不把原来他所占据的巴拉格哈特的领土又割回给我们，但是艾哈迈德纳加尔堡垒的要害和其它据点答应明年再正式移交，考虑到大家都疲惫不堪，急需休整生息，所以胡拉姆答应了。 豪无疑义，胡拉姆经过此战得到了军队的敬意，这为他日后能够打败米赫尔姑姑打下了基础。 而我开始想念我的两个小宝贝了，也不知长高了没有，吃得如何，想及那么粉嫩的两个宝贝，我的心中那些关于战争的死亡阴影都给冲没了。 ２个月后，我们返回阿格拉城，大老远，就看到有人出城迎接，是士兵们的父母和热心的市民，快到红堡时，就看到皇帝和米赫尔姑姑以及皇后三个人领着所有的人，站在红堡的门外迎接我们，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皇帝的脸上春风满面，霸气十足地一边迎向我们，一边说：“色兰！我的胡拉姆，一出征就胜利！真是我的好儿子！我的阿姬曼，也是我的好儿媳！” 胡拉姆和我翻身下马，向他行礼：“回色兰！儿臣向父皇请安！托您的福气，终于不辱使命！” 又跟在他的后面，走向两位母后施礼：“色兰！儿臣向母后们请安！” 她们赶快制止：“回色兰！你们打仗回来太累了，不要多礼！” 因为我们太累，所以当天我们就是梳洗完毕，睡了大觉去了。 第二天才举办庆典，这时父母亲抱着我的两个女儿过来了，我才知道昨天他们怕我们给孩子纠缠，心痛我们太劳累，今天才把小孩子送过来，我昨天累得要命，看到没有他们的出现有很大的失望，可是一洗完澡就想睡觉，居然不记得，真是的！ 一翻歌舞表演以后，皇帝拉着胡拉姆的手宣布：“承特慈普慈的安拉之名，授予我英雄的儿子胡拉姆以‘沙·贾汉’①的称号！以表彰他在德干问题上所表现出来的能干！” 全场欢声雷动，大臣和军人们个个以右手触地表示敬意！齐呼：“沙·贾汉！沙·贾汉！沙·贾汉！” 胡拉姆的脸上挂着微笑，向皇帝敬了一个礼说：“多谢父皇！这一次是因为父皇的英明决策、二皇兄的深明大义以及其它贵族将军和士兵们的勇敢杀敌才能够赢的！胡拉姆一个人不敢贪功！”他的语调平稳、语言得体兼举止温和有礼为他赢得好多好感。 皇帝哈哈大笑后以他那震天动地的声音说：“好，有能力而不贪功，知道成功是由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值得我为你骄傲，我的儿子！我的胡拉姆！”说完他热烈地拥抱了儿子。 然后皇帝又接着说：“因为胡拉姆的战功，特擢升到他到统帅三万步兵和二万骑兵的职位。另外其它英勇作战的贵族将军士兵们均有封赏！” 再次全场欢声雷动！大臣和军人们个个以右手触地表示敬意！阿育王得到了“勇士”的称号，并且得到了一袋金币的赏赐，还得到了皇帝送的身边的匕首，看来胡拉姆报上去的时候偏了一点心，哈！不过，我因为不是正职在编军人，没有赏赐，却因为大着肚子帮助胡拉姆打仗在后宫里受到了皇太后、皇帝、米赫尔姑姑和皇后等人的赏赐。 皇帝对我赞不绝口：“胡拉姆和我一样幸运，阿姬曼很像米赫尔！” ========= ‘沙·贾汉’①：世界之王的意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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