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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一


  挥剑割断了扣于床上的衣带,也不解开我双手,飞快地拉过一床锦被,迅速将我裹了,便捆到他自己背上。

  男子强烈的阳刚气息扑到鼻尖时,我克制不住的呻吟让晏采宸的身体都僵了一僵,接着被中伸入一只手,拿了个什么东西塞住了我的嘴。

  不必担心发现太过不堪入耳的声音,也不必担心在众人跟前出丑,我含糊不清地呜呜呻吟着,狂躁不安地在锦被中蹭动身躯,身上厚厚的衣衫很快被汗水洇湿,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只觉随着晏采宸在马上颠簸着,一路俱是拼杀呼喝的嘈杂声,时远时近地飘着。

  我依旧在呻吟着,却已却来越无力,渐渐眼前一片昏黑,除了那被烈火煮沸的滚烫感,再没有了其他知觉。

  昏沉之间,我似乎做起了梦。

  我梦到了萧宝溶,一身云过天青的软罗袍,雪色的狐皮斗篷,急奔过来时依旧保持着风华清绝卓逸的身姿……

  “阿墨,阿墨……”

  他这样焦急地换着,迅速将我揽到怀里。

  他的指尖很凉,躯体也是让我贪婪的清清凉凉,浓郁的杜蘅清芬直沁肺腑,叫我仿佛活过来般又动弹起来,喃喃叫着三哥,迫不及待地蹭住他,用他的身体来散去我身上的烈火,用他的脸庞吸去我脸上的滚烫,再顾不得疑惑他怎会到我身边,我的手脚又在什么时候解开了束缚。

  体表热量的散逸,分明带来了更深层次的需求。我呻吟着,毫不犹疑地将他推向一边的木榻,伸手便扯开他的衣带。

  他的身躯僵了片刻,待他紧致流畅的线条落到我手中,才柔软了下来。

  他的声音更是柔软:“阿墨,阿墨,我是萧宝溶,我是三哥……”

  他叹息着,无声地调整着体位,明明是我压着他的不雅姿势,反变成了我被他扣住被动地去承受着他的怜爱。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合二为一时,那种强烈得让我濒临崩溃的渴望,终于得到了释放空间。

  蓦然的刺激和纾解迫得我发出了一声销魂的呻吟,闭着眼睛再不做声,由着他将我细细摆弄。

  微凉的指触,缠绵的唇舌,一寸一寸极细致也极娴熟的爱抚,迅速让我臣服于他带我进入的那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被尊重,被宠爱,被怜惜,让人不由地安心,安心地享受一脚踩入天堂的那种极致愉悦。

  他不会强悍到让我经受不住,却又恰到好处地逼我在最深处沦陷,沦陷地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肩背,再也不肯放开。

  一次,又一次,我在沦陷中被他带起,颤悸着攀到最高峰,再跌入飘浮不定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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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过来的好久,我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穿着整洁干净的小衣,正卧于松软的衾被间,浑身被人敲打了一顿般松散酸疼着,连举手抬足都觉得吃力。

  耳边传来低低的交谈时,我揉一揉眼睛,看到了寻常民居所用的素帐,式样简单,半新不旧,却收拾得极整洁。

  素帐外,有清逸的身形半倚于桌旁,持一卷书,正与几名身穿铠甲的武将说着话,不时发出一两声温雅的轻笑,看来很是轻松。

  我慢慢地回忆着脱身的经过,大致可以确定,我目前一定已经再次脱离了魏人的掌握,回到了我们南朝的军营中。

  我记得当时救我的是晏采宸,他受着尉迟玮的调派,那我此时应该是在尉迟玮的大军中了。

  可是,那个连一抹清淡的身影都显得清贵优雅的男子,看来怎么这么熟悉?

  他……他不该在这里!

  而我,应该也只是做了个梦。

  我能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也想象得出我身上必定发生过什么事。

  可我只吩咐晏采宸给我找个可以充当解药的男人过来,他不可能帮我找来远在京城的萧宝溶。?

  何况,萧宝溶的身畔有那么多人的监视,甚至还有禁卫军统领唐寂的守护,哪里有那么容易出来?

  慢着……唐寂?

  他和晏奕帆等人,当年都是萧宝溶极忠实的追随者,我因此而将萧宝溶托付给他们,难道他们隔了这么多年,尚在一心拥护萧宝溶,甚至可以将南梁置诸脑后?

  还有,迟迟不发兵救驾的尉迟玮,放了北魏援兵渡江并与沈诃若里应外合的部分秦易川军队……

  脑中正混乱成一团,努力想理出头绪时,外面的武将已经告退出去。那抹清淡的人影目送他们离去,托盏啜了口茶,优雅地放下书卷,从容走向帐帏,轻轻撩开。

  果然是萧宝溶。

  清香袭袭,素衣淡淡,笑意微微,温和含情的如星双眸,清逸出尘的绝美面庞。

  “阿墨,醒了?”

  他轻笑着扶我坐起,替我拂着散落面颊的黑发。

  “三……三哥……”

  我唤了一声,却觉嗓子干哑得泛出阵阵血腥,咳了好几回都不曾找回原来的声线。

  他忙转身,从桌上食盒中取出棉絮渥着的一盅汤药来,亲手递送到我唇边,柔声道,“快,趁着还没凉,过来喝了。”

  我也不曾问他是什么药,立时俯下头就着他的手一气喝了,也没感觉出是什么味道来,但灼疼的嗓子总算舒适了些。

  他已取了一枚糖块塞到我口中,笑道:“出门在外,没有蜂蜜和酥糖,就这个先将就吧,润一润,便不涩了。”

  我含在口中,犹自满心疑惑,迟疑道:“三哥,你……你怎会在这里?”

  他被我一问,似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才微笑道:“阿墨,你也有意想放三哥出来吧?让掌握京城一半兵马的唐寂出入颐怀堂,为的不就是给他机会么?”

  我顿时怔住。

  我只想找个可靠的人确保我离京时萧宝溶能够安全无虞,却绝对没打算放他出来重新掌权。

  我实在没法想象,惠王一系重新崛起,会对已经稳定的大梁朝廷造成怎样的影响。

  “唐寂……背叛了大梁?”

  我握紧衾被,沙哑问着。

  萧宝溶靠近着我,轻抚着我的肩膀,望着我的神色,柔声道:“阿墨,天临帝已经驾崩,难道你要他们效忠将你出卖给北魏人的太子萧桢?”

  我慢慢将眼睛转向他,“太子萧桢呢?”

  “死了。”萧宝溶眉宇蕴着怒意,却将唇凑过,在我额上轻轻一吻,才道,“这小畜生,出卖了你,居然还敢到尉迟玮那里,逼着不许发兵救你。当时我还没赶到尉迟将军处,他不敢擅自做主,因此延误了两日,等我到了,才向萧桢出了手。可恨又多让你吃了几日苦。”

  他语中的怜惜与疼爱一如既往,几乎又要迫出我的泪来,只想像少时那般,依在他的怀中,万事不理地享受他带给我的温暖和富贵。

  可我到底不再是不懂事的文墨小公主了。

  我是南朝饱经灾劫忧患看尽风云变幻的安平公主。

  抬起湿润的眸,我凝视着他清明的眸子,低声道:“三哥,明知天临帝有险,尉迟玮为什么不发兵驰援牛首山?到底天临帝驾崩在前,还是三哥身受羁系,却决策千里之外于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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