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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听到于军的话,段云毋需更多的暗示,缓缓的松开自己的手,看着他离去。她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话说得太绝,但她只能这么做。在看到李格雪为他入院,而薛雨同向他下跪之际,她就得跟他将话说得明明白白。

  “我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想通了。”

  于军的手放在门把上不动,静静的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

  “我不希望,到头来我们是以离婚收场。”段云背对着他,深吸了口气,“我爱你!”

  于军将门把转动。不发一语的离去。

  而这次,段云也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离去。

  这几年来的他到底算什么﹖!

  于军用力的将手中的啤酒罐往远方用力一掷,脑海中不停翻动的是段云所说的话。坐在阳明山上,看着底下的灯火,他露出嘲讽的笑容,但他不讽刺任何人,只嘲笑自己。

  刑于军在今天竟然跟薛家画上了等号,在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今天,他站起身,开 车扬长而去。

  不知道是谁说得好──藉酒消愁,愁更愁。他得要离开这一切,不然总有一天 他会被这一切给逼疯。

  他脑海中突然浮起段云的影像,但他强迫自己不要将她抛在脑后。若他不将过去的一切想清楚,他一辈子也不会给她幸福。

  第十章

  孔毓慈有些吃惊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拜访,她轻声遣退来叫门的下人。转过头看着律爵依然熟睡的趴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自己下楼去会客。

  “对不起!”一看到孔毓慈的身影,段云立刻起身,“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但是我……”

  “没关系。”孔毓慈浅浅一笑,安抚着她,“怎么回事?那么晚了,妳怎么会来这里?”

  “我……”一时之间,段云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于军他……于军他在不在这里?”

  “于军?!”孔毓慈感到吃惊,“没有啊!自从你们结婚后这一个多星期,我都没见过他,他怎么了吗?”

  “我跟他吵了一架。”段云自责的咬着下唇,“我以为他只是出去走走,晚上应该会回来。但是,他从昨天晚上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我知道他不会出事,但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孔毓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段云擤了擤鼻子,“我想,他可能会来这里找你们,但是……”

  “妳别急。”孔毓慈伸出手拍了拍段云紧握的双手,“我去问律爵,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虽然心知律爵不太可能知道现在于军的去向,但孔毓慈决定姑且一问。

  段云闻言,也只有点点头,看着孔毓慈上楼。

  没多久,律爵匆忙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怎么回事?”他劈头便问。

  看到律爵的模样,段云的心凉了半截,“你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她愣愣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他又问了一次。

  “我也不知道。”段云觉得自己乱得可以。

  “你们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律爵皱起了眉头,“妳该不会是跟他提了一些有关他身世的事吧?”

  段云闻言,有些吃惊的望着他。

  看到她的表情。律爵知道自己猜对了,“该死!我就知道。”他忍不住出口诅咒,“我还以为妳跟他在结婚前就认识,应该会明白他和薛家的一切是是非非,这样妳就不会因为薛家而跟他起冲突,可是妳怎么还是跟他提……”

  “律爵!”听到自己的丈夫口气变得严厉,孔毓慈忍不住出口制止。

  深吸了口气,律爵重新开口,“他有没有跟妳提过风林火山?”

  段云点点头。

  看到她点头,律爵才继续说道:“风是颐关、林是凯文、火是他、山是我,我们四个人在少年监狱相识,相交近二十年,火至今不愿跟我们提他的身世。不管是谁,只要提,他就跟谁翻脸。我知道他是薛雨同的儿子,我跟他谈过,但我却从不逼他承认些什么,而妳竟然……”叹了口气,律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妳为什么要去碰他的伤口?”

  “你们只在乎自己的伤口吗?”担心了于军一整天,段云再也忍不住崩溃,“你们有没有顾虑到周围的人,我不清楚在于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薛家的人都在为过去赎罪。他的态度伤了他的父母,他妈妈现在高血压发作,正躺在医院里,他的父亲跪下来,要他叫自己的母亲一声妈,他都可以冷血的转身离去,这算什么?于军是吃过了许多不为外人道的苦,可是,他的父母又何尝不是?他太自私了,只想到他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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