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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絮国历代的君主都以医术见长,在他还不懂事时,就被送出天城,到城外数百里的祔山习医,在那里,只有一名老太监陪在他身旁,并不因为是太子而有特别待遇,每日皆必须亲自上山下海采药,亲身试药,没有任何的选择。

  曾经有一次,遇到上山看他的母亲,年幼的他哭着寻求母亲的温暖,但是她却怒斥了他一顿,甚至还让他在寒夜中饿着肚子跪在柴房里,当时他也因为如此而大病一场,从此之后,性子大变。

  即使年长后,他明白母亲当时是恨铁不成钢,只是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却也在一次次的冲突之中渐行渐远。

  尹牧慈看着他,不喜欢他眼底流露出来的严厉目光,纵使他生气的对象不是她,她依然不喜欢。

  于是她抬起手,抚上他英俊的脸。

  这个举动使凤舞惊讶的停下脚步,忍不住侧过头,唇轻轻刷过她的手心。

  鼓起勇气,尹牧慈脸上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接着踮起脚尖,唇柔柔的碰了碰他的。

  凤舞为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喜万分,感到胸口一热,冲动的将她拉入怀中,收紧双臂,用力搂住她,狂喜窜遍全身。

  尹牧慈的脸颊因为他的举动而染了红晕,更加娇羞地往他怀里钻。

  这代表她是接受他的,对吧?代表他的多年痴情终于盼得了回报,对吗众目睽睽下,凤舞激动万分的搂抱着佳人,久久,久久,一辈子也不肯放了。

  只是两人大婚前夕,凤絮国南方离天城约六百里的李县竟然地牛大翻身,一夕之间断垣残壁处处可见,百姓无家可归,家破人亡。

  “这是天意,这女子不祥!”织兰让玉倾陪着,连夜来到凤舞的一心殿,劈头就说。

  殿内,就见太监收拾衣物,忙里忙外。

  凤舞看到母亲一脸平静,似乎她的到来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坐在书案后,淡淡的瞄了一眼,“母后,容儿臣提醒一句,您母仪天下,不该像个乡野村妇一般,学人穿凿附会。”

  织兰冷着眼,“不然你怎么解释在你大婚前夕却地牛翻身?”

  “这不过只是巧合。”

  “你……”她为之气结,余光瞥见一旁忙得不可开交的太监们,似乎不像是为了明天的婚事而忙,不禁疑惑的问:“这是要做什么?”

  “儿臣要亲自送药材去李县,并开仓赈灾,且在当地行医。”

  闻言,织兰脸色大变,“这怎么行?你可是一国之君。”他的身份何其尊贵,怎么可以做这些事,屈降自己的万金之躯?

  “就因为是一国之君,”凤舞的口气没得争辩,“所以我才得亲自跑一趟。”

  “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这是天谴!”对于儿子的独断独行,她实在忍无可忍。

  翻着案上的书卷,凤舞漫不经心的扬了下眉。“母后,凡事三思,这话不是您该说的。”

  她只得强压下盛怒的火气,瞪着他,“这全是因为你擅自将毓珠拿离凤絮国的警告,若你真的娶了那个不祥的女人,哀家怕你连命都没了!”

  “怎么?”他对她挑了挑眉,神色冷绝,“怕我步上父王的后尘吗?正值青壮便死于非命?”

  提到已故的夫君,织兰的脸色大变。“你……是什么意思?”

  “父王是怎么死的?”凤舞冷笑,“母后似乎从未对我明说。”

  她身躯一震,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你在暗示哀家什么吗?”

  “儿臣不做任何已改变不了事实的揣测。”他平静的回道。

  “你──”

  “王上,再怎么说,太后也是您的母亲啊!”玉倾幽幽的美目望着凤舞。“而且太后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英气十足的外貌便深深迷住了她,再加上他的身份尊贵,更使她倾心,誓言有朝一日一定要得到他的心,只不过现在情况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或许这次地牛翻身是她最好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只要除去尹容恩,一切就会如她所想的发展。

  “玉倾,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向来不喜欢这个看似温柔,实则城府深沉的远房表妹。

  玉倾闻言,又是做出委屈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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