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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是在乎你。”他的口气充满着肯定,“但是在乎你,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介入你不该介入的关系之中。”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毓慈无奈的问:“为什么我总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也不能理解你在想些什么?我想替你分忧解劳,但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为什么?”

  律爵闻言,不由得默然。为什么?他心中升起嘲弄的感觉,因为她是他爷爷帮他选择的新娘。

  见律爵沉默,毓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心中的无力感渐升,但她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最后,毓慈伸出手搂住律爵的腰,轻轻的劝道:“爷爷老了,若有一天,你后悔了,也可能没机会了。”

  律爵闻言,双手握拳,考虑着要将毓慈给推开。因为他不想听她提任何有关律朝庭的事,但最后他并没有将她推开,因为他知道自己冷漠的举动,最后伤害的人是她。

  他的心目中,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无辜,她对他……真的是特别的。

  但他不能让她的特别来改变他,他轻轻的收回自己的手,不发一言的离开卧房,留下毓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愣,久久不能动。

  07

  “你该跟毓慈生个孩子。”一看到走进门的律爵,律朝庭看到他,立刻不满的讽刺。

  没想到这么晚了,律朝庭还没睡,也没料到会在一进门就看到他,律爵淡淡的唤了声:“爷爷。”

  “天天那么晚回来,你想证明什么?”律朝庭一眼看穿律爵一般,“证明你不满意我替你选择的太太吗?”

  律爵看着律朝庭,对他的话不予置评。

  没错,他是故意的,刻意去延缓自己回家的时间,因为他受不了每天看着毓慈对他露出乞求的神情,他已经心软,而他已经走到此,二十年所坚持的东西,他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将他给遗忘。

  “你有没有想过,毓慈一个人在家也会寂寞,你不早点回来陪她,那你干脆跟她生个孩子,让孩子陪她,”似乎真的对律爵不满到了极点,律朝庭指责道:“我们律家也得有后代。”

  “律家需不需要后代不关我的事。”律爵反应冷淡的掉头走向楼梯的方向,“至于我,我并不想要有孩子。”

  “你──站住。”律朝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律爵是律家唯一的希望,而他竟然不想生孩子,“若你跟毓慈没有孩子,你就不要指望我将我名下的财产给你。”

  律爵闻言,握紧了拳头,克制自己脑海中奔腾的怒气。他愤怒律朝庭总是拿同样的理由来威胁他,事实上,这些理由根本对他构不上任何威胁。

  现在只要他愿意,以他的职权,他已经可以把整个律家的企业全部架空,根本不用经过律朝庭。

  “不要再拿这个威胁我,我不在乎。”律爵转过身,看着律朝庭,“而且你最好不要逼我。”

  被他不敬的话给惊了一会儿,律朝庭恼怒的吸着气,“你说什么?这是你对一个长辈说的话吗?”

  “若我的态度令你觉得碍眼,我很抱歉,”律爵的口气一点歉意都没有,“我只是要提醒你,你不要忘了,若你反悔,我也大可跟毓慈离婚。”律爵的黑眸因愤怒而更显深邃,“任何人都别想掌握我的人生,更别说是你。”

  律朝庭万万没想到律爵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他愤怒的瞪着他,“毓慈不会答应跟你离婚的。”

  “那么肯定?”嘲讽的看了律朗庭一眼,律爵几乎丧失了理智,“需要我去找她来,当着你的面说吗?我说要跟她离婚,她不会说第二句话,只会照做。”

  “毓慈不会!”律朝庭心悬在半空中,很担心律爵会伤害毓慈。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善良的孙媳妇。

  “她会,”律爵的口气肯定,“因为她爱我、在乎我。”

  “既然知道她爱你、在乎你,你还这么做,”律朝庭口气激动的打了律爵一巴掌,“不用我告诉你,你也该知道毓慈是个难得的女孩。”

  手抚着脸颊,律爵目光如炬的看着律朝庭,这辈子包括他死去的爸爸都没有打过他。他的眼底浮现怨怒的光亮,冷酷的说道:“不要打我第二次。”

  看到律爵的表倩,律朝庭有一刹那间愣住了。

  “毓慈是很好,但你说错了一件事,”律听的眼睛危险的微眯,“她对我不具任何意义,我的妻子要是个正常人,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娶她,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律爵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话很伤人,他一直以为他看到脸色骤然刷白的律朝庭心中会涌现快感,但等了许久,这种感觉却怎么也未出现,他硬是甩开心中的沉重,将怒气放在发疼的脸颊上。

  “正常人?!”律朝庭难以置信的摇头重复了一次,“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淡然的反问,律爵不在乎的将头给一撇,“这个新娘是你选的,可不是我挑的。”

  这个新娘是你选的,不是我挑的──像是山谷里的回音似的,这句话不停的在毓慈的脑海中回荡。终于,她终于知道了律爵心中真实的感觉,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身后传来的玻璃破碎声打断律爵的话,正在谈话的两人立刻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我真是笨手笨脚。”毓慈的动作显得匆忙的蹲下身,将打碎的杯子碎片给拿起。

  原本想偷偷退回厨房,但玻璃的破碎声泄漏了她的存在。

  “不要弄!”律爵拉起毓慈,“小心你的手。”

  仿佛他的手会灼人似的,毓慈在他的手一碰上她时,立刻将手给收回。

  “你──”律爵不用问也知道她为何有这种反应,他苦恼的在心中咒骂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偷听?”

  “我……”这情况真是荒谬,毓慈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苦涩,他现在竟责怪她“偷听”。

  “知道了一切不是比较好吗?”她硬是从喉咙挤出话来,“你只要说一次,不用再费事的重复第二次,我已经知道了你在想些什么,而我应该庆幸,我在今天知道了。”

  再次蹲下身,不顾律爵的反对,她缓缓的捡起玻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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