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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镜皇叔,再忍耐些日子,我一定会让父皇放你出宫,给你一片大大的府邸。”她大声保证,但只换来他淡淡的笑容回应。

  或许在他心中,她的话只是孩子气的玩笑而已吧,毋需当真。

  正如鸾镜所言,天底下没有几个父亲会真的和女儿生气的。

  当晚膳开始,凤皇没见到九歌时,还不解地问:“九歌怎么没来吃饭?”

  众人都不好回答,只有太子小声提醒,“父皇怎么忘了?白天……”

  凤皇恍然大悟,自己也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那丫头知道错了吗?”

  二皇子说:“九歌一直在宫内闭门思过呢。父皇,别把她饿坏了吧!”

  “口亨,谁让她说话不知道分寸。叫御膳房的人去给她送些吃的。嗯,今天不是有她最喜欢的蒸鹅掌吗?草一份给她。”一句话,父爱毕现。

  然而宫人们没有顺利把鹅掌送到九歌那儿去,因为她根本不让人打开宫门。

  凤皇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为了女儿的身子,他拉下脸来妥协,下令道:“叫她过来见朕。”

  结果她面无表情地来了,照规矩行礼,却一言不发。

  “九歌,还没吃饭吧?过来,坐在你二哥旁边。”凤皇端出笑脸来讨好她。

  二皇子也拉她一把,小声说:“赶快找台阶下了吧,别和父皇斗气。”

  九歌扫了眼殿内的人,只见大家闷头吃饭,像是不敢掺入他们这场父女之争,只有坐在角落里的鸾镜对她笑着眨了眨眼。

  她的心情立刻大好,就依着二皇子坐下了。

  家事理清了,就难免说到国事,凤皇对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太子说道:“今天在朝堂之上,为什么提到大氏国的国书?礼宫的人和你都故意转移话题,那封国书到底说了什么?”

  太子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那封国书……目前还没有译好。”

  “什么?”凤皇脸色一变,“难道大氏国写的是天书吗?”

  “父皇,礼宫的人说大氏国这一次故意用他们的古体字写国书,这种字全夭下能认识的人大概不超过三个。”

  太子的解释没能让凤皇释怀,“那也不能就让这事这样冷下去!不行,就是搜遍天下,也要把能认识这种字的人找出来。”

  九歌一直侧耳倾听,此时插口道:“父皇,说不定鸾镜皇叔认识那种字呢。”

  “鸾镜?”他质疑地瞥了眼坐在角落里毫不引人注意的鸾镜,“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见过鸾镜皇叔的房间里有一些书,我问他那写的是什么,他说是失传已久的古字。”

  “你常去鸾镜那里?”

  她趁机说:“父皇,鸾镜皇叔那里太冷清了,别的皇子的宫廷里都有好多的熏笼,我看他那里只有几个小暖手炉,鸾镜皇叔身体那么弱,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口亨,有得用就不错了,他还敢抱怨不成?”

  听父皇的口气,九歌生怕给鸾镜惹麻烦,急忙解释道:“鸾镜皇叔怎么可能抱怨?他一直对父皇很感恩。但是父皇啊,您千里迢迢把人召回来,不就是想让天下人知道您是一个很贤明仁慈的好皇帝吗?结果他在路上历经颠簸,九死一生地活下来了,却在这锦衣王食的宫廷里病死的话,您想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您?”

  凤皇沉吟了半天,对太子交代,“把那份大氏国的国书草来。”然后又提高声音叫道:“鸾镜,你过来。”

  他放下碗筷,恭恭敬敬地走近行礼,“陛下传召,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听九歌说,你精通失传古字?”

  “臣弟只是略有涉猎,不敢说精通。”

  大氏国的国书很快被草来,凤皇郑重地道:“你看这封国书是否能译得出来?”

  鸾镜翻开书信,很认真地一看,然后说:“请陛下赐笔墨纸砚。”

  凤皇面露喜色,赶快叫人草来文房四宝。

  鸾镜现场提笔,洋洋洒洒将那封国书译出。

  此时殿内所有皇子们都诧异地伸长脖子观看,九歌极为得意地四处顾盼,好像译出这篇国书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凤皇将鸾镜翻译完的国书草过来看了一会儿,感叹道:“还好朝内有你,否则这一次就失仪了,要被这可恶的大氏国笑话。鸾镜,你这份大才不该在宫廷埋没,不如去礼宫帮忙吧。”

  这句话便是赐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封号,九歌大喜,对着他一番挤眉弄眼。

  但鸾镜却迟疑的说:“臣弟是罪臣之后,不该过问朝政之事,译文只是举手之劳,陛下委以重任,臣弟实在诚惶诚恐。”

  九歌怕他把大好机会推辞掉,急忙跳出来说:“父皇,您让鸾镜皇叔去礼宫办事,可是那里距离皇宫太远了。鸾镜皇叔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出门,天黑透了才能回来。他身子不好,会太过劳累,不如把礼宫旁边的清心苑借给皇叔暂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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