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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天奴……”公孙云喃着,注意力不再放在她身上,上前捻香祭拜。

  她又瞄着厅外,问着古少德道:

  “古少侠,外头那些狗……够义气的江湖大侠们围着那青年是……”怎么看都像是一群狗在抢骨头!如果她没搞错,那青年是跟闲云公子一块来的吧。

  “那是五公子,在数字公子中排行老五,是辅助闲云公子写史的手下。”

  “原来如此。”真高招,下次有难,她考虑比照办理,把何哉丢进人群里,她学闲云公子逃之天天。合作无间,一向是用来形容她跟何哉的。

  古少德见公孙垂I上完香,又上一前道:

  “少庄主正跟个天奴去见老庄主遗容,很快就会出来。”

  公孙云闻言,瞳眸抹过异采,神色不动道:

  “老庄主果然德高望重,连天奴也来吊慰。”他望向她,作揖道:“在下公孙云。”

  “小女子王澐。”她再回礼。中原人礼数有够多,她怀疑中原人一生里至少有一半都花在彼此的客气回礼中。

  “王云?”他慢慢地重复她的名字。

  “公子是闲云野鹤,小女子只是水上云而已。”不知为何,当他念着她名字时,她有点毛,也觉得有点耳熟。

  他定定注视她一会儿,才平静道:

  “原来是江上之波,这名字取得好。”语毕,顺口问道:“不知王姑娘于哪位主子名下做事?”

  她答得也快顺,笑道:

  “我在皇甫家手下做事,不过,都是做一些小杂事而已。”

  “白明教皇甫家啊……”公孙云缓步绕着她转了一圈,当他走到她身后时,目光直落在她束起的乌发。他垂下眸,让人读不清他的神色。“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王姑娘敢与同伴回到中原故地,勇气实在令闲云佩服。”

  “皇甫家?不就是魔教左护法?”贺容华自后厅而来,何哉尾随其后。贺容华道:“这十几年来,皇甫家在白明教已有没落之势,闲云,汲古阁可有收录皇甫家的事?”

  “皇甫家自十七年前传予三岁皇甫女儿后,再无下文。”公孙云清声答道,又意味深远地说着:“至今,连云家庄都不知她的长相、她的去处,她的喜好,甚至,连她手下有多少亲信都查不到。”

  贺容华冷冷哼了一声,道:

  “听起来挺神秘的。白明教历代左右护法都是下任教主的候选者,这代左护法皇甫,右护法车艳艳,后者喜收天奴,几次挑衅咱们,看来下任教主多半是她……王姑娘,你们身处皇甫家,这左护法的心思如何?”

  王澐见何哉来到自己身侧守护,才道:

  “少庄主这样问,唉,我该怎么答呢?我毕竟是皇甫家的下人啊。”她假装挣扎着,察觉公孙云清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叹息:“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皇甫家并非神秘,而是真的没落,皇甫小姐才智甚差,根本无法胜任护法之职,何况是教主之位呢?我想,再过两年,这左护法之位便会易主,闲云公子用不着再将皇甫家记下去了。”

  公孙云不置可否。那双带冷的俊目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她视若无睹,对何哉道:“咱们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麻烦少庄主。”

  何哉点头。“是该走了。”

  她又瞥见贺容华的手指剧烈抖动着。隐疾,肯定是隐疾!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贺容华道,招来婢女。“何兄、王姑娘,你们连杯茶水都没喝上,这样来去匆匆,倒显得我这主儿失职了。”

  “目让我们进来上香,足见少庄主有容人之量,这样的人,将来承袭父位,老庄主在天之灵一定欣慰。”她恭维着,看着那婢女端过茶水,古少德就近接过托盘,贺容华顺手拿来再交给何哉。

  何哉先递给她,自己再取过一杯。

  “天奴在中原不便行走,王姑娘你们可要小心,如果有难,一定要找人解决才好。”公孙云始终带点漫不经心。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她细细品茶,中原的茶真不错,有机会一定要打包带走。

  何哉、古少德也跟着一饮而尽。公孙云等诸位喝完后,才对贺容华道:

  “我将老庄主一生事迹连夜写了一份,晚些时候请少庄主放入棺里。”

  贺容华—脸感激。“闲云,多谢你了”

  王澐见他们话题已绕开,正要跟何哉打个暗示,准备闪人也,忽地,她眼一花,腹痛顿时遽绞起来。

  “王姑娘!”公孙云第一个注意到她面色大变,他目光乍异,疾手要扶住她倒下的身子。

  哪知何哉快了一步,迅速托住她的腰身,让她倒进他的怀里。

  “姑娘!”何哉惊叫。

  混蛋家伙!她就知道愈好喝的东西愈容易出问题!腥臭的气味涌上喉道,王澐毫不忍耐地张口,朝何哉的脸上喷血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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