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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形容得很好笑吗?大师兄不太高兴地收回视线,要继续描述,忽见众位师弟一张张呆滞的脸正对着自己。

  “怎么了?”他奇道。

  有人终于甩甩头回神,问道:“大师兄,你根本就是瞧过那老人家了吧?”

  “我这种小人物怎有幸见那老人家呢?”

  “既然没见过,大师兄你怎能形容到……好像是亲眼所见?”

  “这全是师父说的,我可是一字不敢漏地转述出来啊。”

  众师弟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开口:“大师兄,那老人家其实是个女人吧?”师父会那样子描述一个女人,简直是不把师母放在眼里了嘛。

  “是男的!我不都说是男的了吗?小二哥,别理他们,我还没有说完。每当那老人家出现时,身边必有一匹通灵白马,你好好地想一想,这几天到底有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没有。”店小二面无表情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想仔细一点,不用答得这么快啊。”

  “我没看过白马。”慕容实玉用只能同桌听见的声音小声道。

  “我也没看过白发啊。”慕容刚低声附和。

  慕容实玉忍不住望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轻声问:

  “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年到底几岁,好不好?”从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大哥以来,大哥的年纪就像不曾变过;如今他长大了,大哥还是一样的年轻,连条皱纹都没有。他也曾经偷偷怀疑大哥根本是戴了人皮面具,三更半夜跑去偷撕大哥的脸,结果……他的下场当然很惨。

  “我比起你,是老太多了。”戴着斗笠的男人轻笑道。

  又是同样的答案!慕容实玉看向慕容刚,后者立刻摇头。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到大,看到的就是大哥现在的模样,没再年轻过、也没再老过。”眼角忽见大哥的指腹不经意地移到唇上,他立刻噤声不语,知道大哥可能又不小心听见什么了。

  “那凤鸣祥真的在天水庄吗?”隔桌那两名瞧起来像凶神恶煞的汉子低声交谈。

  “若不在,岂会上天水庄之人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可……余沧元与司徒寿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啊。”

  司徒寿?她还活着?那戴着斗笠的男子端着杯子的手掌忽地紧绷起来。慕容刚与慕容实玉互望一眼,前者摇摇头,表示不知此人是谁。

  “而且,那凤鸣祥只有一人,若她身上真怀有绝世内功,我们有两人,这……不好分吧?”

  “凤鸣祥当然让给你,等你得到百年失传的内功,天底下还会有谁是你的对手?那时你可要多多关照兄弟我啊!”

  那两名汉子似乎不把慕容三兄弟当回事,压低声音说说笑笑一阵后,便急着去赶路。

  “大哥,你认识凤鸣祥?”

  “若是这世间只有一个鸣祥,那,我与她曾有一面之缘。”

  “听起来他们像是要打劫那叫凤鸣祥的姑娘,大哥,咱们要不要去警告她啊?”

  慕容实玉小心翼翼地问。

  戴着斗笠的男子思量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她身边已有人了,咱们去,是多余,还是办正事要紧。”

  “那,司徒寿呢?”话才说完,明明大哥是戴着遮面斗笠的,却隐约能感觉到他的神情十分复杂。

  “寿儿……”曾经想过那个看似天真的可爱小女孩若是延续生命至今,怕也是杀人无数了吧?

  最可怕的是,她杀了人,却不知什么叫罪恶、什么叫是与非;若依师兄的教法,现在她该是一个彻底的疯子了。

  而他下了山,就是为她。只要将实玉送回他亲生的家中,他就要去赌上一赌自己的命,将司徒寿带回身边。

  慕容实玉瞧见大哥的拳头紧握,心里微讶。大哥的脾气一向极好,几乎没见过他发怒的时候,现在……他是在气那个叫司徒寿的,还是在气他自己?

  “天水庄?天水庄?怎么这么耳熟呢?”背着长剑的青年大声地喃喃自语,引起众人的注意。

  慕容实玉又讶异了。整间客栈好像是没有一个秘密一样,从东边可以传到西边,那背着长剑的青年明明在最角落边的,竟也能听见那两名汉子的低语。是野店太小,还是客栈容不得秘密?

  “我想起来啦!”青年击掌道:“就是那个三年多前死了义父,现下改由余沧元当家作主的那个天水庄嘛!”

  慕容实玉呆呆地看着大哥突地站起来,连斗笠掉了也不管,弯月似的黑眸直视那背剑的青年,急促地轻声问道:

  “他真死了?”

  “大哥?”

  那青年望着他美丽的容貌,笑道:“如果你问的是三年多前在天水庄当家作主的人,他的确是死了。”

  “怎么死的?”师兄怎会轻易死?他明明就是长寿之相啊。

  “我怎么知道啊。”青年也不吝啬,爽快答道:“是有人传说他被害死,不过可信度不大。我是捉鬼人,可没听过那里有闹过怨气极重的恶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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