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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这可是头一遭——

  月兔自动投入胤伦的杯里,再也不离开了。

  “你想这珠宝盒里装的真是藏宝图吗?”

  报过警,也做过笔录,月兔略显疲备地回到家中后,又遭一家大小详细追问,终于在全

  家都上床休息后,她才有机会回到卧房拿珠宝盒。

  胤伦只是笑笑,摸着她的长发。

  “我们打开来看看好不好?”自从知道自己原来爱上胤伦后,什么女人的娇羞全像复活

  了般。现在看见他,不是脸红,便是用吵架以掩饰心意。

  不过他好似看透了她的心似的,她一开口有骂人的趋势,他就只是笑笑,要不就当着丁

  家的人的面前吻她,害她再也不敢随便骂他了。

  “也好。”胤伦将钥题交给她。

  “如果真的是藏宝图,你会去找吗?”试了一个钥匙不行,换另一个钥匙。那锁洞因年

  代久远,早有些生锈,她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开它。

  只见那珠宝盒中央正摆着一个小金锁,金锁的下头也有个锁洞。她好奇地拿另一个钥匙

  打开它,只见那锁应声而开,锁洞掉出一张泛黄的薄纸,薄得仿佛一碰即碎。

  胤伦抱以同样的好奇,轻轻打开它。

  月兔伸过头来。

  “为真的是藏宝图耶!看那图形是在大陆境内,所幸现在还可到大陆观光,说不定有机

  会能拿到这图中宝物。

  “这这张藏宝图已经死了三个人。”他沉声道,手一捏,只见那藏宝图在瞬间粉碎。

  “我们不需要它,将来我们的后代也同样不需要天外飞来财物。”

  月兔点头赞同,见那珠宝盒垫上夹着一块绣了字的布巾。

  她好奇地拿起那布巾,摊开来歪着头看。

  “拥有金锁者,缘配开锁人。”才念完,她的脸就通红起来。

  胤伦拿过去瞧了半晌,扬起嘴角,说道:

  “原来我们姻缘天定,你是非嫁我不可了。”

  “谁说的!”她脸红地嚷嚷:“只要我不嫁你,谁敢反对……”话未毕,就让胤伦给吻

  个彻底。

  她哪知这段姻缘还是她自己赢来的呢!

  十二岁那年在海边糊里糊涂地说了一大堆话,她是言者无心,却不知听者有意,让失恋

  的胤伦对她有一番新印象,而不再只当她是个黄毛小丫头……

  说到底,缘份还是有一半得靠自己努力,至于另一半,就看天定了!

  她的婚礼定在十二月,而在婚礼后的隔日,那梳妆台上只留下那珠宝盒,至于其中的金

  锁则不翼而飞了。

  月兔和胤伦倒也不担心。

  他们相信那金锁是自个儿去找下一位有缘者去了。

  而月免则衷心祝福那下一位有缘人可别再像她这般迷糊,就连最爱的人站在眼前还当是

  仇人似的。

  她也在心底默祝汝儿的婚姻幸福——如果可能的话。

  第十章

  “忠伯,去拿休书来,我决心休了你这猪公!”汝儿活像泼妇骂街,别说两手不文雅地的叉在腰际,就连袖口也卷至手肘,露出白玉般的手臂。

  只见朱忠为难地瞧瞧朱琨庭,又求饶似地看看汝儿,即期盼朱琨庭道歉,又希望汝儿收敛起那得理不饶人的嘴脸。

  朱琨庭冷冷地扬起一道眉。

  “只听说过休妻,倒还不曾听过有人休夫。”

  “谁道没有?我就是头一个!”汝儿气恼道。

  朱琨庭不理会她,迳自说下去:“所谓休妻,乃其妻不守三从四德,倒不曾听过丈夫是为何而被休?”

  距离那成亲日已有半年余,其间汝儿挑衅不断,倒也不是说她存心挑战朱琨庭的忍耐度,实在是从小住在莫府,处处受限,若惹莫大仲一个不高兴,只怕拳打脚踢都消不了气,往往一个瘀青久久不消,还负累娘亲,所以说什么汝儿也不敢太过大胆。但在天鹰庄就不同了。

  天鹰庄等于是她的天下。别看朱琨庭成天一副凶巴巴、老爱恐吓她的模样,其实会叫的狗才不会咬人。他在她面前摆明了就是一个纸老虎,只会威胁恐吓外加一副酷相。事实上,自成亲以来朱琨庭就算再生气,也不曾打过她一下,光凭这一点她就一点也不怕他的威胁。且有愈加猖狂之势。

  第一天,她命朱忠在后院挖池塘,种荷花,这点他可以接受。汝儿最爱荷花,就算她自己不弄,迟早他也打算命人在天鹰庄造一座荷花池。

  但第二天,她未经他同意便命人织了个方形大幛子,上间绣了只翱翔天际的老鹰挂在墙上,同时将先皇饮赐的画轴丢进库房里,差点令他为之气绝。命她当场拿下幛子,岂知她非但不从,反而唠叨先皇饮赐的画轴冷冰冰的,一点感情也没有……最后折衷的结果是——将画轴挂在幛子旁。本以为从此相安无事,岂料隔日她将一只水晶老鹰摆在他们房里。更别提天鹰庄里里外外全让她看不顺眼,未经他允许便私自更换庄里摆投。不喜他送她的绫罗绸缎,反倒命人重新做衣,如今穿在她身上的便是绣着老鹰图案的衣裳。更令他几乎怒火上升的是——她竟将他在庄内饲养的老鹰给驯服了!想起头一回见到她纤细的手腕上停着老鹰,竟没戴上护圈,着实让他吓住了;那又惊又怕的心直至她任老鹰翱游天际后,才恢复正常,至于其他令人恼火的事更是不胜枚举。

  他几乎想狠狠抽她一顿,让她知道谁才是天鹰庄的主人!

  汝儿吐了吐舌,很得意地看着他。

  “少数服从多数。忠伯,你来评评理,我只不过叫朱牛教我练剑防身,又哪里做错了?”

  他眯起眼。“有我在,你不必练剑防身。”

  “要你不在呢?”

  “朱牛会保护你。”

  “上回黑衣人来,朱牛也在,还不是没能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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