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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依凡间的说法,他既是创造她之人,也该算是她的爹。是爹,就该完成她的心愿,不是吗?

  哼,等等,他怎么开始得意起来了?好似在得意突然冒出个女儿来——

  她既想同青蛙精共偕连理,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奇怪,他怎变得这般好说话?莫非真把她当女儿看待?

  “鱼小姐,轿子在外头已经候着了。”一名禁卫兵在拱门前宣布。

  “呃?准备轿子干什么?我又没要出去。”

  那禁卫兵当她白痴似的瞧她:

  “楼台已经建好,徐公公已在那儿候着。”

  “呃?”怎么这么快?楚郎还没回来呢!

  “鱼小姐,徐公公有令,你若坚持不肯随我过去,就算扛也要将你扛过去。”语毕就要上前捉住她。

  “等等——”她拼命搜索一线生机,突然道:“长安单身男子多如过江之鲫,事先如不张贴告示,到时红绣台前寥寥几人,我如何能找到好夫婿?”这样起码可以拖个几日了吧?

  “楼台未搭成前,就有百来男子当街席地而睡,如今只怕有增无减。鱼小姐,再不上轿,休怪属下无礼。”

  她咬紧牙根,正要回头怒骂那白发老者几句。要不是那臭老头不说出溜进鱼家的方式,说不定她早跑路了,还用得着在这儿遭人威胁吗?

  一回首,那花园竞空空如也。

  “那臭老头跑到哪儿去了?”见禁卫军莫名其妙地注视她,她睁大眼:“你进门的时候,没瞧见一个白发老头?”

  “在下只瞧见鱼小姐一人。”

  翩翩一呆。那老头怎能平空消失?

  难道他会什么法术?还是——

  他当真是仙?

  11

  他差点没命了!

  一转醒,那全身蔓延的痛随着马车的颠簸,像是无数的金针刺进他的骨髓。

  “好痛!”勉强爬起来,车窗外的景色像是城外的荒效野地,而前头的车夫虽是一身的仆人衫,但那料子一看便知比普通人穿的要来得好。他痛得捂住头,眯紧眼,努力地回想——

  他想起英蓉园,想起那风流倜傥的李唐公子,想起那幕后的黑手。

  可恶!他全想起来了。

  为了鱼翩翩,他赶到英蓉园,想求见小王爷,哪知园外的禁卫军轰他出门。他唯有趁夜走小径溜进芙蓉园,在醉湖中央的亭子里找到那万人崇敬的小王爷。

  犹记小狗子说道,那李唐耳垂挂有一环,眼前所见,除了那享受美人伺候、坐卧在榻前的年轻男子还会有谁?

  那李唐像是早猜到他的到来,一见到他,斥退周边武将和那如云的美女,朝他笑嘻道:

  “你就是那长安瘟神的未婚夫楚天刚?”

  “正是。王爷既知翩翩是我妻,何以要圣上下旨造抛绣楼?”一股脑的气没地方发。鱼翩翩本是他的,哪知连着两次婚事还娶不回她!

  “不是妻,是未婚妻罢了。”那李唐尚是一派悠闲,侵吞吞地剥了一颗葡萄,道:“你该感谢我才是。若不是我,你早娶了那母老虎。你来,是为了谢我?”

  “我来,是盼小王爷收回成命。我楚天刚只愿娶一妻,那妻除了鱼瑚城外,是再无第二人选。”他沉声道。

  “是么?那姓冷的倒说得一字不假。”

  “冷?冷捕头?”好久没见到他了,他怎会扯上此事?他又怎会和李唐有关?

  “我只知他姓冷,是不是你嘴里说的冷捕头倒也不得而知。前几日,他找上小王,为小王解决了一件天大的麻烦事,于情于理我都该报答他一番——”点得够明了吧?

  “王爷是说,这事从头到尾全是冷捕头的策谋?”他到底与姓冷的有何怨仇?

  李唐微微一笑:

  “他只说他要大赚一笔以报那巴豆之仇。”挥了挥手,立即招来五名彪形大汉。“楚天刚,你猜小王何以一字不讳地告诉你原委。”

  楚天刚瞧了瞧那逐渐逼近的大汉,怒道:

  “这也是冷捕头的计谋?”

  “他要我拖住你。”语毕,那五名大汉便扑了上来。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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