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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她不要。我可要!”楚天刚情急叫道:“我才是被压到的可怜人。天见可怜,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竞然一日之内惨遭这瘟神毒手。老兄,你先扶我起来,咱们再一块逃离这瘟神——”话还没说完,这紫衫男子忽地退了两步。

  “姑娘是那闻名长安城的鱼家小姐?”可惜了她一脸的好容貌。

  鱼翩翩傻呆呆地猛瞧着他,也不理会,像是瞧痴了什么似的。

  “就是她!兄台……兄台,你别走,你先别走,先救了小生再说……”那代言人楚天刚是愈喊愈大声,只因那紫衫男子一听是长安县的瘟神,是愈退愈快,退到最后,便是疾步奔离这大街上了。

  他住在长安城的万平县,虽是贵族的居所,可也曾听闻长安城里的长安县有个瘟神,谁碰了她,谁就一生倒楣到底——不是他迷信,但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先逃再说。

  那楚天刚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鱼网瑚,可又不敢,生怕她一拳又飞过来。悄悄想要那捕快大哥帮忙,哪知那捕快押起卢臣,就往衙门走去,连瞧他们一眼都没有;

  而那群路人——早逃之天天了,谁还敢留在这里看热闹?

  “翩翩小姐,我虽是男人,可也不习惯老让女人压着,你大人大量,能不能稍移一下你的玉体?”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是一点反应也没。

  楚天刚好话说尽,忍无可忍,轻推她一下,惊异她没反应,稍用点力,还是没反应,干脆使劲推开她,忙站起身,拍拍灰尘。

  咦,好像有点古怪。

  他回首一瞧,她的眼珠正目不转睛地瞧着那紫衫人离去的街头。

  “怎么?一见钟情啊?也不想想人家怎会瞧上你?”

  摆明了就是讽刺,可是她仍是没反应,分明是沉醉在爱河里了:

  可恶!

  等等——他可恶什么?鱼大小姐转移心神不正是他的目的吗?他忙兴奋地点头,倘若她中意他人,岂不就不会再纠缠于他,十几年的婚约也可一笔勾销,她也不会再逼他当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好耶!既是如此,对于她对那紫衫客的“一见钟情”,他定要好好助其一臂之力。

  但——

  瞧瞧她仍是痴迷地瞧着那街头,怎地他还是忍不住想骂一句:

  喔,可恶!

  04

  长安城里共分长安县与万平县,前者多住普通百姓,后者则为贵族所居住之地,而一县约莫有五十五坊和一个市集场所。

  以楚天刚来说吧,他这一生不幸的起源就是住在这延康坊里。其实五十五个坊里,他住在哪个坊都好,偏偏老天爷垂爱他,竟教他住在延康坊,同鱼网瑚比邻而居。

  瞧,今儿个他到底在干什么?

  放着好好的《论语》、《孟子》不念,他竟在这里挖空心思地寻找某个绝妙的计谋。

  “爹,当年你是怎么娶娘的?”一见那楚老爹进书斋,立刻发炮。

  那楚老爹一怔,舱口道:

  “自然是父母之命、媒的之言。怎么?你是被打昏头了不成?”

  打从昨儿个儿子回家,全身瘀青不说,还有手骨断裂之虞。他的儿子何时会同人打架了?从小他就会同人比背书罢了,又何时会落到鼻青脸肿的下场了?问他,他不肯说,最后还是闲言闲语传了开,才知昨儿个一早在西市的一场打斗里,儿子也是其中一员。

  也好,儿子跟鱼翩翩在一块总没错,多少受点训练,练练身子,将来好保护妻儿子女的。

  1楚天刚皱了皱眉,叹道:

  “怎么这年头净是父母之命、媒的之言的?难道没有一见钟情的例子吗?”烦喧,若能撮和他们——

  “儿啊,你对准一见钟情了?”楚老爹偷偷笑着:

  “莫非是隔壁的瑚瑚?”

  他扮了个恶心的表情。

  “要我对她一见钟情,不如我先跳河来得快。”笑话,就算是一见钟情,恐怕还没来得及生情,他早被她给整死了。瞧,才不过几个时辰,一身伤痕累累不说,鼻血也流了,手骨也差点断了,她还死压活压拼命压在他身上;他看她八成是压上瘾了。

  若不是他骨子坚硬,早被她活活给整死了!

  一见钟情?呸!

  “还是你对哪家姑娘一见钟情了?”楚老爹震惊问:

  “儿啊,你可别胡乱定情,这一生你已糟蹋翩翩,千万可别再糟蹋其他姑娘家了。想纳二房也成,先娶了瑚瑚再说。”

  “爹,你胡扯什么?若是没事,求求你,给我一下午的清静好不好?”

  “谁说没事?你几个朋友在大厅里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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