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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也……也不算冒犯啦。”最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已。以前只有她压师父过,没遇过这种事,不过她希望别再来一次,她怕会前后一致,都很平。

  她往地上瞧去,忍不住好奇,笑问:

  “我一直有个问题……”

  “又有?”欧阳罪实在不敢恭维她的问题。

  “为什么你们都称呼闵总管为闵总管呢?”

  “……他是闻人庄的闵总管,自然是叫闵总管。”欧阳罪答道。

  “他无名无姓的吗?”她指指地上摊成烂泥的两人。“他们不是闻人庄的,也叫他闵总管啊。”

  “……”欧阳罪一时竟想不出闵总管原本的名字来。人人都叫闵总管闵总管的,因为人人看见的,是一个闻人庄的闵总管。久而久之就是闵总管了。

  闻人剑命微微浅笑,看了她一眼,让欧阳罪拖出那两具疑似尸体的人体后,将破了裂缝的门板搬回原处。

  “你在想她的问题?”

  “不,舅爷,我……我只是在想闵总管叫什么。她又怎么会问起这种事来?”

  “你猜不出来吗?她已经把闵总管的秘密说了一半,一个你绝不会感兴趣的秘密。”

  “啊?”什么秘密,他听不懂啊!难道,闵总管的秘密就是把他的真名说出来?这算什么秘密?

  闻人剑命趁他沉思的当口,将门轻轻一推,门板完全崁进墙内,无声无息的。然后,他抚着薄唇,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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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内——

  “不可能一模一样了……”

  “的确是不一样了……好怪……”她侧趴在床上,揪着自己胸口前的底衣,很不可思议地喃道:“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跟我说话的态度也不一样,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一辈子都不会一样了……”之前一想到心口就揪痛,喉口甜味四溢,可是,方才好像有哪儿不对劲了。

  明明还是知道他会不一样了,但她内心紧张得要死,手心发汗:心口乱抖,差点让她以为她又要吐血了。

  幼年她的确常吃药的,尤其大师父简直拿她当试验,让她东泡西泡,泡了什么她也搞不懂,只知道五、六岁前最常回忆的是她跟师父坐在桌前,桌上有着两碗药,一人一碗,味道不同,可是一样的苦。

  她再大点时,只剩她一个人吃药泡着药桶,大师父没有明说,她也知道她的身子比师父还差。

  与她相伴成长的师父,并非不在乎她的死活,只是,她死了,他不会掉泪、不会痛苦,只当两人缘份已尽。可是,他不知他可以薄情寡义,她却不行。

  短命鬼啊……她才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个短命鬼,她只在乎在她每天张开眼的时候、在她每天呼吸的时候,眼前有没有师父而已。

  可是,有一天师父离开人世了,她生命中的喜悦与意义也跟着抽离了……直到现在。

  “闻人剑命……闻人剑命……这名字,真是有趣。”她又笑又叹息。

  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想起方才在黑暗中,他那双看着自己的凤眼,又黑又亮的,好像在说话,让她有点迷惑又头晕。

  她抚住的不再是会发疼的胸口,而是滚烫的颊面。

  “真怪、真怪……”眼角瞄到滚在地上的药碗。“好像又有一点一样……”

  穿着薄衣的身子慢慢缩起来,缩得像是一只刚煮熟的虾子。身下的棉被被她旋得像个大漩涡,她抚住都不再发甜的喉咙。底衣有些扯开,里头的肚兜若隐若现的。

  肚兜啊……一件肚兜她可以穿好几年。身上这件是师父缝的。他没说过,但她知道他嫌下山买很丢脸,才会选择亲自动手的……

  “轰”地一声,她脑袋像是被炸过,整个小脸通红,连忙压住胸前的肚兜——

  “哇,我是怎么了?肚兜是师父缝的,又怎么样?怎么样嘛!”被肚兜覆盖住的身子发热,像方才闻人剑命压住她的那种心悸感再起。

  “哇!不要再乱想了!不要再乱想啦——”拼命撞床板子,希望能撞掉脑袋里很淫秽的景象。

  隔壁房内,欧阳罪讶异地瞪着那面薄薄的墙——

  “我好像听见……撞击的声音……”很像是有人提着自己的头去撞?“算了,我完全无法与她沟通,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是闻人不迫的娘,我也不会惊讶,继续睡。”才合眼的刹那,忽然又张开眼,若有所思地喃道:“那两人明明是内功所伤,李聚笑的功夫有这么好吗?舅爷不懂武,莫非……有高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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