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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我以为今天你会难过得吃不下饭呢！” 　　“哈。筠筠，你又在开什么玩笑？” 　　“你忘了昨天的女孩吗？” 　　“什么女孩？”他又吞了一口粥，忍不住赞美起母亲的手艺来。 　　“在你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女孩啊！” 　　“噗”的一声，一大口的地瓜粥如数吐在饭桌上，连离他最近的电锅里香啧啧的地瓜粥也免不了遭到毒手。瞧瞧上头还有他嚼碎的地瓜呢！’她很庆幸自己先盛了一碗。 　　“筠筠，是谁告诉你的？”在收拾好“残局”之后，永平急忙专注的凝视她，问道。 　　“我亲眼看见的。” 　　“在哪里？”他不相信，准是唐母泄露了风声。 　　“在路口啊！连易凡也在呢！” 　　“二哥？” 　　唐妈也私下告诉过我，你在大学有很多女孩倒追呢！”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并不喜欢她！”他忙着强调，想摆清和宋采穗的关系。 　　想到昨天他就有满肚子的怨气；虽然从小学、高中到大学，也曾有过不少女孩投以仰慕的眼光，也送过情书什么之类的，但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像宋采穗这般露骨。 　　他已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料她死缠烂打，硬是不肯放手，没想到倒给昭筠撞见了。 　　“早！”唐伟彬从浴室出来。 　　轻呼一声，昭筠和永平瞪着精神颓废、一双熊猫眼的唐伟彬。 　　“伟彬，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昭筠很关心地问。 　　他露了一个苦笑，说：“形容词用得真贴切，我相信我今天一出门准会吓死人。” 　　“怎么啦？”伟彬喝了一口粥，颇觉奇怪。 　　迟疑了一会儿，她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摇头说道： 　　“我好得很，倒是你，难得见到你精神不振的样子，是昨晚通宵研究委托人的案子吗？” 　　“不，比这还严重。”他又喝了一口粥，将眼光定在昭筠的脸上，深不可测。“筠筠，我有事跟你要谈。”他很慎重地说着，慎重到连永平都感到语气中那股不寻常。 　　昭筠倒是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她点头：“好啊！你说。” 　　“不是在这里。”唐伟彬十分有耐心。 　　“那在哪里？”她直觉地问。 　　“话在哪里说都成。”永平插上嘴。 　　唐伟彬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今天你请假。”他静静地说，打算问清楚易凡的怀疑。 　　如果真有其事，他必须先弄清楚他的情敌到底有几两重，毕竟知彼知已，方能百战百胜。 　　“可是……”她想说中午跟黄景航约好了。 　　“请假。” 　　“好。” 　　“喂！筠筠，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不愿意的事。”连永平平常都不太敢支使筠筠做任何事，他老哥竟然一副大男人主义似的强迫她答应。 　　而昭筠竟然也乖乖的答应了。 　　他想起高中时，某日参加死党生日Parry，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死不死的那小于偏偏规定每个死党都要带马子过去，谁也带就是不给他面子。倒不是永水平想给他面子，是怕没带马子去，反而自己丢尽脸。学校的风云人物，连个马子也把不到，传出去多丢人阿！所以，他二话不说，找上昭筠，那知道这个小妮子还很干脆的拒绝他，拜托他，她视若无措，跪下来请求她，她还坐在椅子上喝她的清凉西瓜汁；最后干脆威胁她，那知这小妮于直接扑上床，呼呼大睡，害他在死党生日那天随便拉个……谁知道是谁？反正是小李介绍的，只要没丢尽颜面就，那顾得了谁是谁…… 　　谁知道他老哥一句话就把昭筠给搞定了，难道…… 　　“还是有差别……”永平低喃着。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抬起头，看见是易凡给他一个同情的苦笑，然后径自为自己盛了一碗粥。 　　“筠筠，吃饱了没，要不要再来一碗？”不知何时，唐母也出现在饭桌前，笑眯脓地看着自己儿子狼吞虎咽。 　　昭筠急忙摇着头，“吃饱了……” 　　“这是什么话！往常你非吃个两、三碗不可，怎么今天唐妈做得不好吃？不合你胃口了？” 　　“没有，没这回事……” 　　唐妈恢复笑容。“那还有什么问题，我再替你盛一碗。” 　　“不，我真的吃不下……” 　　“唐妈的手艺不合你胃口了？也许在国外那些日子，你已经习惯那些—洋口味了……” 　　“我在美国就连睡觉都想唐妈自制的泡菜呢。”唐妈被她捧上天。“来！来！那就多吃几碗嘛！” 　　“不……” 　　唐伟彬发觉昭筠的脸色有异，关切地问： 　　“怎么啦，筠筠，今天怎么脸色不太好？” 　　瞄了一眼不安的永平，她终于招拱。 　　不过，这回她学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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