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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他松了口气,“那你等等,我马上叫人送个浴桶进来,日后,你用浴桶,这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摇头,“不愿意,凭什么我要当二等公民?”

  “什么叫二等公民?你被疯师父传染,也说起别人听不懂的疯言疯语?”他又笑又呛的道:“商量一下,我一天要用这浴池几次,但每次用就要放水、刷洗,再重新蓄水,反正你个儿小,浴桶装你已绰绰有余。”

  由于不能让丫鬟、小厮随时进来侍候,怕会戳破两人假扮恩爱夫妻的真相,所以他也只能辛苦自己,可这阵子,他怎么调时间梳洗都不对,想来想去,就是她别使用浴池,才能一劳永逸。

  “其实你不必那么麻烦,我都是在外面净身后,才跨进浴池,这水很乾净的。”

  “你用过的,我就觉得不乾净。”他很坚持。

  她定视着他,“那我也没辙,小芷说过,这水池吴桐每日都很尽责的刷洗换水一次,你还是觉得不乾净,也就是你的事了。”

  “你说什么?!”

  “总之,我不想屈就自己在浴桶洗,连腿都伸不直,这里,我就在这里洗。”她用手比着浴池,还加重语气强调,开玩笑,这个浴池够大,还可以让她小小的游一下泳呢,那可是她在现代的舒压方式。

  看着她毫不妥协的眼神,他的口气透出无可奈何,“那我先洗,你再洗……你干什么?!”他错愕的看着她拉掉腰带,后面的声音更是接近低吼。

  她挑衅的看着他,“脱衣服。你要洗鸳鸯浴,我不介意,反正我们是夫妻。”

  这女人说得可真自然,一点也不害羞!但要他跟她洗,那是绝对不可能!他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甩袖离开。

  亏待自己,反而给人得寸进尺的空间,这是她在现代职场上学到的经验,拿来应付他是刚刚好而已。

  舒舒服服的洗了香喷喷的澡回房,就见梁璟宸臭着一张俊顔与她错身而过,不一会儿,她就听到里间传来洗洗刷刷的声音,她莞尔一笑,慢条斯理的将易容的妆拿拿出来,再拿出一本书慢慢翻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等到某人洗完澡走出来。

  “一天要“洗”几次才够?不会太累?”她笑着说。

  他瞪着她,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不会听不出她的“洗”字可不只“洗澡”的洗,还有“洗浴池”的洗,他愈想愈不舒服,也没心情跟她斗嘴,“做事吧,今天是“杨平”。”

  她点点头,俐落的在他臭到不行的俊脸上涂涂抹抹,慢慢遮盖住原来的俊美,变成一张虽然带有疤痕,但很性格的冷酷脸庞。

  他扫了眼铜镜,走到房门前,微微打开门,见外头没人后,施展轻功飞掠离去。

  房内仅剩赵湘琴一人,她将易容用的木箱放回楠木柜内,双手往上伸展,再伸个懒腰,微微一笑,“下班了。”

  寂静的夜,她回到床上,甜甜的搂被而睡,梦周公去也。

  白日的京城,人车熙来攘往,热热闹闹的,再加上大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店林立,贩卖丝绸刺绣、玉器牙雕、青铜器皿、古玩字画等等,客人进进出出,随处可见一片繁荣景象。

  但入夜后,大部分的店家都关店休息,人车少了,街道上也静多了。

  但也有些店家却在此时才亮灯迎客,诸如酒楼、青楼、赌坊,这些店家自己形成一区,专供形形色色的寻欢客来这里找乐子。

  这些店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从白日到黑夜都营业的悦来酒楼,但差异在于白天少了脂粉味,多了些吃饭喝酒的寻常客人,入夜后,脂粉味就浓了。

  二更天,悦来酒楼里,已有许多王公贵族一身华服的前来寻欢作乐,他们身边还有从附近的青楼叫来最美、最俏的莺莺燕燕,个个嗲声嗲气,让人听了骨头都要酥麻。

  也就在这一间间纱帘低垂的上房内,有多少人在笑谈间交换宫中、江湖的私密事儿,任由红袖添香、歌声伴舞至天明,总之在这儿,好酒、好菜加美人儿,乐趣无穷,让人心也痴迷、意也痴迷。

  但在悦来酒楼的后院里,却有一栋戒备森严的独栋宅第,外人禁入。

  宅第的一楼设有议事厅,二楼以上则住有多名江湖人,每一夜,悦来酒楼的老掌柜何洋就化身为这些江湖人的主子,主持议事。

  今夜显然有事担搁了,大厅中央,铺着黑斑虎皮的黑木椅仍不见何洋,而左右两列椅子则坐满人,坐在第一位的赫然就是梁璟宸易容的杨平,身上也是杨平习惯的穿着,深蓝长袍,长靴内藏匕首。

  就梁璟宸从周子靖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一回何洋总共吸收三十五名江湖人为他办事,其中杨平就是功夫最高也最孤僻的一个,这也是他挑中他的主因。

  他扮成杨平,得压着喉头说话,让声音微哑,眸光收敛,透点冷光,这是杨平常有的神态,这一阵子,他取代杨平进出酒楼,无人识破。

  不过,此刻他冷漠的脸上多了股阴森气息,一双黑眸瞪视着近日来与他极不对盘的展富鑫。

  这段日子,他对“杨平”老是冷嘲热讽,他不在乎,但今晚展富鑫话愈说愈刻薄,竟还怂恿众人反他。

  “你们说说啊,咱们群聚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替何老打击异己,要让一些不听话的人听话,但就是有人拿了钱却不做事,轻轻松松的打混摸鱼,白天不见人影,晚上就一定出现,这表面功夫做得那么足,你们有谁看到他出力了吗?”

  满脸横肉的展富鑫在江湖上排名与杨平相当,但两人并不熟稔,一直到悦来酒楼这儿才遇上。

  展富鑫原本还以礼相待,但杨平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谁也不理的冷漠,偏偏他又最让何洋看重,自己跟其他在这里的江湖人平日都得去执行一些活儿,但杨平倒好,只动动嘴皮子,就有白花花的银两入袋,叫他怎么不吃味。

  在座的一些人其实也早就看不惯杨平,听到这里,莫不将不平的眼神看向他。在成功撩起大家对杨平的不满后,展富鑫在自满之余又说了,“再说说我自己做了什么,你们都知道城西的林大户飞扬跋扈,敛财成性,却在听到咱们的头头碰上点麻烦后就想脱身,不过在何老的指示下,昨晚我潜入他家,狠狠的教训他一番,他已经不敢再轻言脱身……”

  在座的江湖人士刻意发出带笑的鼓噪声,认同展富鑫的厉害,但看向杨平时,则是一记记不屑的白眼。

  接下来,每个人开始热血的叙述自己拿了钱做了什么狠事。

  气氛是愈来愈热络,“杨平”仍是一脸淡漠,但他心里清楚,所谓的“头头”就是杜鹏,在皇上刻意疏离,不再需要他对朝政的辅佐建言后,不少在过去被拿来当肥羊的富商得到相关的消息,皆猜测杜鹏的势力不若以往,便迫不及待的想摆脱杜鹏的箝制。

  近来,这些富商已有不少人发生意外受伤,或以卧病为由,未曾出现在店家,事后伍师兄等人查出,他们全被揍到鼻青脸肿,而这全拜这些江湖人士之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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