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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他深深地看着她,手臂搂紧她,低沉道:“因为在他九十年的岁月中,从不曾幸运地与我一般,遇到倾心的女子。”

  “他真是个执着的人不是吗?”

  “你不介意让咱们第一个孩子姓童吧?”

  她摇头,巧笑倩兮:“光是想到他收养你,将你拉拔成今日这般伟岸男子,我便感激得决定将他当公公来供奉着了。既然他是我们的父亲,那么,孙子姓童或姓管,都是无所谓的。”

  她的宽怀体贴,为她换得了一记深吻,以及往后岁月中,他全心全意的宠爱----没有尽头。

  许久许久之后他们才又讨论起二十道信笺中的指示。

  弄潮拿起图表给他看,说着她当日的发现:“喏,你看。连成一线像是个‘呆’字,他是不是在偷骂你、耍你呀?”

  管又寒蹙紧眉头,开始想着这个可能性。如果那三道耍得全江湖鸡飞狗跳的指令都能只是个玩笑,有什么理由这二十道会不是呢?他一向以耍怒他为乐事呀!只是,他以为将百宝箱与医书藏起来已是大大耍了他,便不会在去深思地图上是否含有其他玩笑,而童笑生又故意将地图化成模糊难辨,让他千辛万苦又咬牙切齿地一路南下寻找……是的,那尚不能大大激怒他!如果当他千辛万苦找到第二十个目标,挖到的却只是一张写着:‘你被骗了’的纸条,他会一路吐血,气回“深堑幽境”将那老头挖出坟墓鞭尸。并且丢到河中喂鱼。

  “又寒?”弄潮推了推他。“来,小弄潮,你还看出什么吗?”

  “有,你看,如果咱们以方位来说,由西边来看咱们大明疆域图,你会不会觉得像是一颗骷髅头?差别只在骷髅的右眼多了一个‘木’字。”

  某个了悟令管又寒乍然跳了起来,不过他没忘了将怀中的小美人抱在双臂中。

  “我的老天!”

  “又寒……”

  她的低呼猛地被他的吻打断,他猛吻着她,抱着她转圈圈。

  弄潮知道他正在开心,以着从未有的狂喜在开心着!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替他高兴,紧紧地抱住他脖子,热情地回应他。

  “千台山、西骷峰,峰顶最西侧的一棵松树,正是我二十年前栽种下去的,而一旁的山洞是我幼年时寂寞悲伤时的天地!他将那些东西放置在那洞中,他果然是在耍我!老天,我居然花了四个月去找那些就放置原地的东西,由北到南走了这么一遭---------”

  弄潮连忙打断他:“谢谢他!否则我就找不到你了!”

  他静了下来,轻轻摇着她,深情道:“是的,为这一点,我决定不怪他。不过,小弄潮,不是你找到我,而是我找到了你。”他细吻她:“我深爱的小偷马贼。”

  她皱皱俏鼻子,不可一世道:“那是你的荣幸,我深爱的夫君。”

  既然知道了那些医书与灵丹妙药的放置处,理当速速赶回关外的“深堑幽境”才对。但弄潮一方面是想玩,一方面想知道二十道谜解开之后,会见到什么东西,于是缠着管又寒南下,找出剩余五个红点的所在地。难得她能踏尽每一寸国土,够她开心了。

  在抵达江西省的南昌府时,弄潮打听道那位资助贲重诚挥霍成名的笨王爷就是镇守在此,因而,她偷偷地梢了一封信叫商行的人以“跃日斋”之名面呈老王爷,不敢给管又寒知道;她相信,不久之后如果贲重诚没有被抓去充军吃牢饭的话,至少也会成为一个身败名裂的过街老鼠!胆敢冒用她老公的身分。没有抓来千刀万剐以算便宜他了,若要她当真随他去作威作福而不管的话,她着实是吞不下那口气的。她会耐心地等着看结果,而不会笨笨地四处探问过程,否则她老公一定会知道她的小把戏,到时免不了又要被他训一顿了。她才不要咧!

  当他们一同在桂林找到终点处时,不约而同地对看了一眼,这一段旅程,在今天过后就要划下句点了。

  童笑生留下的信笺里已指出东西放在一座废墟正厅门上的横匾中。

  弄潮一心寻宝,想知道最后的答案,迫不及待地施展轻功,将放在匾额后面的一只铁盒子抓了下来。约有一尺长、三尺宽,她吹掉上头的灰尘,发现盒子上了锁,m立即从秀发上拿下一跟银簪,挑了两下,应声而开。她得意地对他笑。

  “哪来这么一手功夫?”

  弄潮笑嘻嘻道:“我朱大婶的闺名叫范小余,要不是在准备闯江湖之前就给我朱大叔追起来当妻子,如今名气可真是不得了了,不会叫什么‘神偷’,也会是‘巧手、千手’之类的。不过,她也只肯教我这一手了。”

  “因为你不乖?”

  她瞄他:“讲那么难听,我只是比较活泼罢了。”话完立即打开盒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纸条:辛苦你了,徒弟,恭喜你寻获传家至宝。

  纸条下是一幅卷轴,弄潮将铁盒交给他,拿出卷轴,将它摊开看。

  这一看,看得他们两人脸色都不是普通的诡异……最后,弄潮大声地爆笑出来!

  她一手拎着画轴,一手指着他大笑,而管又寒依然是哭笑不得地看着、瞪着,还得扶着小弄潮,怕她笑得一时站不住跌坐再地。不过,他又瞄到盒底又有一封信。他让弄潮靠着他,然后腾出一只手打开那封信。弄潮连忙凑过来看,止不住笑的让肩膀一耸一耸的。

  呆徒弟:为师的画像还不赖吧?一个人活到九十岁依然能一表人才可真是不简单呀!比起那捞什子没用的百宝箱与医书,为师的音容可说是千金万贯也难求的了。

  为了怕我上西天后你太想念我,于是你师父我在经过广东时,认识一个自称来自义大利的西洋传教士,恰巧那位姓利的先生有位擅绘图的朋友,当下,我便请他替我画下这一幅了,如何?徒儿,西洋的画风,真实得彷如照镜子时看到的自己对不对?我就说咱们大明朝的画匠太死板,明明是尖嘴猴腮的人也能画成方头大耳的帝王相,说什么福气讨吉利,我还真怀疑那些饭桶怎么分辨得出重的是谁?难怪历代的帝王画相全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分配到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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