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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地想脱离现况,又不想松口。荒谬的想着:他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居然有人鼓吹她必须更用力?

  突来的一股松弛感,又像是心头紧绷多时的弦终于绷断,耳鸣声轰然,使得她听不真切其他人在喳呼些什么。

  果然,咬他才是最正确的脱离痛苦良方!

  瞧,现在不是好多了?痛楚仍在,但一点一滴的减轻中。

  好坏的他,居然因为怕痛而不告诉她。早让她咬不是皆大欢喜吗?害她痛了那么久……。

  梦中的她,含着些微的血腥味,满足的睡去。

  筋疲力竭。

  又一份传真。

  趁着暑假回中部与未婚夫相聚的罗蝶超捎来她补充的资料,补充的内容并不多,但有了确切的日期。

  速水咏子发生船难的时间是七月份,而红叶去日本然后失踪却是八月份。

  最重要的,卫极与速水咏子却是于当年的十月结婚!

  简单的一个明确日期,却教裴红叶陷入巨大的惊骇当中,几乎要立即冲到卫极面前问个明白。但不行!她强自按捺下激动,逼自己先想过一遍再去找卫极。

  你会不会怀疑与卫极结婚的人其实是你?

  蝶起在传真纸下方问了这么一句。红叶何尝不是立即有这个想法!

  卫极手上的婚戒是她替他套上的吗?一波暗涌而上的喜悦,带来一丝甜意……。

  她曾结过婚吗?低首瞧着自己光秃的十指,她的手指曾被套上属于某人的印记吗?

  为什么是速水咏子的名字?

  有可能是当时失忆的她,需要一个名字去做户政登记?也有可能卫极是娶他表妹的灵位。依中国人的说法是未婚而身故的女性需要以冥婚方式来收纳她的魂魄,免于沦为孤儿。速水咏子的母亲是华人,很有可能。

  涌上来的疑惑太多,反而后者的可能性居大!何况还有个朗儿不是吗?前阵子才过完八岁生日。目前二年级,算来是八足岁才是吧?可是这么算来又不对了!一九九一年速水咏子死亡,她自己失忆,而卫朗出生……

  朗儿是速水咏子生的吗?还是另有其人?

  问题一下子浮现太多,让她无力细想。她必须请卫极给她一个解答:他娶的到底是谁?!

  如果是速水咏子的牌位,那何必做户政登记?是因为已经有了朗儿了吗?

  日本少女一向随着开放潮流大胆且前卫的与人交往,也许他们先生了孩子,再考虑结婚也不一定……所以户政上必须补登记……?

  那么她当时突然出现,便恰巧递补了速水咏子的位置。乍失爱侣的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是吗?一个容貌肖似又失忆的女子,太容易被当成他所期盼的那个人了。

  是这样吗?

  不行!她得问卫极!

  正要拨电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下子浇熄了她紊乱的心情,冷下一张脸。

  “有事?”是林明修,此刻应该正在家中打包行李,准备往大陆分公司任职的人。

  林明修脸上神情复杂难解,紧紧盯着她姣好而冷淡的容姿,不舍、眷恋、不甘、愤懑……。

  “我从没有想到私人感情会主导着我在裴远的升降。”他只想知道她领导能力仅限于此而已吗?对于生平第一次心折于其能力而放下感情的女子,不该如此不济。

  “如果你在指责我公私不分,那何不先反观你自己?是谁先这么做的?何况这并不是你高升到大陆的主因。你想打击卫极,没有人说不可以。毕竟商场上各种明刀暗枪是司空见惯的事,挨不过的人代表他没本事。但你不该以裴远的招牌去当成你私人恩怨的报复工具。你知道我的行事风格,从来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林明修也是她必须处理的问题之一。原本想约他明白餐叙的,此刻他自己来了也好。他是个人才,若以后不为“裴远”所用,也不要让他怀怨而去。

  “你总是这样吗?将真心待你的男人丢到十万八千里外,毫不留情。”林明修毕竟是成熟的人,对于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他公器私用的行为,他无意狡辩。他确实那么做了,也成功坏了卫极数条财路,至少有五家公司停止了原本欲与“威骏”签约的意愿。不过也在卫极一一说服了那些人、签成了合约后,林明修气怒之余也有些服气。至少裴红叶中意的男人从不是能力逊于他的草包。当然,他还是会与卫极对立的。

  他是个挑战,让林明修兴起了亢奋的斗志。

  “如果你可以心平气和的思考,就会知道前往大陆工作不是对你放逐,而是对你期许更高。而且,你必须冷静下来。现在你对我感到生气,对很多事难免想到偏激亡,你们林家人总会对感情激烈过度,但一段日子后,就会好多了。”

  林明修抓住她的话尾:“包括我姊姊?”他多年来一直对姊姊林明丽感到不值,十多年无怨无悔的跟着裴智宏,没得到名分不打紧,为他生了孩子却被流放国外多年。是否曾发生过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裴红叶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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