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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虹华高职的太妹头头全被尊称为女冠。我曾经认得其中一个。”

  “是吗?她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也许就是这么巧!天涯总在咫尺间,季亚彦不自觉涌出了浓厚的兴致。

  “她叫孙琳琳,二十……六岁了吧。”

  时光刹那间倒流,溯泅回十年前,一次又一次的不期而遇、不欢而散的记忆……。

  钟尉泱一直是个品学兼优、不曾令师长寡母担心过的好孩子。自幼失怙,使得他更发愤向上,不因少了父爱的灌溉而走向歧途。他知道他未来的目标,也就是母亲唯一的期许——当上律师。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律师。

  在还来不及设想自己想要的未来前,母亲便已强势的灌输他这辈子唯一该做的事业就是当律师。

  其实也没有所谓的喜欢或不喜欢,毕竟念书对他来说并不困难。生性的正直,使得他不能宽容那些因为单亲就找藉口变坏的人。现下的社会新闻,每一次报导青少年案件,总先标明是单亲或非单亲。如果单亲,似乎便是理所当然的青少年该变坏。

  那很没道理。也因着一股不服气,他更加要求自己在任何一方面都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绝不让人拿他单亲家庭的身世做文章。

  他总认为什么样的身分,就应该做好那个身分该做的工作。自然,当学生的重要目标就是把书念好、吸收多方知识,而不是违规骑着机车、跷课的浪费生命。

  “咳!咳咳……。”不自然的呛咳声自前方的巷子内传出。

  钟尉泱原本并不打算停下步伐的,但因一阵菸味,致使他忍不住的蹙眉停住。

  这个地方是早餐店林立的区域,也是下公车站后,两所高中、一所国中的学生必经之处,偶尔也有校外委员会的人马出没,查探学生的行为举止。

  “啧!真难抽!干嘛给我这个!”巷子内走出一个少女,随手将一包菸丢在路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菸味。

  是她!他认出她正是上星期率着一群太妹在公车站牌招摇的领头。那辆在机车阵中的脚踏车非常突兀惹眼。

  “违规抽菸还乱丢垃圾,这是“虹华”的水准吗?”他忍不住开口说着。

  少女似乎此刻才发现身后有人,猛地转身,一张平凡的面孔上意外的素净,不若其他太妹那般暗自涂红抹绿,让他觉得……清爽。但那一双凌厉的眼可是写满了不驯,全然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她并没有认出他,只认出他的制服,冷哼道:“你“智中”水准高,那就我丢你捡呀!你是好学生嘛,捡呀!”

  “捡起来。”他最看不惯这种以自由为名、破坏群体环境的人。

  “哼!”她剥了片口香糖丢入嘴内,包装纸很故意的任其四散,挑衅的眼里昭示着——你奈我何?

  钟尉泱微微一窒!他耳闻过这种问题学生的顽劣事迹,却没料到亲身体验时,会这么令人火大,连他这种向来不轻易动怒的人也被瞬间燃起了怒火。

  卯上了!

  “请你捡起来,这里不是你家,请不要增加清洁大队的负担。”

  少女对他的好胆量扬了扬眉。即使是男生,也没人敢这么对她。

  “你不知道我是坏学生吗?你期望我会听你的?”她哼声一笑。

  “你不检?”

  “等你这个龟儿子去捡。”

  “你!”他倏地出手,一把抓住她手,强制道:“捡起来!”热爱登山攀岩的他,练有好臂力。

  而这个小太妹也不好惹,在双手被制的情况下,她立即抬高右脚踹向他胸腹,他为了自保,不得不放了她一支手,往侧方闪过那凶狠的力道。认知到这小太妹身手不弱,想来是常打架所致。

  她再度横飞来一脚,目标是他仍擒住她手的左腕,他放开她手,双臂交叉抵禦她的力道,随着手臂传来的疼痛感,他也看到她略微踉跄的退了一小步。硬碰硬的后果是两人分摊了那力道所带来的痛。

  没再有其它的言语,少女狠瞪了他一眼,跳上她的脚踏车转身跑掉了。

  而地上的纸屑,早不知被秋风吹卷到何处,只刹那一包甫拆封的香菸,在墙角刺目的躺着。

  连接着两次不愉快的相遇,再来一次不期而遇,钟尉泱从不敢着想情况会有所改善。“虹华”与“智群”上学放学都会往共同一条路上,会遇到,并不意外。

  这一日,台湾的上空突然讽来冷气团,让原本炙热的十一月天,蓦地宣告了冬天的讯息。十五度的气温其实并不冷,但若相较于昨日的三十度高温,两者间的落差足以教一大票人伤风感冒上医院挂病号。

  不过这一波生病的人里并不包括他;他趁着今日的模拟考结束,陪着世伯的女儿岳如诗来医院看病。非常意外的,他看到了庭院中正在扮演坏巫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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