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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大哥,你去歇下吧。”看得出来刘若谦有一肚子的疑问,但霍逐阳不想让凝嫣到。一般正常人很难招架刘若谦的好奇心,更别说向来单纯如白纸的贝凝嫣了不必三两下就会被套问出这辈子做过的大小琐事。

  “别程我走嘴,至少让我问明白外传妍儿娃娃是认来的女儿,为何会挂着霍汞的锁片,并且与传夫人这么肖似啊。”不理会义弟的冷眼,刘若谦没得到解答死不肯走人,眨巴着眼好不乞怜的神态。

  玉锁片正捏在霍逐阳手中,他神色复杂的凝望着佳人。心中的疑问不会比刘若谦少,但事关闺女的名节,怎好教她宣之于外人之口。妍儿的身世只有他有资格知晓。

  也不废话,霍逐阳欺近毫无防备的刘若谦,两指点向他的麻穴与哑穴,再以另一只手挥掌送了刘若谦一程。就见得一眨眼间,原本赖在厅内的人已被移到五丈外的树枝上安置且动弹不得。

  合上底门,两两相对。霍逐阳伸出左手,玉锁片摆荡在两人眼前。

  “妍儿是我的孩子吧?”四岁大的孩子,有凝嫣的容貌,有他家传的玉锁片,他无法生出别的想法。

  具凝嫣禁忍不住凉意,微一点头,伏在桌案上低泣。如今身分的不同,让她再也不能毫无忌惮的投入他怀中寻求安慰。他的胸怀……也许已属于则个女子所有了。

  因为不希望他终其一生都不知晓自己有女儿的事实,所以在得知他不曾丧生于狠日后便决定有一天会让他知道。以前死命护着肚中的骨血,无非是想为霍家留个后,而今,妍儿只成了他们过往爱恋的纪念。霍家已无断香火之虞。另纪念着他们爱过,不因未缔良缘而遗忘。

  这样就够了。她二十年的生命已尝过太多大悲大喜,如今她还有女儿,一切便已足够。

  不过贝凝嫣忘了一点,它的“足够”也得是霍逐阳愿意成全才行。

  “因为有孩子,所以你愧对傅岩逍,任由他花天酒地而不敢作声?”

  该是霍家媳妇的女人却嫁了他人,该是霍家的子女却认了姓傅的祖宗,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

  拭去蒙眼的泪,才发现他站得太近了,但他周身的气息总是今她心安。在无人的此刻,她不想被礼教所束缚,暗自偷偷吸取,以供日后思念。

  “我不在乎他有别人。岩逍也不会因为妍儿而待我不好,不然他就不会救出妍兜了。喔!逐阳,请你则与舅舅他们联手,他们一直想杀了岩逍。因为只要岩逍死了,我们母女又可以被他们抓去当成疯妇关了。求求你,不要帮助他们伤害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才有现在安定的生活。”她慌乱的看他的眼,想乞求他的保证。

  “我不会与林家合作,但我也不打算放过傅岩逍。”握紧双拳,并紧紧背负于身后,怕自己一个克制不住,会损伤它的清誉。她是“傅”夫人!该死!该死!

  “为什么?舅舅他们很坏,可是岩逍对我们很好,你不要对忖他好不好?”莹澈的否眼不明白的瞪大,无法理解逐阳为什么会这么恨岩逍。

  ——他恨死我娶了你却不善待你,巴不得杀了我。

  岩逍曾经打趣的这么说过,这会儿不请自来的转入脑海中。是吗?逐阳因为儿垣样而恨岩逍吗?噢!那他真的人错怪岩逍了。她不希望她最重视的人互相伤害。

  “给我一个好理由,证明傅岩逍值得你这般护卫。”讥谓的声音包含着浓重的酸味,无法自已的怒气使得他说出口的话更冷苛。

  “你说过你不与人共夫,不与人共有一份感情。这傅岩逍想必了得,改了你所有坚持?他娶了我的妻子,抢走我的女儿,他不该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吗?”

  她被吓哑了半晌,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的眼中藏着汹涌的怨气。那些被命运拨弄出的不由人与遗憾,让再如何功成名就的男人也无法由成功的喜悦中得到抚顺,遗忘掉所有曾错过的不甘。

  纵使历练今他变得成熟沉稳,但她仍是知他的!相知不能相守,相逢来得太迟,他们没能在最适切的时刻等到彼此。她也有过怨恨的,但又能如何?

  逐阳的怨恨,只想在岩逍身上宣泄吧?毕竟岩逍得到了曾该属于他的幸福。但……错了呀。

  “逐阳,请你不要伤害岩逍,我与他之间不是夫妻之情,而是兄妹之义。如果你好好的与岩逍相处,就会知道他是个值得敬重的大好人。”

  “我不在乎他是好人坏人,别人求之而不可得的珍宝却被他错待忽视,我不会原谅他。”不能触碰她体着,禁忍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抚过她蛮没垂落的一小束发丝,聊以慰藉揪疼欲裂的相思。

  是他的错。若他当年武艺高强些,心思缜密些,懂得防范贪婪的人心些,那么今日的拟嫣不会是傅岩逍的长妻,饱受被忽待之苦。

  命运推动他们走到这般不堪。它的不甘由谁来偿?自他懂事以来,就知道她顺于他。于是他小心呵护,细细照应,情田深种爱恨,随着成长一日日茁壮。它是它的:互屈得这般相契满足,从未有其它想法,如今却是这般境地。若她幸福便罢,至少有一人是快乐的,但并不!

  他怎能吞下这口气?怎能放过傅岩逍那小人!

  “逐阳……”看着他阴晴莫测的面孔,贝凝嫣一时心急,忘了身分上的不合宜,伸手触碰他手——一如当年被允许的亲密那般。

  直到体着相触,震麻感通透二人全身,皆是不由自主沉侵入甜蜜的过往回忆中。她想抽回手,他却不肯放,关不住情感的眸子只能回避的往下移,停伫在交叠约两手上,一时无法成言,也无力动弹。

  他的掌心近拇指的下心有咬痕……?

  贝凝嫣惊呼出声:“是你!你砍断了我的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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