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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龙天运神色深沉,盯着三弟好一晌,泛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恐怕……天淖难能如愿了。

  即使没有正式纪录下他临幸柳寄悠的事实,但她已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宫妃,则是不争的事。没有人!没有人能娶走皇帝临幸过的宫妃,即使他终生不再垂幸她也是一样,何况——他不想再挣扎自己仍想要她的事实!未曾再涉足勤织院,只使欲望更炽烈而已;他仍是要她!

  “你退下吧!叫他们准备好,朕要起程了。”

  “遵旨。”龙天淖躬身退下。

  龙天运保持着不变的坐姿,收起摺扇,低唤了声:

  “燕奔。”

  一抹黑影由窗外闪了进来,屈着一腿跪身候旨。

  “微臣在。”

  “朕登上辇车时,要看到柳寄悠。”

  “是。”

  黑影复又在一闪之间消失。

  龙天运微笑起身,让一边伺候着的江喜为他披上披风,穿整好衣冠,大步往外走出去——

  柳寄悠头疼欲裂,全身无力地悠悠转醒。

  她在哪儿呢?

  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她与丫头们正困好最后一堆书,才要叫两个丫头收拾衣物时,却突然陷入黑甜乡,一切人事不知。

  睁开眼,看到的是金黄色的八角形帐顶,上头精绘着金龙图腾,并缀满了华丽的珠宝……而且晃动的感觉告诉她,她正在马车上。

  “醒了?”低沉的嗓音由右侧方传来。

  “呀!?”

  她撑起身子,看到的是一身龙袍帝冠打扮的圣上;正式的衣冠又将他的王者气势烘托个十成十,让人不敢瞻仰。

  “皇上……”柳寄悠直觉地将身子往后里,抵住了轿身,与他在有限的空间内遥望着;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龙天运好心情地浅笑着,任她躲得再远,到底也都在他轻易触手可及的范围,所以他笑得闲适自得,只须稍移个身,他们马上又近在咫尺了。

  他轻托住她光洁的小下巴:

  “你该觉得荣幸,朕的辇车连死去的刘皇后也不曾搭过。”

  “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可人儿,因为朕突然觉得此番南下,单独一人未免寂寞,何不找人来作伴呢?”

  君王出巡,不是没有过携妃妾同行的例子,但,其实如果可能,君主应是不甚喜爱有人同行,碍了他寻芳的乐趣吧!何况,是绝色佳人也罢,偏偏是她,那就不得不怀疑皇帝的居心了。

  “为什么是我?原本今日是我出宫的日子呀……对了,我是被掳来的,那三王爷他们——”

  她渐渐串起所有的片段,较能思考更多,却被龙天运打断:

  “寄悠,朕的才人,你不明白一旦被君主宠幸过的女子,终生出宫不得吗?至于要你伴驾南巡,则是朕以为那会有趣得多,顺带可以让朕想一想该怎么安排你才好。”

  这辈子她是休想逃开他身边了,不管他往后会不会再临幸她。他悠闲以待地看着她脸色微变,虽然颇伤人地不像在欣喜若狂,但能擒住她,抹去她凡事皆在掌握中的表情,看着她慌乱就颇快人心。是的,如果他第一千遍自问着为什么要叫人挟持她同行,答案就是这个——他要这个不在乎他的女人慌乱、无助,然后终于臣服,以他为天地神,一如全天下的女人那般。

  那是任何男人野蛮天性中皆具备的狩猎本色,并且要求绝对的征服。

  所以,龙天运不认为自己对她有什么喜爱之情,因为她的外貌还不足以让他倾心。他眼光向来很高,一切,只是为了纯男性的征服,也是他打发闲暇时间的游戏,并且由他掌控所有情况;一旦完成了收服她的过程,柳寄悠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他众多失宠的妃妾中的一个。这是他对自己行为的解释,并且深信不疑。

  不让她出宫?柳寄悠被这一句话吓呆了。

  “皇上,您不是允诺过三王爷,要让我出宫的吗?”

  “朕反悔了。”他很轻快地回应,并且人也欺到她面前,与皇袍帝冠不相衬的,是那张赖皮兼顽皮的俊脸,他是笃定要耍赖了。

  她抽了口冷气。如果不能以他的身分去牵制住他的行为,那她还能用什么方式在对阵中占上风,进而阻止他为所欲为到放肆的地步?

  “你要什么?”她屏息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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