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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消息真快。”我一直看钟,没有与他谈天的心情!完全没有防备力的我一点作战的筹码也没有,只能暗示我送客的意图。

  他没有装作没看见,只是不以为意,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只耳环,走到我面前蹲着。

  “昨日为何装做不认识我?”

  “反正你又认不出来。”好了,摊开说了,他果真是知道的。

  他托起我下巴:

  “你未免看轻我的眼力。”眼光转为深沉:“我在想,近四个月来,我是不是被一个粉墨登场的女演员给耍了?”

  “哦?”我迎视他:“你有损失吗?谁又耍了你?我吗?我只不过知道金主想要我扮演的角色而已。你看中我的狐媚,一如我下任金主看中我的清纯扮相,如此而已。我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情人。”脱罪的供词早八百年我就想过了。而且说真的,我的游戏并没有坏心地让人吃亏。

  “下任?你这一任尚未卸职哩,就想到下一任?我只想再收回你一次,好生看看你的这一面。兼具妖媚与清纯的女子,想必有颗不定且善变的心,我很有兴趣去探索,如何?你怎么说?”

  我推开他手:

  “那可真是沦落了,用心于金钱交易的女子身上,楼公子时间太多了吗?而且并不是你说了就算,快四个月了,你不厌倦我,我还憋不住了哩,我需要不同男人——呀!你做什么!”我的冷嘲声换成尖叫不休。

  眼下楼公子正有力地抱起了我,大笑道:

  “是吗?厌倦?咱们试试看如何?”

  居然准确无误地住我房间走去!

  哦。不!这太过分了!

  “放开我,我不允许有人进入我的卧房!”

  他扬起一道眉毛:

  “为了公平起见,你不以为偶尔让我在此过夜是很好的主意吗?以往我可不曾拒绝你睡我的床。”

  边说边走,已进入我完全私密的天地,一时之间我只能着慌地挣扎,心中泛起悲惨的感觉,他进入的不只是我的房间,亦是我从不让人窥视的内心。他怎能强行进入我的世界?

  他将我放在柔软大床上,坐在床沿,眼光却是放在满地散落的金银珠宝上。撩起性感的笑,俯身抬起一串珍珠项练,在我眼前摆动。

  “也只有你是这般轻贱地对待这些东西。”

  我知道。因为其他人若不是锁得紧密。便是租保险箱存放,没有人会丢一地,像小孩子丢玩具似的。

  将项练丢到梳妆台,他转而压向我亲吻。

  我推他:

  “我现在没有心情,而且不许弄脏我的床。”

  他停止亲吻,但没有放开我,了然道:

  “你是这么看待性行为的?”

  我根本没有回答的机会,他快速地夺取我的唇。以从未有过的炙热狂涌向我。他是故意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只为了挑逗我,但他过于投入的同时也等于敞开了他自己!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悲惨的预感如乌云一般罩在我的上空,随着激情的频率起伏,直推向宇宙的飘渺处……

  这结局,该怎么落下句点?

  不玩了,我不玩了!

  在应宽怀瞪大的眼光下。我手提一只轻便的行李进占他的蜗居。呼了大大一口气,瘫坐在他小客厅的椅子上。

  “哈罗。”我无力地向他挥了挥手。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指着我的行李又问:“你不会是要来与我挤几天吧?”

  “快快帮我办好出国手续,随便哪一国都行。我不玩了。”

  唉!落荒而逃真不是我任颖做得出来的丑事,真是对不起我们任家的列祖列宗呀!

  “任颖,你怎么了?”他坐到我身边,疑惑地盯我。

  这时我才看到他面孔有些憔悴。

  “你怎么了?变得这么丑?”

  他甩甩头,大概认为我有顾左右而言它的嫌疑。

  “我先问的。回答我。”

  好坚持的语气,好吧。

  “不怎的,也不过是不想与楼公子玩下去了,索性躲个不见人影。”

  他又问:

  “怕了?踢到铁板了?这男人疯狂缠上你了?如果我记忆力还可以的话,上回通话时,你说你们正在协议分手。”

  我双手举了起来:

  “是呀是呀!一趟香江之行回来后,情况完全失去控制。我是怕了,也算是踢到铁板了,因为他奇怪的举止令我不得不预防他或许正打算盯死我一辈子。老天爷!真是有辱他花心大少的威名!”

  应宽怀一点也不同情我地露出笑容,看我的眼光并不令我舒服。一会,他道:

  “凑和成一对也不错,花心公子与自由小姐,谁也不会企图绑住谁,也怕死了被异性牵绊住手脚。这种情侣可以称为绝配。”

  我由他落寞的口气中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我母亲与你谈开啦?”否则他不会转易消沉。

  他点头,叹息地看向窗外。

  “那你放弃了吗?”我又问。

  这回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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