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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一名清纯美丽的女子的脚边有一摊咖啡渍与碎杯子。

  “对不起!我……我……”口气是惊惶心碎的啧嚅。

  “芊妮?你怎么下来了?”楼逢棠此刻的眉才能真正叫“拧”了起来。

  唷呵!原来眼前这位美丽纯洁的女子正是如雷灌耳的华侨小姐。

  “我……给您泡了杯咖啡,我……”泪花在美女眼中飞转,含着不置信与心碎。

  这时坏女人就要发挥功用,唯恐天下不乱才对!

  我由背后搂住他的腰:

  “棠,她是谁呀?怎么没礼貌地打断我们的好事呢?太没教养了!”

  他侧脸看我,脸色奇诡。哦,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姓氏头衔以外的名字,他奇怪,我也正在起鸡皮哩。

  他拉开我的手,道:

  “把早上的工作做好,下午我开会要用。”话完,他走入他的办公室,关上相连的门。可能要去安慰他的小公主了。

  我坐回位置上,掏出镜子看着惨不忍睹的唇,开始补妆,然后心中七上八下。

  这男人怎么了?昨晚已说分手,今天反而逾矩地在这里吻我,什么也没顾忌,还坏了他自己订下的规则。

  搞什么呀!也连带害我表演几乎失常。

  他应该不会食言才对。所以我不是挺担心,但眼光再度瞄到那束紫玫瑰。我就忍不住要叹气了。

  等我有空时一定会杀到锺岷之的公寓,将他砍成八段喂鲨鱼。他到底捅了我多少底?

  眼光停驻在地毯上那朵被踩碎的花,刚才亲吻时的杰作。怎么看,都像是方慎哲注定无功而返的心。

  说真的,我这种人,要玩爱情游戏,还是找花花公子比较保险,因为彼此厌倦是自然且必经的循环;一拍两散后不怕什么牵扯,而我也能保有我的自由。至于笃信真爱一世的男女们,最好去找相同信仰的人来谈情说爱,那绝对会幸福快乐过一生。“幸福厮守一辈子”不是我的信仰,那位方先生却可能是忠心痴情的信徒,

  能撇多清,我就该搬多清,否则沾了一身孽,可就冤了!我才不当那种罪人。

  将花瓶移来面前,我开始将花瓣一瓣瓣地址下,直到花瓣淹没我的桌上脚下,光秃秃的花梗秃枝才惹出我开心的笑意,呀!我真是十足十的坏女人呀!

  一对晶莹璀璨到令人睁不开眼的祖母绿耳环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差点一口气提不起来,呵呵傻笑之余还得努力做出财迷心窍的狂喜样……这种演技太强人所难了吧?可是不做又不行!

  所以我只能跳入他怀中,娇滴滴又得意地叫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头,一定舍不得我。我就说嘛,凭我的姿色怎么会迷不住你呢?哼!明天上班时,我一定要展示给那些嘲笑我的人看!你楼公子还是忘不了我的好的。”

  他微笑,可是却让人看不到他的想法。

  “我不会拒绝女人对我的需索,即使我没有吃回头草。”将我推开些许距离,他抽起烟。

  我们在日本料理的包厢中用晚餐,昏黄的灯光下,我怎么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尾问:

  “你买这耳环送我难道不是……”

  “不一定。但因为你表现良好,值得我送。”

  老天。这个人习惯把别人的心吊在半空中吗?我又贴进他,用我浓妆的脸向他使媚:

  “那,今晚,你需要我吗?”

  “不。”他的回答低沉而坚定。

  我知道他明天要去香港开会,随行的是真正精干的秘书,我这个秘书只能用在色色的客户的应酬上。我说过,楼公子相当地知人善任,不仅能将一个人的用途发挥应用到极致。也懂得将人摆在最适任的位置,一点也不浪费、不混淆。

  “你就要去香港一星期了,难道不怕日子难熬吗?”我尽责地挑逗他。并且适当地加了点醋味:“还是你要去找施岚儿?她的修为真高,让副总从不厌倦。”

  老实说我本身也好奇死了她何以能与他维持那么久的关系。两年耶!他又不是“念旧”的人。

  他喝下一杯清酒,一手拂过我造型亮丽的头发,当然也摸到上头的发胶、慕思什么的。现代想要光鲜亮丽的女性只能让那些东西覆满整颗头,男人想要摸到如丝水滑的飘扬秀发已是奢求了。我知道他不喜欢,因为他很快收回手。

  “我今晚不需要女人。”这样算是回答与解释。

  我偏又硬贴向他,让我的头发搁在他肩上:

  “难道你在香港有一个在等着?”

  “你在查我的勤吗?别忘了你的身分。”他起身,让我差点跌倒,可见他又被我惹得厌心大起。

  哈哈,好玩。

  “楼副总,人家——”我起身,再接再厉地演着。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拉开纸门,率先走出去,连等我一下也没有。

  当然也就没看到我暗中扮出来的鬼脸。

  将桌上的耳环收入皮包中,我快步跟在他身后。唉,没事得到这种高价位的首饰都不知道该搁在哪里才好。想着家中梳妆台上的那一些,我想以后我可以计画开间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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