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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这正是她最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方,在他强迫的侵占下,她的身体竟不知羞耻地回应著他,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更教人难堪?

  看著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充满了悲愤、憔悴和忧伤,纤细的身子因承受不住痛苦而显得摇摇欲坠,他的胸口一阵阵揪疼。

  到头来,他的爱也只能用这种残忍的形式显现,只能以蹂躏她的身子和自尊来强迫她正眼看他……

  真悲哀啊!

  他是要用恨来斩断自己的爱情,还是奢望她施舍一点爱来挽救自己无药可救的仇恨?

  什么才是他最想要的?

  是她的恨,遗是她的爱?

  闷闷地将烟按熄,他霍地站起,打开桌上一个方形纸盒,从里头拿出一件晚宴服,递给她。

  “去换上这件衣眼,晚上陪我出门。”

  “我不去。”她後退一步,厉声回绝。

  “你最好听话,否则,我会亲自替你换上衣服。”他无视於她的拒绝,语带威胁。

  “我说我不去。”她怒声重复一次。

  他倏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怀中,冷笑道:“别惹火我,安知默,我很累了,现在浑身紧绷,满脑子只想找个女人发泄,要是你再刺激我,我很可能又会忍不住把你押上我的床……”

  “别碰我!”她惊得脸色发青,急惧地挣开他的手,像在挥掉什么恶心的动物。

  “你该感谢我,我是给你机会,想杀我就得接近我,这样才有胜算,不是吗?”他嘲弄地放开她。

  “你这个禽兽!”她气得全身发颤。

  “别忘了,我这个禽兽,全是你制造出来的。”他直盯苦她。

  又是这种指控!

  他总是把所有的罪归咎到她身上,从不反省这一切的根由全源自於他的无情无义。

  “你真是没救了!千年来,你不但没得到教训,反而走上了魔道,如果诅咒还有效力,我真希望它让你永不得超生!”丢下狠话,她抓起衣服,转身冲上二楼。

  何让怒火暗生地瞪著她的背影,脸上刚棱的线条瞬间结冰。

  永不超生?他现在和永不超生有什么两样?忘不了过去的岁月,忘不了想忘的初恋,只能被记忆绑死,一再地带著愤恨转世,这诅咒还不够凶狠吗?她还要诅咒他永不超生吗?

  握拳愤然地在墙上重捶一记,他走向酒柜,拿出一瓶烈酒狠狠灌进口中。

  二十分钟後,安知默还是穿上了晚宴眼下楼来,冷冷的银白缎布,裹著她纤细窈窕的曲线,及肩的半长发随意披垂著,两颊的羽毛层次恰好镶著她清灵无尘的小脸,虽然脂粉不施,但依然秀丽迷人。

  何让定定地看了她好几秒,突然大步走向前,揪住她的肩膀。

  “你想干什么?”她惊骇地伸手推阻著他人喊。

  “别动!”他以手掌托起她的下巴,轻喝一声。

  她愣了一下,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唇膏,为她略嫌苍白的双唇著上颜色。

  轻轻的,慢慢的,仿佛藉著唇膏在抚摸著她的唇瓣……

  她失神了好半晌,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紧缩,缩得她无法呼吸。

  上了浅浅粉紫的双唇变得更加诱人,何让用了百倍的力量才能阻止自己低头将那对柔软含入口中。

  她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欲火,心一惊,伸手架开他一直不放开的手,僵硬地转开身。

  何让气闷地沉下脸,拎起西装外套,说道:“上车。”

  两人上了何让的黑色跑车,驶出别墅,往市中心而去。

  一路上,何让一直沉默著,安知默也静静地不发一语,在小小的空间中,气氛冷凝到极点。

  安知默不知道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她之所以愿意随他前来,只是冲著他说的那句话。

  只有跟随在他身旁她才有机会杀他,他完全不受影响地说出这种话,可见他对她的威胁有多么不以为意。

  他是认定她杀不了他,还是小看了她的决心?

  抱著双臂缩坐在坐垫上沉思,浑身张扬著排斥的姿态,可是,他那强烈的男性气息仍防不胜防地钻进她的鼻间,骚扰著她努力想定静的情绪,逼得她一再想起被他掠夺身体的那幕情景,他的喘息,他的指尖,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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