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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随后赶来的赵奇勒住马,担忧地望着主子,不敢多话。

  “哼!太子李谈实在太嚣张跋扈了,我处处忍他,他还当我真怕了他?真要争夺王位,他又岂会是我的对手?’多琛刷地将剑收进剑鞘,阴鸷地冷笑。

  “王爷,小心左右,这话不能随便乱说……”赵奇连忙看了看四周,惊出一身冷汗。

  “怕什么?反正我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了。”李琛哼了哼。

  当年的太子与自己的兄嫂私通生了个儿子,这种事在宫里早已不新鲜了,可笑的是那个老实的烂好人安宁王明知内情,却还能毫不在意地接纳了皇帝的私生子。

  可恶,他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蠢老头!

  这正是李琛个性中的~个最阴暗的黑洞,他在安宁王妃自认愧对于丈夫自杀后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每当安宁王对他愈好,他的叛逆性就愈重,他对度量宽大。宅心仁厚的安宁王既敬又恨,母亲一死,他就得扛起她所铸下的罪孽,背负着她的不贞来面对安宁王,随着年龄愈来愈大,这个心结也愈结愈深,到后来,他只能以放浪形骸来化解那日益沉重的心事,即使安宁王死了,他内心的阴影也永远不会消散。

  就算天崩地裂,他也改变不了他是当今皇上亲生之子的事实。

  是的,他也是个皇子,是最受皇上宠爱的孩子,正因为如此,朝中大臣总是敬他三分,大家心知肚明,他手中虽然没有实权,但在宫里的影响力仍不可小觑。

  这也是为何太子李琰视他为眼中钉的主要原因,他的存在对太子来说,无疑是芒刺在背,毕竟,谁能忍受一个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的人时时威胁着自己的地位?

  因此,每次进宫,只要他和李琰的人马一对上,通常都是火药味十足,一触即发,两个壁垒分明的派系向来不合,若非他不想生事引来流言,败坏安宁王的声誉,他早就痛殴李琰一顿了。

  “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事只要不说出口,就永远没有真相,别忘了老王爷临终前的嘱咐,您亲口答应他绝不提起身世的事……”赵奇劝戒道。

  李琛无言了。没错,他曾答应把他养育成人的安宁王,不再翻旧帐,对外,他永远都会是安宁王唯一的子嗣,没有其他的身份。

  是啊,事过境迁,已没有什么好再追究了,他就是他,是安乐王李琛,他既不想当王,也不想争位,如果太子能不来烦他,那他的日子就会快乐一些了!

  “我并没有忘记与爹的承诺,但每次挑衅的都是李淡,他就像一只怕被夺走食物的蠢狗,见了我就乱吠。”他重重吐了一口气,牵着白色的骏马往前走。

  初春的长安近郊仍然冷峭,冰凉的空气稍微浇熄了他胸口的烦躁,他抚着马鬃,斜倚在一棵树旁,陷入沉思。

  刻意的沉迷女色,故作淫奢,这样还不能消除太子对他的戒心吗?

  也许,远离中原才能真正图个清静吧!

  只是,他走得了吗?与皇帝之间的血脉,正是他最大的牵绊啊!

  “太子妒心重,您在皇上面前得宠,对他就是最大的威胁。我看,王爷最好减少进宫的次数,免得遭了太子人马的暗算。”赵奇对主干的处境也忧心冲忡。

  宫中斗争几乎是历代皇朝最难避免的事,为了明哲保身,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宫廷保持距离。

  “笑话!我少进宫,李琰就会放过我了吗?哼!他那个小人,说不定正想着什么计谋要除掉我呢?李琛俊眉微挑,冷笑地说。

  “他想动您,恐怕还没那个能耐,而且在京里他投鼠忌器,皇上的眼线到处都是,他如果够聪明就不会轻举妄动。”赵奇轻蔑地扬了扬酷硬的嘴角。

  ‘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琰最好别来惹我,否则撕破脸两方面都难看。”李琛不想再谈论让他倒胃的人,语毕便翻身上马,换了个话题。“对了,那个性翟的小子可有动静?已经三天了,不知他画出什么来没有?”

  “据守着翟画师的侍卫道,他一直没有作画,整日只是对着咱们的‘映星池’发呆。”赵奇回答。

  “什么?他什么也没画?”李琛眉头一皱,不悦地拉扯着缓绳,脑中闪过那张白皙俊秀的小脸蛋。

  当真是怪事,他这三天虽然忙着进宫,但总会不时地想起翟云那张过分细白的小脸,而且次数多得连他自己都心惊。

  “他说他想见他母亲,确定她是否无恙,否则他就不画。”

  “他母亲住得好,吃得好,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李琛俊脸微沉。那混小平外表柔弱,看不出性子倒挺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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