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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你不会当我是疯了吧?这庄里的每个人都认识弄月,都知道她的存在,她绝对不会是我杜撰出来,自欺欺人的人物!”轩辕彻目色含戾,却又时而涣散,说得满嘴坚定,而后又喃喃自语,“该不会是我疯了吧?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弄月这个人?”

  分离了太久,弄月的出现特别,来去皆未留下什么供他思念,所以他开始猜想,也许根本没有花弄月这个人,也许只是他太寂寞,他被孤独给逼疯了……

  “彻!”陆一色轻斥,俊眸直瞅着他。“有的,有花弄月这个人,子矜跟我提过,我可以保证她是你刚过门的夫人。”

  “真的?子矜这么说吗?”他嗓音低哑哽咽。

  他说过,若有天她离开,疯的人,一定是他!

  他现在就快疯了,分不清楚停留在脑袋的记忆究竟是真是假。

  “彻,我可以把她找回来。”陆一色一字一句,再笃定不过地开口。

  “真的?”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

  得到答案的轩辕彻身子一松,无法言语,好像强撑着他多时的一口气自胸口被抽走,整个人疲乏地软倒在他身上。

  他紧紧地闭上限,泪水沾湿长睫,不想在好友面前失态,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

  他快要被思念给逼狂了,这才知道无计可施的滋味有多难受。弄月离去,他恍若活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一色的出现,就像黎明破晓的瞬间,曙光乍现,迷炫了他的眼。

  “撑着点,接下来,有得你忙了。”陆一色如是说。

  花弄月快速驾马回别墅,接着立刻快步冲进客厅里。“妈,彻在哪里?”

  “他在这儿。”花母见她回来,松了一大口气,指了指坐在大厅背对她的男人。

  她满心期待地看去,却发觉那个人并没有留长发,还穿得西装革履,光是背面,就教人觉得极有威严。

  “彻?”她轻唤,声音颤抖。

  男人缓缓回头,面无表情的神情与轩辕彻有几分相似,但——

  “你不是彻!”

  “我是澈,弄月。”男人轻轻启口。

  “你不是!”为何要给她希望,又让她彻底绝望?

  轩辕澈看了她半响,缓缓起身对着花母说:“伯母,我可以和弄月谈谈吗?”

  “可以。”花母看了女儿一眼,虽然觉得古怪,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只能无奈地退到客厅外。

  “弄月,我是澈,三点水的澈。”

  “我管你是几点水的澈!”她想也不想地吼,却突然瞥见一只马型玉佩出现在她面前,她惊喜地轻捧。“你……怎么会有玉佩?!”

  “容我再次介绍。”轩辕澈将放置玉佩的木盒递给她。“我的祖先在唐朝时,曾经是帮助太宗立业的太原霸王,他留下遗言,要轩辕家每代子孙传承这只木盒,世世代代寻找一个叫台湾的地方,一个叫花弄月的女人,而这女人的左手虎口上,必须有个半月形咬痕,找到后,在她二十岁生日当天,把这玉佩交给她。”

  他看向她左手上头的咬痕,满意的笑了。“看来,是我找到了,历经一千三百多年,让我完成了祖先的使命。”

  花弄月颤着手接过木盒,瞧见木盒上头刻写着苍劲有力的字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士死相许。

  这话,她只对子矜说过,他怎会知道?肯定是他私下问过子矜所有她说过的话吧?

  她无法忍遏地放任泪水溃堤,彻、彻……在她一筹莫展,甚至想寻死的当头,他没有放弃,从一千三百年前传来了讯息,特地算好时日要送她回家。

  她终于要回家了……

  禄阳楼的人造湖面飞亭里,石桌上搁满各式法宝,炉里吐着烟,陆一色正对着四方请神。

  轩辕彻一身银亮月白衣袍,腰系玄带,双颊有点瘦削,但胡髭皆已剔除干净。而轩辕子矜和如凤则乖乖站在他的身后,轩辕子矜的手上捧着一只木盒,闭上眼,诚心地祈求着。

  “彻,要你准备的都已备妥了?”已完成仪式的陆一色回头问。

  “都弄好了。”玉佩和欲传承千年的遗言都搁在子矜手中的木盒里。“子矜,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是,我会把话镂进我的魂魄里,会要我的子孙不忘这个使命。”轩辕子矜俊秀的脸上有着不属于这年纪的世故老成。

  “好,那就大伙一起默祷,这份任务可以交托每一世的子孙完成,集中你的念力,完成你的期待。”陆一色如是说。

  轩辕彻闭上眼,身后的一大一小也照做,用最虔诚的心祈求,愿用一生福气和富贵换回那个爱闹爱笑的女人。

  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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